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又见狗哥
清冷的月光打在木青鸾瘦小的身影上，手上一把刀泛着潋滟寒光。
谁不想安安稳稳地生活？谁又喜欢刀剑和杀戮？
可命运最爱作弄人，使人想要平静却不得平静，想要安宁却不得安宁。
她拎着刀来到赵大娘家门前时，发觉木门里头闪烁着火苗的光芒，吵吵嚷嚷的，似乎十分喧闹。
午夜时分，为什么不睡觉？
青鸾绕到一旁的矮墙处，瞅准薄弱处，用刀将一块砖撬开，金子似的细光洒出来。
里头站着一个枯瘦男人，他手中拎着皮鞭，地上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
旁边烧着一堆柴火，柴火上头架起一口锅，锅中咕噜咕噜冒着泡。
胖女人走到枯瘦男人身旁，搓着手，神情十分谄媚。
“狗哥，要是天亮还没人来救她，咱们真把她投进锅里吗？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狗哥拿皮鞭子狠狠甩向跪着的女子，眼珠子一瞪，匪气顿生，吓得胖女人双腿直打摆子。
听见女子痛苦的呜呜声，狗哥开心地笑了，笑得残忍。
“是可惜了，这前凸后翘的身子，不扒光了给大家伙儿鉴赏鉴赏，实在不美。”
一个又矮又胖的男人从后头冒出来，咧出一口大黄牙，跟着附和，“那可不，谁家炖肉汤还连着衣服炖的，必须得剥脱得白花花，光溜溜的才好。”
周围五六个汉子一听，都跟着哈哈大笑，神情猥琐。
而中间跪着的可怜女人，则吓得花容失色。
领头的狗哥捏住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眯着眼睛凑近她的唇，十分享受地闻了闻，“啧，真香！”
又环视一周，眼里带着些轻蔑，“你们这群没吃过肉的，知道怎么炖肉吗？”
众人齐呼，“不知道！”
狗哥嘿嘿一笑，拿起鞭子朝女子周围的地上抽过去，舞得“嗖嗖”作响，“肉炖得好不好，得看腌得好不好，下锅前啊，先用手蘸盐，细细涂在她白花花的肉上，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鼻里，口里，还有……”狗哥一边说着，脏手一边拂过女子的鼻尖，女子的嘴巴，最后顺着脖颈，在锁骨处停住，眼神猥琐地朝下扫视。
女子吓得身子轻颤。
抬头时，青鸾终于看清了她的样貌，是阿花！
阿花还是被他们绑过来了。
狗哥似乎十分满意她的反应，继续道，“不过光撒盐还不够，要想入味儿，还得拿鞭子把她一身嫩肉抽得皮开肉绽，让盐巴顺着奇经八脉，流到身体各处。”
“大家伙儿说是不是啊？”
一呼百应，五六号汉子齐声称是。
阿花吓得晕了过去。
青鸾捏住刀背的指节泛白。
如何才能将这群祸害一齐料理了呢？
靠近墙这边的有两个，远处有三个，狗哥和胖子还有赵大娘离阿花最近。
这边两个可以隔着墙下迷魂咒，二人倒地，其他人一定会冲过来，那么阿花就暂时是安全的。
主意一定，青鸾就快速开始了行动。
两个人应声而倒。
其实她不确定以自己现在的身手能不能一下子制服五个大汉加一个胖女人，但是事到如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晚一步，阿花就不一定还能囫囵个儿出来了。
她猫着身子，趁着二人倒地，从墙外摸到了门口守株待兔。
他们要抓人，肯定会从大门出来，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果然不出青鸾所料，几人发现二人晕厥之后，小心翼翼地朝门口走来。
狗哥派胖子先出去查看一番，他手里拿着把柴刀，猛地抬脚踹开了门，四下里张望，外头黑漆漆一片，没一个人影子。
他冲里头的人喊，“狗哥，没人啊！”
“屁！没人难道还能是鬼干的？再走出去看看。”
胖子心中不服，却也只好走了出去，他看着一边儿的门板，心头有一个念头跳出来。
这人不会藏在门后头吧！
于是悄悄绕到一旁，缓缓拉开门，门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究竟藏哪儿去了？
胖子有些狐疑地又往前走了一步，下一秒，就觉得自己忽然矮了一截儿。
低头，一双眼珠子立即惊恐地瞪起来，惊骇得几乎要跳出眼眶。
他发现自己的双脚竟一前一后摆在自己身子后头。
而自己的脚腕断口处正汩汩留着鲜血，鲜血与泥土混合，形成了新鲜的泥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糊里糊涂的，根本不知道遭了谁的暗算。
恐惧与骇然袭满全身，他用没了脚的断肢，疯狂地朝院子里跑，路上留下了两排碗大的血印子。
狗哥几人面面相觑，愕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他揪住了胖子的领子，“谁砍了你的脚？”
胖子语无伦次地疯狂摇头，“鬼、是鬼！咱们作孽太多了，有冤鬼来报仇了。”
狗哥皱起了眉头，似乎嫌他聒噪
，一掌将他拍晕。
“你们两个，出去看看！”他指中了另外两人，可二人哆哆嗦嗦的，死活不肯出去。
狗哥一怒之下，砍掉了其中一个人的胳膊，另一个人只好屈服。
第二个人比第一个更惨，脚才刚迈出去，便直挺挺地倒下了，但好歹没断脚。
算上狗哥，剔除赵大娘，一共七个汉子，还没怎么着呢，就折了五个。
只剩下狗哥和一个矮小的小瘦子，这怎么能不叫人人心惶惶。
狗哥也怕了，扯着嗓子朝外头喊：“是哪位英雄好汉，还请速速现身，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
漆黑的夜里飘荡着狗哥的声音，没有半点儿回应。
没办法，狗哥只好拿刀指着赵大娘，叫她打头趟雷，自己和那小瘦子跟在她身后。
几人还没来得及踏出院子，就看见门口站着个矮小的姑娘，她穿着崭新的花棉袄，脚下蹬着小棉鞋，正稳稳当当踩在方才倒下的男人脸上。
小手里攥着一把菜刀，刀刃上有一线血迹，一粒血珠顺着刀尖滴落到地上。
赵大娘一看见她，就吓得抖若筛糠，颤着唇结结巴巴道：“希、希娣，你你你……你怎么还没死？冤魂索债！你难道是鬼？”
青鸾勾起唇，阴恻恻一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