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友变他人未婚妻
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装潢，周凡眼睛都直了。
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水晶灯和霓虹灯，一进门，一楼就是一根铁管，热辣的舞娘穿着黑色的包臀裙大秀舞姿。
周凡这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第一层是一个酒吧，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酒水。
什么血腥玛丽、什么八仙过海、什么伏特加威士忌，他还是从手机屏幕见过。
周凡心里暗想：还是有钱人懂得享受。
他不喝酒，也没尝过这些酒。
一群人在舞池中央扭动着身子，动感的音乐让周凡心生荡漾，穿过长长的霓虹灯走廊，不时便会经过一些标着名牌的包厢。
101，102……
vip808，应该在8楼。
“咦。”
周凡闻到一阵刺鼻的香水，旁边走过一个穿着闪亮鳞片吊带裙的女人，涂着鲜红的指甲，化着精致红艳的妆容，看见他，女人发出一声“啧”。
浓密的睫毛上下飞舞打量着周凡的打扮，口里鄙夷：
“哪里来的土包子。”
周凡只能小心翼翼躲开女人的视线，正准备按动电梯，那女人踩着高跟鞋将电梯门“啪”一声关闭。
“你不能坐电梯。”
女人尖锐的指甲划过冰冷的电梯门，嘶鸣声钻进周凡的耳朵满是嘲讽。
“你，走楼梯。”
周凡这才看到电梯门旁边有一个白纸黑字的标语：“vip专用”。
真是…
“谢谢。”周凡还是礼貌性道了一声谢，女人眼眸闪过一丝诧异，红唇轻启开口，“你要是坐这个电梯的话，不一会就会被保安当做乞丐丢出去。”
周凡一愣，确定女人是在跟他说话。
“嗯，谢谢。”
“你要找小姐?”女人或许是因为周凡急匆匆的步伐，开始猜测周凡此行的目的。
“喏。”
女人不顾周凡反对，往他手里塞了一张卡片。
上面有一个名字和一串号码。
『小红 186＊＊＊3699』
周凡：“?”
再见时，那女人已经踩着恨天高走远了。
本意驱使着他想将卡片丢掉，可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垃圾桶。
周凡还是将卡片折成两半塞进兜里。
越临近8楼，周凡的心也越发忐忑，郝倩，是不是自己的女友郝倩?
如果真的是她，他应该怎么办！
李浩健，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应该不会这么巧合。
“来啊，满上。”
周凡被突如其来的香槟汁溅满全脸，开酒的男人肆无忌惮地甩着手上的酒瓶。
空空的高脚杯排列成一排，周围的人将中间的染着金发的男人簇拥围到中间。
“李少。”
“李少。”
刺耳的哄闹声和开酒狂欢的热闹声让周凡有些生理不适。
“哥几个，今天是我李浩健跟未婚妻郝倩8周年订婚仪式，全场的消费，我买单。大家尽情喝，尽情吃。”
“喔，李少，李少。”男女狂欢的声音响彻整个808包厢，周凡有些错愕地退了半步。
他，应该走错了吧！
抬头确定了一下包间的号码，“808”是没错的。
这里，郝倩说过最讨厌热闹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让一让。”服务员扫了一眼周凡，鼻子里呼之欲出的冷哼声，“你该不会是李少的客人吧?”
“我，我不是。”周凡局促地退到包厢外，那服务员立马推开门，手里还有一些摆盘精致的甜品和水果。
哐——
暗红色的的门堵住了周凡所有的视线，也将他排开到世界之外。
这样奢靡而繁华的派对，怎么可能是他周凡这种小人物能够进去的。
“快点快点。”
两个女生推开门，似乎有些抱怨自己起太晚错过了派对，在门口检查着自己的妆容。
“快点啊，磨蹭什么?晚点就错过派对了。”
“急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变成李少的未婚妻?人家未婚妻可是设计院的郝倩啊，你没见过她老爸来开会啊，戴的劳力士，那包都是香奶奶的最新款。”
什么香奶奶?
周凡下意识想到香奈儿，郝倩曾经提过这款包，说是2万多，他当时并没有那么多钱。
加上工地尾款未结清，只能暂时给了郝倩2000作为补偿。
后来发了工资就给郝倩打了过去。
这些年也一直没有跟郝倩见过面，平时也都是电话联系，只听声不见人。
不知道她是胖了还是瘦了。
连朋友圈也很少发。
“他俩能长久到哪里去?前两天我还看见李浩健跟一个女生搂搂抱抱呢！”
“别瞎说。”
周凡躲在暗处，看着两人检查好妆容才推门而入，里面的光景也向周凡敞
开。
许多的男人两手各搂着一个妆容精致的女生，看起来年龄都很小。
想到司机说的话，“江林大学就是个野鸡大学，那漂亮的妞全都在会所里面”。
这里，肯定不是郝倩所说的江林大学。
可在他恍惚之际，模糊之间看到了一抹倩影。
女人笑容满面，穿着紫色的抹胸鱼尾裙，纤细修长的脖颈间戴着一串镶满钻石的项链。
及腰的长发做了一个大波浪卷，圆润白嫩的百软呼之欲出。
淡淡的口红衬托着女人姣好的气色，卷而翘的睫毛上下婆娑，眼神里倒映着闪烁的灯光。
是她。
就算化成灰，周凡也认得出她是谁！
他的女友，郝倩。
见她来后，高台上的男人瞬间跳下来，搂着那纤细的腰肢，嘴唇凑到郝倩的脸颊深深落下一吻。
“郝倩，你愿意嫁给我吗?”
李浩健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单膝下跪。脸上还挂着一抹痞笑。
不要！
周凡推开门，打破了派对的热闹。
其余人的目光俨然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盯着他。
“他谁啊?”
“穿的穷酸吧唧的，他是谁请来的?”
李浩健立马挥手大叫，“保安，保安，保安在哪?”
宾客们都躲闪不及，似乎周凡身上有晦气一样。
“别……”
周凡的目光紧盯着郝倩，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到一点仓皇或者是害怕，或者后悔。
郝倩却扯着李浩健的衣袖，“浩健，别跟他一般见识，或许就是走错包厢了呢?”
那嘴角淡淡的微笑，似乎是对他的嘲讽。
周凡整个人都仿若置身冰窖，他想质问她为什么?
可张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你走错包厢了吧?浩健，我们今天订婚，可别出乱子，我请他出去就好。”
李浩健咬着牙，眼神有些不屑。
不过看到郝倩温声细语的劝说，还是若有所思点头，“放心。”郝倩轻声安抚着拍拍李浩健的后背。
“我马上回来。”
她真美！
周凡不止一次想象过郝倩穿晚礼服的样子，就像九天玄女下凡一样，郝倩背着李浩健脸色瞬间变了模样。
嫌弃、憎恶。
那抹深深的恨意，狠狠扎进周凡的心脏。
为什么?
为什么！
他相信，郝倩是因为势力低头，是被李浩健胁迫的。
“小倩。”
郝倩提着裙摆扯着周凡的手臂，将他拖拽到旁边的包厢，粗鲁得有些反常。
“小倩，你怎么，怎么会在这?”
以前温柔如水的女人冷冷开口，“你怎么会来这?不是说过不要来找我?”
不找她。
是害怕他知道她跟李浩健的事情吗?
“既然你都看到了，我就长话短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周凡，好聚好散。我马上要跟李浩健订婚了，以后我就是李太太了，请你以后别来打扰我。”
“小倩。”
周凡想抓住郝倩的手，问问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别碰我。”
郝倩情绪有些激动，“周凡，我郝倩不可能跟你回去住平房，我就是把你当做跳板。实话跟你说吧，你给我的那些钱，我都花完了。以后，我会一心一意跟着李浩健。你刚刚也听到了吧，我跟他在一起8年了。”
“小倩，你不说气话。我不是想要钱……”
“啪。”周凡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漂亮的女人，“小，小倩。”
“滚。”
郝倩双眼猩红，丝毫没有以前那温柔的模样。
“周凡，你看看你的样子。就跟狗一样，除了我，谁还要你?”
“你一辈子只配在泥土里打滚，别逼着我跟你一起在工地上过一辈子。”
“我现在有钱有势，我一个月可以拿好几万，而不是跟你过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去死吧！”
嘭——
周凡呆滞地感受着后脑勺“汩汩”外流的血液，李浩健高举着灭火器，眼神里都是嘲讽。
“跟我抢女人，你还嫩了点。”
郝倩白着一张脸，不过半晌便整理好自己的裙摆，盈盈一笑，“浩健，你真好。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李浩健阴沉着脸，甩开郝倩搭着他胳膊的素手。
“我早就告诉过你这种人离他远点，还要脏老子的手。”
“是是是，对不起。对不起浩健。”郝倩卑微地求饶道。
一如，以前周凡求她不生气时的模样。
“今晚，好好表现。”
周凡瞪大了双眼，那个矜持单纯善良的郝倩，要想过好日子。
如今，变成了这幅模样。
嗵——
迷迷糊糊间，周凡只觉得自己的肺部灌入成千上万的海水
。
周遭还有海轮的声音。
“这人还真是不怕死，竟敢招惹李少。”
“别提了，听说这人是那小骚货的姘头，难怪李少发那么大火。”
似乎有第三个人插话。
“快点处理好，丢下去喂鱼。手脚麻利点处理干净！”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肺部和听力也开始陷入深渊。
爸爸妈妈……
恍惚他这一世，前半生游手好闲，让爸爸妈妈操心。
后半生为了一个女人，拼劲全力。
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还让自己奶奶跟着一同受苦。
他死后，奶奶应该很难过吧！
郝倩……
她会难过吗?
应该不会吧！
——
“同学们，老师们，上课时间到了……”
耳边响起一阵刺耳的上课铃，周凡迷迷糊糊睁眼，眼角穿过一束刺眼的阳光。
“呃……”
周凡抬起手背遮挡住太阳，红色的手掌让他变得有些兴奋。
旁边的环境也让他也些熟悉。
“哎，哎，别睡了。”旁边的同桌推了他一把，嘴里嘟囔着，“这节课是大魔头的课，你还敢睡啊?”
什么大魔头?
噔噔噔——
大头皮鞋的声音传来，周凡这才恍惚。
他，重生了！
重生在，高一。
一个年级吊车尾的班级。
他，就是年级倒数第一。
这个大魔头，叫张德豪。
是个数学老师，也是高一一届的年级主任。
“我一到走廊，就听到你们班最吵。”
一个矮胖矮胖的男人放下手里的水杯，怀里抱着一本书和一根“教棍”。
老话说：“黄金棍下出好人”。
周凡的课桌位是张德豪特意为他准备的。
“黄金三角”——垃圾堆。
周凡还没能从被溺海中清醒过来，同桌李雄就从乱七八糟的桌肚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卷子。
“遭了！周凡，你写没?”
望着李雄求助的眼神，周凡看了一眼自己的桌肚，空空如也。
他连课本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试卷了。
“算了算了，跟你也白说。”李雄开始低头奋笔疾书，讲台上张德豪巡视一圈才开口，“有些人自己不学就别当搅屎棍。”
“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
那眼神意有所指，周凡看着空空如也的桌肚，还是举手示意。
接二连三举了好几下张德豪才看见他一样。
“周凡，又是你，你要干什么?”
周凡有些委屈，“老师，我没有试卷。”
“你没有试卷?课代表。”
那课代表坐在右侧靠墙的位置，是个文静的女生，戴着黑色的大框眼镜。
“我发了，老师。”那声音别提多委屈无辜了。
潭奥雪。
张德豪立马舞着手里的棍子，“课代表发了，没有卷子就别学了。反正你学也是白学，大家伙把卷子拿出来，这节课讲一下这次单元测。”
周凡正准备坐下，立马就被张德豪叫起来。
“你还有脸坐，这次单元测，你周凡得个零蛋，你还好意思坐?你给我回去叫家长！这节课给我站着听。”
周凡刚坐下立马又弹起来，“是。”
见他这么规矩，张德豪也不好说什么！
这今天周凡是吃错药了?
平时最调皮捣蛋的一个，今天竟然这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