第21章 女子表演
次日中午，云梦阁。
吃饭只是顺便，再联络下感情，真正的任务是排个时间表，确定好接下来谈生意的顺序。
只是没想到，还没排呢，就先有人来插队了。云梦阁的秘掌柜（老板），利用东道主的优势找到张禅，旁边还有两个跟班，都是高级管理层。
“张管事，这次你们带回来不少香料，我想多买一点。”
这些人消息灵通，张禅也没有刻意封锁，所以都知道张禅有很大的话语权。
张禅微笑说道：“可以的，不过好货有限，大家的面子也都得给。不过您放心，肯定优先考虑您这儿的需求。”
突然想起，秘掌柜背后的靠山叫李金全，最近才升的刺史。
昨天又了解到，胡慧父亲胡汉筠抱的也是李金全的大腿，虽然胡汉筠现在混的要差得多，但是有潜力。
这就有意思了，相当于一个公司的两个部门，同时有人来张禅这里跑业务。
于是，张禅补充了一句：“按理说我该照顾另一个人的。胡慧是我以前的嫂子，前妻对我很好的。但是我更敬重秘掌柜您。”
点到即可，剩下的秘掌柜自己打听去吧。再说了，适当打击一下即可，没必要整死。
没想到的是，说曹操曹操到，秘掌柜刚走，胡慧陪着她父亲也过来打招呼了。
胡慧热情的对张禅道：“小郎君，这两天挺辛苦吧？”
这下好了，无意中自己补刀砍了自己，把张禅刚才说的坐实了。
张禅也带着微笑和她说话。
很快胡汉筠也和张禅说上话了。
“贤侄，其实以前我就挺看好你，没想到你果然做出来了。
莱州一行，路上不太平啊。那边的商贩也狡猾，好货多，坑人的货物也不少，有的欺生，价钱要的高……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能把这么多货带回家，就是本事。后面好好谋划，肯定有的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就开口。”
第三波来攀谈的是三个陌生人，而且是由秘掌柜陪着来的。
秘掌柜委婉的介绍了一下，这是县衙的代表。
倒也不难对付，还是一个利益分配的问题。
但是在宴席结束以后，赵婧羽让张禅进了雅间，见到了一个身份特殊的女人。
女人叫夏芷涵，十八九岁的年纪，居然是新任县令夏文赦的女儿，代表的是县令本人。
这就有意思了。
张禅假装什么都不懂，尽量只说模棱两可的话。
赵婧羽就有点感性了，老毛病又要犯了，直接说出了夏芷涵的困难，想让张禅帮着出谋划策。
“先生，夏叔叔一去县衙，就有好多人来告状，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夏叔叔只好把案子交给底下的吏来办理。”
这就是典型的小人胥吏不好惹了。流水的县令，又是新来的，一般还真斗不过这些地头蛇。
张禅同情他，但是不想管。虽然夏芷涵高挑漂亮，还挺飒。
其实夏芷涵本来也没报什么希望的，只是因为赵婧羽的热心推荐，所以就聊了这么几句。
可是，张禅这种害怕招惹是非的态度，反而刺激了夏芷涵的逆反心理。
这也和她的经历有关。
夏芷涵的祖父擅长带兵打仗，屡立战功。但是，很多不会打仗的嘴炮型官员却把她祖父搞下来了。
此时还有这么个情况，官场上没有明确的文武区分。
结果是，夏芷涵没有一棍子打死所有当官的，但是她一杆子打死了所有的读书人。她最看不惯的就是明哲保身的读书人，却又忌惮有能耐的读书人。
于是，夏芷涵道：“张管事，请你务必帮忙。你就在这里坐着想，总能想出办法的。”
赵婧羽也在旁边帮腔。
张禅也感觉到了对方态度的变化。
其实这种情况，按正常的操作，张禅一开始就应该示弱、装作能力不足。这样就能避过去了。
可是，赵婧羽知道张禅的能力，所以张禅只能拒绝，多多少少伤人面子甚至得罪人。
造成这种局面的是赵婧羽，可是她这会儿还在帮腔。
张禅再次产生了把赵婧羽摁腿上打屁股的冲动。
想了想，先调侃赵婧羽道：“你自己的事情一大堆。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自己的事情解决不了，干脆多做点好事帮帮别人？”
赵婧羽：“……”你说的对。
张禅又对夏芷涵道：“这件事不好办，即使我出主意解决了，对方还会有后招。
这种事，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所以，要么不出手，要么就得死拼到底。”
这么一点播，夏芷涵也明白了，难怪她父亲选择适当妥协。
祖父被文人坑，父亲又斗不过文人，夏芷涵更郁闷了。
良久，她选择退了一步，说道：“这样吧，有个案子，我亲自暗访的，是冤案，你想办法把案子翻过来。事情上这样的……”
张禅一听，这个还真不难。
案子的情况是：有人拿着借条去收账，结果遇到老赖，老赖还伪造了一份借条，金额更大，反过来让债主还钱。
此时又没有笔记鉴定，也没有银行记录和视频监控。所以最后，债主还得砸锅卖铁给老赖还钱。
赵婧羽此时也觉得棘手了，但是见张禅依然淡定，似乎已经有办法了。
想起了过往，赵婧羽也调侃道：“先生，这话出了这个门我们就不认了啊。
夏姐姐已经听了好几天墙根了，是非曲直很清楚，这真的是个冤案。
不过这对你来说不难吧，应该跟猜谜语差不多吧。”
看了一眼赵婧羽调皮可爱的样子，张禅又好气又喜欢，真想把她的小脸捏着玩。
“夏小姐，赵小姐，其实这件事还真能用猜谜语的思维方式。
你看啊，写借条的纸肯定已经又旧又黄了。不可能几年前的借条，纸张还白皙如新，所以必然要造假。
据我了解，伪造的旧纸一般是用茶水泡的，这种纸里外都是黄色的。
而真正的旧纸，应该是外黄内白。”
张禅没有卖关子。
赵婧羽突然道：“好了，谢谢你，你可以出去了。”
张禅：“……”好吧。
后面的有赵婧羽协助，肯定能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