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沼泽里的小船
肯尼士和盾山哥达都一起笑了起来，六指班杰明翻了翻白眼没有搭话。
“停！停！停！”基诺突然大叫。
“你看基诺都让你们…”
“砰！”
船撞上了一块刚刚被水盖过的石头，除了肯尼士坐得稳稳当当以外，其他人都差点摔趴到船上。
“幸好，船没有事。”肯尼士抓了抓头说道，“好吧，我失职了，没注意看到那块石头。我以为基诺你刚才想让我们停下来别笑了。”
“不对，是六指的失职。”血斧埃弗利说话的同时捡起来刚才失手丢在水面的船桨，不过神色上并没有指责的样子。
“是他没探好路，一看那地图就知道他不敬业，上次下雨——”
血斧埃弗利硬生生地住口没再说话，专注于挥动船桨，让小船灵巧地绕过石头。
“谁也没想到这里居然有块石头。”盾山哥达嘟囔了一句。
小船才重新移动了一会，水路就到了尽头，大家都踩上了硬地。这地面草长得非常少，不像是正常存在于沼泽中。
在基诺低头观察的时候，三个大汉已经把小船从水里面拖上岸，抗到了肩膀。
班杰明掏出皱巴巴的地图却没有看上一眼，就指了一个方向，然后走在了前面，落在最后面的基诺赶紧跟上。
“基诺，脚下就是五年前炎魔走过的地方。”血斧埃弗利语气里不像是在干重活的样子。
“那时候炎魔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在沼泽地里跑来跑去，直到身上的火焰都快要熄灭的样子，才跑回火山老巢。也是在那次以后，它的火山再也没有爆发过，可能宝石沼泽再也不会有新的宝石从火山里面飞出来了。”
“所以，宝石沼泽以后又会变回千年以前那个大烂泥潭吗？”基诺问。
“应该是吧。”血斧埃弗利有些丧气地回答。
“那么，基诺，你为什么来宝石沼泽？这里都快要没落了，你是我这两年见过的唯一的新人。而且，很多冒险者离开也没有再来了。”抗着船头的肯尼士回了一下头。
“你们看，沼泽已经被烤出那么硬实的路面了，只要把路线计划好，以后会不会有商队不用绕路了呢，或者说不用走那弯弯曲曲的小河。”
“可是，炎魔总是个很大的威胁。在它头顶的裂缝刚被陨石砸中不久，这里来了好多魔法师，都以为能趁机消灭炎魔，结果反倒是有不少魔法师老爷们一头栽倒在泥潭里面再也没有爬出来。”走在最前面的六指班杰明时不时地摊开地图看两眼，同时说着话，“反倒是便宜了沼泽里那些蜥蜴人，豺狼人什么的，哪怕是弱小的地精都有收获。”
“有些事情总要来亲眼看看的。”基诺笑了笑，“哪怕证明了走不通的路，也算是一种锻炼。”
他心里想着，这里的确是陨落了很多正式魔法师，说不定自己在这里获得了哪个传承。
像昨晚的声音就有可能是魔法的指引，虽然那个声音听起来并不是王国通用语，但是魔法师本来就可以接触并学习各种不同的语言，既然是不一般的东西，总归会用一般人听不懂的语言来传承。
大家走出了好远的路程，还砍开几片灌木丛，才走到班杰明认为合适的地方，三人把小船放到水里，大家重新登上去。
“可是沼泽里的各种怪物像是怎么也杀不完的样子。”划船的血斧埃弗利继续说道，“在我刚来这里的时候，火山爆发得很频繁，几天一次。我跟着大伙都把沼泽翻了一遍，宝石多得都捡到装不下，杀怪物都杀到连我斧头的血迹都洗不干净。”
“没有吧，宝石沼泽还是很大的，接近十万平方公里，哪怕整个帝国的人都叫过来，干上一年的活，也不能把沼泽翻一遍。”基诺有点表示怀疑。
“看吧，血斧，叫你没学好算数，吹牛都比不过人家。”六指班杰明又得意起来。
“基诺，你是不是看过那些介绍宝石沼泽的教科书？”肯尼士突然出声问。
基诺点了点头，肯尼士继续说道：“那你跟大家说下书上怎么写的，毕竟我们都不怎么认识字。”
基诺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
“书上大概是这么说的，宝石沼泽中心的空间裂缝是如何产生的已经无法考证，但那是一个高等级魔法位面连接点，一个炎魔用魔法宝石刻画了一个魔法阵，将所有源源不断的魔法力量据为己用，在一片沼泽中硬生生地制造出一个活火山。火山隔上三五天总会爆发一次，每当火山爆发的时候，滚滚的硫磺气息铺天盖地地笼罩着整个宝石沼泽，魔法元素也会从魔法阵中溢出，让宝石沼泽周围的魔兽或者人类受益，同时火山中一些炎魔看不上眼的魔力宝石也会伴随着岩浆的喷发散落到周边的沼泽中，成为各种魔兽的收藏品和众多冒险者追逐的战利品，宝石沼泽的名头由此而来。”
“这一历史规律持续了很多年，直到五年前被一块天外陨石所打破。这个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破天际，直接命中了宝石沼泽中心的空间裂缝，在那一刹那，整个宝石沼泽的生物都听到了炎魔绝望的咆哮。那一天对宝石沼泽中心的炎魔来说是噩梦的一天，对于宝石沼泽周边所有的生物也是如此。那天炎魔发了疯似的冲出了火山，像是要追击什么敌人，一路上的所有植物、魔兽乃至人类都在熊熊烈火中灰飞烟灭。与此同时在宝石沼泽侦测到这一异动的魔法师们避开了炎魔出击的路线钻进了炎魔的巢穴，有的魔法师满载而归，更多的魔法师面对岩浆束手无策，最不幸的魔法师就是被归来的炎魔用火焰淹没。”
“在此后的五年里，宝石沼泽中心的火山再也没有喷发过。只要是有资历的魔法师都能明显地发现宝石沼泽中心的空间裂缝已经不稳定了，溢出的魔法元素已经不足以支持炎魔维持他的活火山。曾经有会预言术的魔法师预测过炎魔的动向，发现变数太大，不同的预言魔法师之间没有任何相同的结果。宝石沼泽没有了宝石的诱惑，有的只是昔日的冒险故事和一些值钱与不值钱的魔兽。”
在基诺照本宣科的时候，肯尼士和盾山哥达又用魔法绳把船牵引过了淤泥。
“真是蠢笨的蜥蜴人啊，没有了宝石来源，就去抢商队，抢就抢嘛，既不抢那些吃的，也不抢能自己用的，却去抢几瓶墨水。”六指班杰明又在把他的地图摊开又揉上，就像反复嘲讽血斧埃弗利一样，“血斧，听说你有蜥蜴人血脉？”
“我是有龙血脉，巨龙，不是那种只会吐口水的双足飞龙。”
“对啊，蜥蜴人也有巨龙血脉，跟你一样稀薄的血脉。”
“呵呵，要是它们不抢墨水，现在还有你的事？怕是麦酒都喝不起了吧。”
“我本来就不喜欢喝麦酒。”
“所以，我们真正的任务目标是夺回几瓶墨水？”基诺趁着他们拌嘴的空档插嘴。
“是很多瓶。”肯尼士说道，“准确地说，叫做油墨，不是一般的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