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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学”评论》(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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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帝制时期”易学”评论

第一篇:两汉”易学”评论

第二章:两汉直接引用《周易》的”易学”思想

两汉时期,文人并没放弃先秦义理引用《周易》文辞传统方法的继承,始终把《周易》当成一部义理文章,并引用其文句,用于阐明所论事物的道理。

我们看两汉时期直接引用《周易》文辞的例子。

1. 《淮南子》

西汉初期有一部重要的书籍《淮南子》,这一书里引用了《周易》里的不少内容而称《易》曰。 如:

《缪称训》:“故《易》曰》‘同人于野,利涉大川’”。

“《易》曰:‘即鹿无虞,惟入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

“《易》曰:‘乘马班如,泣血涟如’。言小人处非直位,不可长也”。

“动于上不应于下者,情与令殊也。故《易》曰:‘亢龙有悔’”。

“故《诗》曰:‘执辔如组’。《易》曰:‘含章可贞’”。

“故《易》曰:‘《剥》之可遂尽也,故受之以《复》’”(此句虽称《易》曰,但并不是出自《周易》一书里的内容。也与《易传·序卦》文有出入。《序卦》里的有这种说法:“《剥》者,剥也。物不可以终尽剥,穷上反下,故受之以《复》)。

《诠言》:“故《易》曰:‘括囊,无咎无誉’。能成霸王者,比得胜者也”。

《泰族》:“故《易》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

“《易》曰:‘丰其屋,蔀其家,窥其户,闻其无人’”。

《人间》:“故《易》曰:‘潜龙勿用’者,言时之不可以行也。故‘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纵观《淮南子》一书里所引用的《易》称内容,除唯有一例疑似出自《易传·序卦》里的内容外,其它“《易》曰”所引用的内容,皆出自《周易》一书里的内容。西汉前期的书籍,凡引用《周易》里的内容,与战国时期对《周易》的称法相同,《易》称形同于《周易》的简称。

2.《春秋繁露》

到西汉中期,董仲舒的神学神秘思想应运而生,并作《春秋繁露》一书。此书里也有引用《周易》一书里的内容,用于阐明事理,一样的是称“《易》曰”,而不称“《周易》曰”。

“《易》曰:‘复自道,何其咎’,此之谓也”。

“《易》曰:‘履霜坚冰’,盖言逊也”。

董仲舒在他的对策中也有引用《周易》里的内容,同样用“《易》”称。

“《易》曰:‘负且乘,致寇至’。乘车者君子之位也,负担者小人之事也。此言居君子之位也,而为庶人之行者,其祸患必至也”。

3.《史记》

到司马迁写的《史记》一书里,出现了《易》、《周易》及《易经》这种称法说法,而引《易》内容则比较少。

《史记·春申君列传》:“《易》曰‘狐涉水,濡其尾’。此言始之易,终之难也。”

这里引用的《易》曰内容“狐涉水,濡其尾”,是出自《周易·未济》“小狐汔济,濡其尾”,但引用时有改动。

《史记·屈原贾生列传》易曰:“‘井泄不食,为我心恻,可以汲。王明,并受其福’。王之不明,岂足福哉!”

这是引用《周易·井》里的文句,即今本《周易》里的《井》卦九三爻辞。

《史记·范雎蔡泽列传》:“语曰‘日中则移,月满则亏’。物盛则衰,天地之常数也。进退盈缩,与时变化,圣人之常道也。故‘国有道则仕,国无道则隐’。圣人曰‘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不义而富且贵,於我如浮云’。今君之怨已雠而德已报,意欲至矣,而无变计,窃为君不取也。”

这里的“飞龙在天,利见大人”,是引用《周易·乾》里的句子,但不用《易》曰,却用”圣人曰”。而在引用这句话时,又跟着引用“不义而富且贵,於我如浮云”这句《论语》里话,这却是孔圣人的话,是太史公把“飞龙在天,利见大人”,也误说成是孔圣人的话了,或是此书传承误写。

《史记·儒林外传》:“《易大传》:‘天下一致而百虑,同途而殊归’”。

这里称《易大传》里所引用的内容,是出自《易传·系辞》里的内容。可司马迁不称《易传》,也不称《系辞》,而是称《易大传》。

4.《汉书》

到了东汉班固写的《汉书》里,也有引用“《易》曰”内容。

《汉书·艺文志》:“《易》曰:‘宓戏氏仰观于天,俯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至于殷、周之际,纣在上位,逆天暴物,文王以诸侯顺命而行道,天人之占可得而效,于是重《易》六爻,作上下篇。孔氏为之《彖》、《象》、《系辞》、《文言》、《序卦》之属十篇。故曰《易》道深矣,人更三圣,世历三古。及秦燔书,而《易》为筮卜之事,传者不绝”。

这一段文字里出现了四个《易》称,能否分清这四个《易》称是一回事呢?还不是一回事呢?按常理来说,都是《易》称,难道还不是一回事吗?恰恰这段话里出现的四个《易》称,不是个同一概念。

第一个《易》称里所引用的内容,是出自《易传·系辞》里的内容,并不是出自《周易》里的内容。引用时正确的称法,称“《易传》曰”、“《系辞》曰”、“《易经》曰”都可以,唯独称《易》,就与西汉以前的《易》称相混淆了。西汉以前的《易》称,是《周易》的简称。西汉之前也从没有出现以《易》称而引用属《易传》里的内容。这《汉书》里却出现了引用《易传》里的内容,而用《易》,显然是《易经》(《周易》加《易传》)的简称。

第二个《易》称,即“文王以诸侯顺命而行道,天人之占可得而效,于是重《易》六爻,作上下篇”这段话里的《易》称。这个《易》称里所表述的内容与前一个《易》称里所引用的内容不是一回事。这个《易》,如同《周易》的别称。犹如“文王以诸侯顺命而行道,天人之占可得而效,于是重《周易》六爻,作上下篇”的说法。也如同司马迁认为的那种说法:“文王拘而演《周易》”。这里应正确的称法是用《周易》,就不与前一个《易》称相混淆了。

第三个《易》称,即“故曰《易》道深矣,人更三圣,世历三古”这句话里的《易》称。这个《易》显然又不同于前两个《易》称。这个《易》称谓,是等同于《易经》,如同是《易经》的简称。

第四个《易》称,即“及秦燔书,而《易》为筮卜之事,传者不绝”里的《易》称。这个《易》称,是指《周易》的简称。

自汉武帝“独尊儒术”为一个明显的分界线,在《周易》学上出现了新现象,即把《周易》与《易传》合二为一,称《易经》,并为五经之首。而由此以后,凡《易》称内容,已不同于西汉初期及以前的《易》称内容了。从西汉中期以后的《易》称内容来看,《易》与《易经》的称法应是同一概念。最明显的是,西汉中期以后,出现的无论引用属《周易》一书的内容,或是引用《易传》里的内容,即统称《易》曰,虽没有出现过《易经》曰,但也不分开用《周易》曰,或《易传》曰。这种称法,我们前面所引《汉书·艺文志》里的一段文字里就出现引用属《易传·系辞》文章里的句子,既不称“《系辞》曰”,也不称“《易传》曰”,而称“《易》曰”。这已是约定俗成的把《易经》简称《易》来称了。

再如《汉书·楚元王传》里记载刘向的上疏里有引用《周易》里的内容,也有引用属《易传》里的内容。但均用的称法是“《易》曰”。

“《易》曰:‘涣汗其大号’,言号令如汗,汗出而不反者也。”

这是引用《周易·涣》篇里的句子,而不称“《周易》曰”,却称“《易》曰”。当然“涣汗其大号”是刘向从今本《周易》,所谓《涣》卦里的爻辞中引用的。但刘向并没有称“《涣》卦曰”,而称“《易》曰”,显然用《易》曰,如同先秦诸子书籍里出现的《易》曰,所引用《周易》一书里文句那样,是把《周易》一书与史巫(算卦者)之用分辨开来。这里说明刘向把《周易》的文辞,是看成“义理”文章来运用。

“《易》曰:‘飞龙在天,大人聚也’。在下位则思与其类俱进。《易》曰:‘拔茅茹以其汇,征吉’。”

这里前一个“《易》曰”里的内容是引用《易传·象》文(称“小象”)里的文句。而后一个“《易》曰”里的内容,是引用《周易·否》篇里的句子。这里引用的内容,无论出自《周易》或是出自《易传》但均称“《易》曰”。

“臣闻《易》曰:‘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故贤圣之君,博观终始,穷极事情,而是非分明。”

这里的“《易》曰”后面引述的内容,是出自《易传·系辞》文,但同样称“《易》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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