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午,我等你
“周凡。”
周凡一转身，就看到聂霜霜一瘸一拐地跑到他身边。
“你怎么来了?你腿伤不是还没好?”
刘莉等人有些瞠目，原本以为能够抓到聂霜霜落单，没想到她竟然下操场找周凡。
“莉姐，这…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回去。”刘莉恶狠狠咬着牙，这该死的聂霜霜，现在是找到救星了。
只要她还在班上一天，就别想摆脱她。
“走。”
“又让她跑了，算她走运，莉姐，你别生气，俊杰哥喜欢的只会是你。”刘燕搭话，不料刘莉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他喜不喜欢我关你什么事?”
刘燕当即吓得一个哆嗦，“是是是，是是是，莉姐，我多嘴了，多嘴了。”
“哼。”
蒋洁暗戳给刘燕使眼色，“你怎么有事没事提这茬，不知道莉姐正烦着这事?”
刘燕无奈耸肩，“我也不知道啊，谁知道任俊杰还没答应跟莉姐……”
“你们两个再嘀嘀咕咕，我就从这楼梯把你们扔下去。”
“是是是，不敢了，莉姐。”
“是，莉姐，我们两个不敢了。绝对没有下次。”
刘莉是高一年级的大姐大，别看她长相乖巧，可高二高三只要是混的，都有她的哥哥姐姐。
蒋洁和刘燕自然是怕她的。
操场-
“你们班，怎么会全体罚蛙跳?”
吴明轩在远处看着周凡跟聂霜霜的这一幕，怎么才几天不见，周凡又勾搭上了其他班的女生。
这个妹子，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一样。
不过也对，吴明轩眼高于顶，看别人都是鼻孔出气。
聂霜霜性格内敛，也是从其他地方转过来的，本地的高中自然很少有人见过她。
加上她自身存在感低，是个人都能踩上一脚的那种。
“嚁嚁。”廖云飞吹着口哨，压根没有跳蛙跳的筋疲力尽，看到美女就想着搭讪。
聂霜霜立马躲到周凡身后，周凡狠狠地瞪了廖云飞一眼。
廖云飞气不过咧嘴咒骂，“不得了。轩哥，你看他。”
吴明轩低下头，他可没有廖云飞那么蠢，跟着他一起丢人，可不是他的作风。
“别理他。到台阶那坐坐吧，她们有没有找你麻烦?”周凡询问道。
聂霜霜摇摇头。
“没有，她们估计是怕了，没有找我麻烦。”
“你怎么会下来?”
聂霜霜捏着食指，“我，我…下来看你们，看…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周凡好似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快回去上课，马上快上课了。”
聂霜霜点点头，“他们，还要跳吗?”
“嗯?”
“我是说，你们为什么被张老师罚蛙跳啊，张老师平时看着还蛮好的。”
周凡笑着，“那是对其他班，对18班，张德豪就特严格。你要是来18班，估计也会被他凶悍的一面吓到，你看我们班的那些女生，才跳了五圈，估计今天上楼都难。”
“啊……这也，太严格了吧。不过……”聂霜霜歪头盯着周凡，后者的目光一直盯着操场上的张德豪，张德豪嘴里还骂骂咧咧着。
“一张卷子，20个题，你们还能全错。”
“教猪都能上树，你们简直比猪还笨。”
“母猪能上树……”聂霜霜听着这个比喻，忍俊不禁。
“快回去上课吧，我们下节课还是张德豪的。对了，中午一起回去，去我们家吃饭。食堂饭菜换来换去也那几样。”
聂霜霜回头盯着楼梯下的少年，少年冲着她招手，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好。那，我下课后等你。”
张德豪看到聂霜霜，立马从操场跑上来，聂霜霜立马跑回教室。
“你哪个班的?还不赶紧回去上课，看什么看，你们也想跳?”
“那位女同学，你是哪个班的?”
眼看着张德豪就要去追聂霜霜，周凡立马将张德豪拦住，“张老师，你干啥啊?他们还没跳完呢。”
“你小子，你是不是搞对象?那女生是哪个班的?”
周凡装着糊涂，“啥啊，张老师你说啥呢，哪有啥女同学啊，人家女同学能看得上我?我这一没长相二没成绩的，可别嚯嚯人家小姑娘了。”
张德豪上下打量周凡，见他不像说假话的样子，又拿着教棍继续在操场上监视着蛙跳。
男生们的速度比女生跳得快，就几圈蛙跳倒没能阻拦他们看热闹的心思。
“跳快点啊，你们也太慢了吧！”
“哈哈哈，你们看她们。”
女生们双脚发酸，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一时分不清楚泪水还是汗水。
“啊……好疼。”
一个女生苍白着脸色跪在塑胶操场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被磨得通红。
“张丽，你没事吧?”
“张丽，张老师，张丽她摔倒了。”
张德豪闻言并不关心，“还有两圈，继续。”
“张老师……”
张丽忍着疼痛，咬着牙蹲着继续跳，裤子的布料一直磨着她的膝盖，张丽已经疼得咬着下唇，都快滴出血来。
“张老师，她这么跳下去会进医务室的。”
周凡跑上前求饶，坐在石梯上的吴明轩见状立马嘲讽，“你看，他是不是在跟张德豪求情?张德豪可是那种六亲不认的东西，他求情有个屁用。”
“对啊，张德豪别人说他是什么，铁面无私。找他求情，那比登天还难。”
“张老师，你看张丽同学，她脸白成这个样子，而且脸卡白卡白的，膝盖还在渗血。就算您再严格，也不能弄出事故来啊。”张德豪看向张丽，忍着剧痛还在坚持蛙跳。
只不过膝盖受伤的缘故，张丽左右脚并不是同时落地，不过也在吃力地跳着。
“算了，张丽，去旁边休息。”
廖云飞一拍脑袋，“轩哥，我刚刚咋没有想到这回事，咱们可以装啊。”
“就她们女生细皮嫩肉的，膝盖磨破就能让张德豪松口，啧啧。”
吴明轩也啧啧两声。
等到一群人跳完，张德豪又催促着刚跳完蛙跳的上楼。
每个人都双腿打颤，扶着楼梯唉声叹气。
“好疼。”
“快，快扶着我点，好酸。”
“轩哥，你咋样啊?”
吴明轩咬着牙强撑着，“我能有啥事。”
可那双腿止不住的颤抖，周凡跟在张德豪身后，看着他们扶着墙扶着栏杆上楼。
张德豪还催促着，“这点苦都吃不了，全班鸭蛋，你们18班简直就是一群狗屎。”
周凡：我感觉自己也被骂了。
单元测他也是鸭蛋。
张德豪转身离开，吩咐周凡上楼讲测试卷的思路。
“你上去把题目都给他们讲一遍巩固巩固。”
李雄上前勾住周凡的后背，“行啊，铁子。都快混成张德豪身边的大红人了。”
“谁想当他身边大红人，你腿不疼?”
“哎，跳跳，我这精神好多了。”李雄故意跳了几下，没一会这双腿就有些发软，忍不住“哎呦”两声。
“哥们，扶我一下。”
周凡立马敲了一下李雄的膝盖，李雄差点跪下去。“哎呦，你个龟＊。”
“我是你爹，可别跪，我可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你TM……”李雄咬着牙，只能指着周凡的鼻子发泄怒火，“你行，你个龟……”
周凡盯着李雄，李雄立马气馁。
“得，我争不过你。”
“安静，安静。”周凡站在讲台，课下依旧没有安静的趋势。
廖云飞立马嘴贱，“你谁啊你，张老师不来，你倒装上了。”
“就是，就是。我们是因为谁被蛙跳的？”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周凡一下子便成为众矢之的。
“不是，你们跳蛙跳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怀疑，你就是跟张德豪搭伙一起整我们，为什么全班就你一个人全对?就你一个人不用蛙跳。”
“对啊对啊，要不就是你背过答案。”
“背过答案。”周凡呢喃着，觉得这句话实在可笑。
学习是错，不学习也是错。
“对啊，你要不是背过答案怎么可能会那么难的题?”廖云飞继续撺掇，一下子便惹起众怒。
“对啊，你是不是就是跟张老师一起联合起来，我们是同班同学，竟然还有女生受伤。要不是你，张丽会受伤吗?”
“还有学习委员。”
潭奥雪有些无助地低下头，周凡将目光落到潭奥雪身上。
“学习委员也这么认为?”
潭奥雪沉默着并没有给任何反应。
“那我们先讲一下第一题吧，测试卷的第15题，原题，张老师没有改。第二题，冥函数预习的那章节的原题，第三题……”
周凡一五一十将二十题原封不动地找出20个题目。
廖云飞都有些不敢相信，“轩哥，这玩意真的是原题啊。”
“对啊，我背答案。昨天张老师刚讲过，你们不会，那我有什么好说的。”
周凡的目光落到潭奥雪身上，在18班，应该是她的成绩最好。
200来分。
周围又变成了唏嘘。
李雄夸张地配合着周凡的表演，“牛啊，铁汁。”
“……”
张德豪回来就看到教室里鸦雀无声。
“咋滴，沉默是金?你们还真以为不张嘴就能生财啊?”张德豪忍不住揶揄，周凡瘪瘪嘴，这张德豪就说不出好话。
“好了，周凡，你把试卷讲完没有?”
“讲完了张老师。”
张德豪咳嗽两声，“都是原题，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自己好好反思反思吧，我们18班为什么
连原题都做不出来。难不成全班就周凡一个人认真听课吗?”
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直在四周打转，潭奥雪有些羞耻地低下头。
廖云飞和吴明轩也有些挂不住脸。
不过也就是这么片刻的。
一下课每个人又恢复了原状。
“铁汁，下节课可是英语课。你写作文没?”
“作文?啥作文?”
周凡有些糊涂，李雄立马拿出英语书，“介绍博物馆呗。”
“我又没书，对了，你家还有多余的书没?我记得你哥哥是上一届的吧。能搞到旧书不?”
“能。”
李雄立马叉腰摇头，贱兮兮的表情有些欠欠的。
“喊我声爸爸，我就帮你。”
“……”
周凡直接趴在课桌上，“不帮就不帮，我们不是好兄弟了。”
“得得得。”李雄有些无奈，“我给你找，行吧?”
“嗯。”
英文老师打扮时尚，一身小香风的套装，刚走到门口就能闻到香水味。
18班自然也喜欢这个刘冰冰老师。
在刘冰冰的课堂上，也是最自由的。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李冰冰可以说是有些放纵18班继续混下去。
大部分人都是为了混一个毕业证而已。
熟称，“养憨憨”。（养身高）
“Hello, everyone.”
“Hello, mr LI”
“Class begin。”
张丽是李冰冰的课代表，见张丽腿有些受伤，又听到办公室的传闻，李冰冰立马体贴地开口，“课代表不舒服就不用站着。”
“They down, please.”
“Thank you, mr LI”
“好了，我们这节课，要学习的就是语法，有没有人预习了今天的课文?”李冰冰看着课堂下，没有一个人举手，又自顾自地开始书写着课本的重点知识。
“知识点在这，每日惯例，自习吧。”
周凡就看着李冰冰坐在讲台，手里把玩着手机。
丝毫没有讲课的欲望，许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笑容有些夸张。
在看课堂下边，早就是各做各的，各玩各的。
李雄干脆趴课桌继续睡了起来，只要不打架，李冰冰的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周凡直接拽过李雄手里的课本，“干啥啊?”
“书。”
“拿去拿去。”
李雄又重新换了一个姿势继续入睡。
看到面前的洋文，周凡是一个单词都看不懂。
【幺鸡，幺鸡，你给我念一遍这个课文……】
【华夏人不学外语】
【……】
【150分，我能不考吗?】
【好的，我教你。是需要每个单词逐字逐句翻译呢，还是需要我直接读完所有的课文?】
【你看得起我。】
“老师们，同学们，下课时间到了，一起到窗外呼吸新鲜空气吧！”
一晃，已经到了中午。
李雄跑得飞快，整个班级一扫而空。
周凡只是靠在后门，看着17班的学生出来，久久没有看到刘莉她们。
“你行啊，聂霜霜。现在学会躲我们了……”
啪——
周凡直接推开后门，聂霜霜跟刘莉的目光都有些怪异。
“他妈的，真是牛皮糖。你护花使者又来了，真是走狗屎运。”刘莉吐着口水，恶狠狠警告聂霜霜，“以后我看你一次，我还打你一次。”
周凡赶紧上前，“你没事吧?”
聂霜霜的身子都在发抖，也不顾其他人的目光，直接抱住了周凡的腰。
“呜呜，呜呜……”
“别怕，别怕，我在。我在。”周凡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聂霜霜毕竟跟刘莉她们在一个班，他也不能每时每刻都保护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