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这也太毒辣了
聂明英连忙又继续搞配合：“唉，我可怜的大小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呀，你要是在你大舅舅当年，发现英武侯夫人身边那个、从英武侯夫人娘家带来的婆子，长期下毒毒害你和你母亲、你兄长，差点要了你们的命，侯爷却只处置了那个下人，没处置英武侯夫人时，就跟着你大舅舅和你母亲、你兄长一起去梁国生活，哪里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你是真不该一时心软，只因为你是昭国人，想要将你琢磨出来的好办法，都造福昭国百姓，便留下来，继续由着太子殿下，以他的名义，将你琢磨出来的好办法，公布于众！”
在说到“英武侯夫人身边那个、从英武侯夫人娘家带来的婆子，长期下毒毒害你和你母亲、你兄长，差点要了你们的命，侯爷却只处置了那个下人，没处置英武侯夫人”这段话、和“造福昭国百姓”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说完，她的眼泪无声地飞快流下来，满脸都是。
堂内、堂外，不少人听了她和萧吟月的对话，受到她和萧吟月情绪的感染，也开始流泪，还有不多少，开始窃窃私语。
“原来太子殿下这些年想到的很多好办法，都是英武侯府大小姐琢磨出来的，难怪自从英武侯府大小姐从凤命天女，变成天煞孤女后，太子殿下就再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
“原来英武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婆子，曾经长期下毒毒害英武侯府大小姐和她母亲、她兄长，差点要了他们的命，难怪一年半前，梁国贤侯世子会突然把英武修府大少夫人和大少爷接走！”
“英武侯夫人、英武侯府二少夫人和英武侯府二小姐萧艳娇她们已经得偿心愿，一年前让萧艳娇顺利取代英武侯府大小姐，成为凤命天女和太子殿下的未婚妻，居然还收买杜氏、吴氏，企图害死英武侯府大小姐，这也太毒辣了！”
“英武侯也太不是个东西了，英武侯府大小姐可是他的亲孙女，以前明明听说他十分宠爱大小姐的，没想到不仅纵容英武侯夫人、英武侯府二少夫人和英武侯府二小姐萧艳娇她们，对付大小姐，还指使杜氏、吴氏以贱养为名，虐待大小姐，你看大小姐那张脸，多么苍白、憔悴，气色多差！还真像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如果大小姐真是天煞孤女，怎么可能混得这么惨？我从小听老人说起过，天煞孤女克的是至亲和丈夫、儿子，不克自己！英武侯府大小姐又不像镇南王那样，从小就被过继出去，如果真是天煞孤女，英武侯和侯夫人他们，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
“英武侯府大小姐不是说，快要琢磨出来、可以去掉脚踝上那两圈黑环的办法了么？我们等着看吧，要是没有了那两圈黑环，就可以证明，她根本不是什么天煞孤女，真是被她后祖母、二婶娘、堂妹萧艳娇等人陷害的，到时，也就能真相大白了。”
……
帝曜内力深厚，耳力好，将大家的窃窃私语，都听到了，忍不住悄悄给萧吟月传音入密：“无良的小丫头，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围观的人中，不少都在替你打抱不平，大家都很期待你能琢磨出来、可以去掉脚踝上那两圈黑环的办法。”
他故意只提到萧吟月能琢磨出来、可以去掉脚踝上那两圈黑环的办法这一件事，因为，这事才是他最在意的。
萧吟月乍听到耳边那熟悉的、富有磁性的醇厚男中音，还以为帝曜这是发疯了，在当众揭发她呢。
惊诧扭头，发现帝曜嘴巴根本没有动，才意识到，帝曜是在给她传音入密，只有她一人能听到，立刻放心。
她不会传音入密，便回了帝曜一个“我知道了”的眼神，没有作声。
严仲羽先前得知萧吟月与聂明英主仆，煽动路人来莱阳府衙，围观他审问吟秋别院失火案时，就已经料到，在公堂审问时，萧吟月很可能还会趁机发挥一番。
他能理解萧吟月被逼到绝境时，想要绝地反击的心情，对于萧吟月从凤命天女沦为天煞孤女的真相，他也很好奇。
刚才，萧吟月与聂明英说话时，他故意没有出面阻止。
可他没有想到，她们说的每一句话，不仅仅是在层层揭密，步步为营，而且声情并茂，十分富有技巧，非常能打动人心，别说是他人了，就是他这样一个相对比较冷静、克制的人，听后都忍不住深深为之动容。
这样慧黠的女子，却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便要离世，真是太可惜了。
见萧吟月主仆已经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了，他才露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向萧吟月：“萧姑娘，这里是公堂，不宜喧哗，念在你不懂这些，又是苦主，心里有气的份上，刚才，你们主仆的喧哗，本官可以不追究，但，下不为例！”
“好的，严大人，谢谢你的理解，我知道了。”萧吟月见好就收。
她要说的刚刚都已经说了，暂时也没什么好“喧哗”了。
严仲羽继续审问张圆圆：“张氏，吴氏写给张有勇的那封信，现在哪里？”
张圆圆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张圆圆身边一位衙差，接过去，呈给严仲羽。
严仲羽飞快看完信，又问：“张氏，张有勇前日下午跟吴倩云的丫头碧螺，前往吟秋别院后，有没有回来过？”
张圆圆摇头：“没
有。”
严仲羽立刻让人将张有勇的尸体抬到堂上。
“张氏，你仔细辩认下，这具尸体，是不是张有勇的尸体？”
张圆圆乍看到一具烧焦的尸体，摆在自己面前，心里害怕，瑟瑟发抖，眼神飘忽，根本不敢细看。
帝曜不想被她耽误时间，出声提醒：“张氏，你要是不敢细看张有勇的尸体，也可以将你知道的、张有勇身上一些与众不同特征，告诉严大人。”
张圆圆受到启发，连忙看向严仲羽：“严大人，奴婢夫君去年跟人打架，被打落上牙第二颗门牙，特意请回春堂的牙医，给换成了一颗金牙。”
严仲羽示意张圆圆身后的衙差，查看张有勇的牙齿。
果然，张有勇的上牙第二颗门牙，是金牙！
这下子，张有勇的尸体，算是正式被确定了。
严仲羽继续问：“张氏，张有勇和其表妹吴倩云，是否存在奸情？”
张圆圆点头：“大人，他们有奸情！听奴婢夫君说，吴倩云在嫁人前，为他打过胎，伤了身子，不能生育。”
“难怪老奴指认尸体时，听一边的衙差在说，吴氏和张有勇是死在一张床上！还说杜氏和娄二是死在一张床上！”聂明英故意惊叹！然后，马上又掩上嘴，一脸不小心说溜嘴的样子。
这样以来，严仲羽也不好追究她了，真是个妙人！
萧吟月并没有特意教过聂明英说这句话，聂明英这次完全是自己临场发挥的机智。
严仲羽目光威严地看了聂明英一眼，终究没有说什么。
萧吟月却有话说了，看向张圆圆：“张氏，张有勇有没有跟你说起过，关于他表妹吴倩云，跟吴倩云婆婆杜氏关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