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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 九十四章:楚辞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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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奉生欣然接受这称呼,正准备给自家大哥介绍一下,不曾想张祺从病房中匆匆迎出来,“萧念来了?”

制服加持的女人更显得英姿飒爽,萧念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我就是。”

“正好,这小子醒来后半个字没说,听到你声音说要见你,很我来。”她也不多话,拉着人就要进去,萧念避开这动作,自己推开病房门进去了。

张祺抓了一手空,乔在钦调侃,“看来张队不讨小姑娘喜欢啊。”

她自个儿“啧”了声儿紧跟着回了病房,楚方舟也一言不发跟了进去。

病房这头萧念瞧着磕得鼻青脸肿的少年,打量了有三秒,这才出声,“柴翊?”

病床上的柴翊迎着她目光点头,几个大人敛声进来,不等张祺开口再询问,他半点不龟毛地说起正事。

原来就在昨天午饭后,他在厕所间听见有几个人在谈论楚辞,说他刚转学回来就嚣张得不行,给他点教训。

“然后我听见有一个人说楚辞拳脚功夫都是正儿八经教出来的,别上赶着讨打,其他几个人插科打诨又说了几句,那人又开口说了,说楚辞是个没种的,小时候被人绑架两回,他妈……他母亲就是为了保护他死在绑架里,想给他教训还不简单?”柴翊说完周遭空气顿时凝滞了瞬间。

“后来呢?”乔在钦问道。

柴翊摇头,“后来我听见有人朝厕所这边来就离开了,人生地不熟的我还不想惹事。”

萧念瞥向沉默的楚方舟,问他:“说话的人什么样?有无特征?”

柴翊陡然沉默,张祺和乔在钦对视一眼,却听萧念又开口说:“你在怕什么?他们今天能给你下药,明天就能把你也给绑了,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得寸进尺,这世上总有些人占着资源不干人事,光照不到的地方,只重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张祺觉着这话忒有歧义,正欲张口,被乔在钦制止了。

萧念走近病床,“知道你姐为什么把你送来景洲吗?龙家被警方制裁,大树一朝被连根拔起,光照进去了,趁现在说清楚,不要把事情复杂化。”萧念插兜而立,“柴静是怎么教的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等到你成了殡仪馆一捧黄土,她确实可以很好地履行自己的规则。”

提及姐姐,柴翊咬紧牙关,有些愤然,“你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你他么不就因为靠着龙翔吗!”

张祺眉头略微一挑,和乔在钦耳语,“萧恒的妹妹?”

乔在钦气定神闲,“张队还可以知道得再晚一些。”

萧念嗤笑,“你有本事在这为你姐打抱不平,不如多花些时间想想给自己买什么样的坟地,别在地下还闹个水土不服。”她说完看一眼三人,径直转身离开。

柴翊看着萧念背影,又感觉脑袋突突疼,咬咬牙低吼道:“我听王锦他们叫那人成哥,好像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右耳打了耳骨钉。”

萧念在病房门止住脚步,北淼在门外也听清了,她面无表情说:“我去查。”

“不用查了,我知道。”

陆子骞不知何时出现的,他身上还穿着一中黑白相间的校服,面色隐隐有些难看。

萧念不语,看北淼一眼,北淼意会地先行离开。

─ ──

景洲九月的下午三点叫人昏昏欲睡,警方用一个小时把厕所间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同学给一一审讯完毕,得到的结论皆是他们本意只是想要吓唬吓唬楚辞,连群演都找好了,就是想看一看楚辞笑话。

“谁能想到那天他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就往外跑,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还什么都没做呢!警察叔叔,我们真冤枉!真不管我什么事!”

审讯室里,把校服穿得松松垮垮的男同学连声喊冤,脸色间甚至还带着不关己事的幸灾乐祸与好奇,“警察叔叔,楚辞不会真让人给绑了吧?”

“安静!”

张祺厉声打断他的好奇心,冷脸和同事一起出了审讯室。

监听室内,乔在钦和两个长辈站在一处,几人面面相觑,他说:“找萧念谈谈。”

张祺却另有疑问,“我看你和她好像都有怀疑对象,能透露透露?”

乔在钦看看楚方舟,再看看仿佛也知晓一二的楚奉生,“大家最近应该看了新闻,雨城龙氏商会的事情,也应该还记得不不久之前警方彻底清缴的古水司氏案件,”他略微停顿,看向楚方舟,“或许舟叔对司家一脉有更深的印象,家族内部黑吃黑,萧念的哥哥萧恒,就是当年司家四房遗孤。”

血淋淋的陈年旧事却因染了血腥重新被打开,可笑亦可悲。

萧念和陆子骞坐在警察局接待室里,自打供出这么个人物后他已经保持沉默良久,过道里传来急匆匆的凌乱脚步,门被大力推开。

祁媛一晚上没睡好,看学校群里都在传警察抓了王锦他们,传的沸沸扬扬,她拔了针头就往警局跑。

她一进来就直奔陆子骞而去,“我哥,我哥他没做什么,都是王锦他们看不惯楚辞招摇的作风出谋划策的!王锦女朋友当众给楚辞表白被拒了,是他嫉妒楚辞!和我哥没关系的!”

旁侧传来轻笑,陆子骞厌恶地起身坐到另一处,祁媛这才反应过来屋里还有其他人。

萧念任由她打量,拿起桌上鲜榨橙汁喝了一口。

祁媛看着眼前人两分陌生,剩下的全是熟悉,心里忽然惶恐,“萧念!?”

“怎么说也是好久不见,倒也不用给我行大礼。”萧念放下橙汁,眸光疏懒睨着跪地的祁媛,她笑了笑,“下跪嘛就要就下跪的规矩,你这不知情还以为腿折了起不来,别在这惹人笑话。”

祁媛瞥一眼陆子骞,收起慌张急忙起身,可是不等她说话,大厅响起来闹哄哄的动静,祁媛还没仔细分辨,萧念又说:“你哥这么孬怎么还学人做混不吝呢?”

陆子骞抬头跟着萧念出去,那头张祺也出来了,上班的警察见状正问女子怎么回事,只听那少年先声夺人,“绑架!没看出来吗?我好好吃着饭这女的上来就给我打晕了……”

南歆加重力道,疼得祁臣顿时噤声,直倒吸凉气。

张祺瞧着这架势就知道怎么回事,淡淡笑了声,“祁臣?躲得倒是严实,在哪抓到的?”

南歆不回话只看向萧念,张祺看过去,“正好,我们有事找你谈。小袁把人带后头去,他既然吃过了,泡面就省了吧。”

萧念拍了拍胳膊,南歆愣了下这才意会,手下用了力道,祁臣这回实打实喊了声疼,她走到他跟前,慢慢悠悠开口,“比上不足,倒是惯会狗眼看人低。”

祁臣双颊冷汗直流,听见这声音猛抬起头,嘴角冷笑还没成形,见到萧念那张脸时倏然僵住,“……萧念!”他往后看去,见到祁媛和陆子骞二人。

萧念没心思在这逗鱼,越过张祺先行一步,陆子骞一看这局面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动了怒,也没了平日里的好脾气,二话不说抓起祁臣领口就抡过去一拳头。

小袁和张祺忙给人扯开,祁媛在一边忙护住祁臣,总之有得乱。

萧念进了监听室,只有一人,乔在钦开门见山说道:“如果是司家,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泄愤,但这推论很勉强,我和楚辞…刚认识,他们抓了雨城任何人都比楚辞效果更好。”萧念抚了抚表盘,“也可能是示威,那人想要激怒楚家,最后不论结果如何,我不管以什么身份都会被楚家迁怒甚至是痛恶,你们别忘了,这次清缴司家的总指挥是楚总局。”

乔在钦继续道:“司家现在就剩下三房的司颜司珏,以及改姓的徐司衍,还有老头剩下的私生子宇文域,一直跟随他母亲在邻国定居,你觉得这其中最有可能是谁?”

萧念和他对视,讽道:“你们警方办事就是这么推理吗?”她拉开椅子坐下,“司家根基深厚,这利益一旦被动,多的是明枪暗箭,何况我就算杀了人,给点钱买只羔羊替代你们警方又能如何?不要试图和金钱主义者讨论是非道德观,他们在乎的是如何让脚下这一亩三分地变得更多更广阔。”

乔在钦动动手指,嘴角含了几分笑,“小姑娘,你的想法很危险。”

萧念并不避讳,“如果时刻处于危机之中你会明白,被同化是顺应性,清醒地被同化并且打破规则局限性才有赢得可能。”她摘下手表,动了动腕子上纵横交错的疤痕,看向乔在钦,“不惜代价,这场危机我只能胜。”

另一边的监控室里,楚方舟气压低的很,“就是你们平日惯出来的!混事做尽,现在还结交这么个牙尖嘴利的丫头?那些无底洞何止她一句不惜代价!”

楚奉生面色本有些凝重,听了这话不经想要冷笑上一句,“二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所有人都知道阿辞小时候那起绑架案,当年小姑娘受他牵累也叫人拿了去,还有……”楚奉生抬眼看向他二哥,没再多说。

楚方舟却无休止:“还有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她拿把刀捅伤了乔家那小子,那时候她才几岁?她这是典型的反社会!”

楚方舟几经张嘴想要辩驳,最后也只是作罢。

缘分这东西最难得,楚辞和他老爹没这父子缘分,也罢也罢。

“乔警官不妨说说你们商议的结果,不必在这和我顾左右而言他。”监控里传来萧念的声音,二人一同看过去。

乔在钦也是难为,这不讨好的活怎么就落他头上了?

“我不介意给你们当靶子,总归能救出楚辞是最好不过,我不爱欠人人情,况且这事也有我一笔,能还清最好。”萧念把手表揣兜里,站起来瞥向角落探头。

楚方舟轻咳,觉得萧念太机敏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萧念再次出现在大厅时碰上了陆家母亲,她神色转了转退回拐角,陆林两家关系交好,她不想林家从任何人嘴里听到她的消息,何况还是在警局。

“认识?”张祺不知从哪冒出来,手里拿了桶泡面。

“算吧。”言简意赅的,之所以愿意交流,是因为这张祺是龙翔当时给他看的警局熟面孔。

“现在小子都挺有恃无恐,按规矩拘留半个月,就这样人那些家长还不乐意,把自家孩子说得乖得跟那兔子似的。工作和家庭不能两全的怪圈越来越广泛寻常了。”张祺感叹。

萧念顿了顿,笑不达意,“堂堂楚司令不也是全当没这个儿子么。”

张祺转身看过去瞧见楚方舟和楚奉生,感觉面部僵了僵,哦豁,小姑娘冲得很!

陆夫人走了,萧念最后对楚奉生颔了颔首,以作告别。

北淼在车旁等候,见她来,说道:“庞述和老董来了景洲,说主子在古水置了宅子,特意拨人过来安置,顺便照顾小主子您的起居。”

萧念远远地瞧见祁媛身影,她眯了眯眼,“龙翔有东西给我吗?”

北淼点头,“东影带过来的,主子特意交待让我在人多热闹时交给你。”

“嗯,那你就挑个热闹时间再给我。”萧念打开车门,最后又交待一句,“找个信得过的人去照顾柴翊。”

祁媛双脚快不过四轮,车子从她跟前疾驰而过,她身后跟着父亲平日照顾他们兄妹俩的律师,愤愤说道:“先去看我哥!”

车子刚行驶每一段距离,萧念看着路段车辆匆匆,问北淼,“房氏是不是到景洲了?”

“嗯,也在楼兰阁下榻,龙寻和房氏前后脚到,在别地住下了。”龙寻也是坚强,刚出院没多久,又到处寻欢作乐去了。

萧念沉吟,“楚辞的事情解决之前,任何人都不见。”

北淼:“是。”

────

夜深人静,萧念躺在落地窗旁边的贵妃椅上,刚洗完澡,发梢还湿哒哒的在滴水,一颗一颗沿着脖颈向下滑,直到入了锁骨,浴袍领慢慢地被洇湿。

北淼从外归来,进大门疾步过玄关,经过小厅,绕过酒廊在摆满古董器物的架子后找到小主子。

“坐。”

萧念睁开眼坐起身,北淼紧了紧话音,把丢在床上的毛巾递给小主子。

“擦干些,”北淼迎着萧念目光,又补上一句,“药难喝。”

萧念接过毛巾在头上扒拉几下,随后不耐地打转绕旋将头给发包了起来,“徐司衍什么动静?”

“徐司衍和秋海棠这两天在月牙塘度假。我们的人沿着丢弃车子的火车站去查,在城郊一家旅店摸到点线索,调取店里监控以后又比对学校路段监控的人像,那男人曾在旅店住过一晚。”

是声东击西兵分两路还是掩人耳目不好判断,萧念倒了杯温水,说道:“把人带过来问问。”

“楚方舟军旅生涯这些年应当不少暗敌,连温家也是树大招风,未必会是司家手笔。”北淼说这话更多是为了安小主子心,司家现在光脚不怕穿鞋的,未必忌惮楚温两家势力。

萧念旋开药瓶,“龙家就两房独大,龙博天和龙博忠明争暗斗这些年,何况是司家两房,手里有酒定会惦记温香软玉,有钱人没多少是干净的。”

丸药来得比汤药好些,闻起来苦些罢了,她就两口水冲干净嘴里的涩,想起当年笑不达意,又说:“九月了,秋海棠腿疼难耐是其次,只怕是白天茶饭不思,夜里难以入睡。”

北淼眼皮微抬,看向小主子。

“徐司衍言之凿凿的爱,秋海棠所谓的如愿以偿,我看都不如死去的那位来得真心实意。”萧念将杯子放下,手劲儿微大,杯底磕在桌面发出响动,她拽下毛巾进了浴室。

里边响起嗡嗡作响的吹风机声音,聒噪之中传来萧念的说话声,她说:“头发又长了,得找个时间修理修理。”

北淼望着桌上那杯水和药,静默不作声。

最近大半年,小主子服药量加重且次数频繁,还有那瓶特效药从最开始的两三月不吃一回,到如今月月空瓶。

房间里久不闻人声,萧念吹干头发出来,走到窗边打开电脑发了封邮箱,不多时屏幕弹出一条邮箱消息,她看一眼随和合起电脑。

她从抽屉里取了东西走回浴室,把顶灯和化妆灯都打开,对镜张开嘴,将形似掏耳仪的东西放进嘴里至牙根深处,仪器外端闪起红灯。

世上会有千千万万个Boris,但一定不会是龙翔抓到的那一位,天使与恶魔只有一念之差。

萧念领略过疯人院的变态程度,Boris是凌驾于精神病态之上的清醒者。

彻头彻尾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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