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熟悉的声音
“宋先生……”两个护士拉着宋正的肩膀，似乎并没有放开的打算。
“我，我去厕所冲冲干净。你们就不方便跟过来了吧。”宋正也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
AMANDA即便如此也不愿放手，弄得宋正突然厌烦起来，正当要开口说些什么。
“那是当然，我们只是怕你不舒服，毕竟你刚刚晕倒……如果你需要帮助就叫我们。”JENNY拉着AMANDA一起放开了手，两个人魂不守舍地退到了对面的长椅上。
紧接着宋正就被保洁大叔一下拉到了厕所最里面，并被一只手怼在墙上，捂住了嘴。
保洁大叔用另一只手摘下帽子，把手放在嘴前。
看到脸的宋正彻底恍惚了，保洁大叔除了胡子和皱纹，竟和宋正长得一模一样。
“喂，看着我，看着我，快醒醒！”保洁大叔压低声音，瞪大眼睛，表情急切。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宋正双手拉在大叔捂着他嘴的手上。
只见大叔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缺了四分之一的照片，接着又用手拿着绿色的粘液放在两人中间，似乎是歇斯底里而又不得不压低声音地说：“我是666！我是666啊！你问问这个粘液，用你的野兽感官。快。”
宋正不知对方在说什么，但是随着他照做，这气味是……是虫子，还有哪些纤维，他们曾经在戈壁上跟虫子战斗，还有刚刚一颗颗棕色颗粒，那是狗粮，是神秘的刀客留给他的东西。还有666这个名字……
“你看我这身衣服！”只见大叔拉开保洁外套，里面竟然是一件囚服
“6……666？”宋正瞧着眼前这个长得好像自己的大叔喃喃地说道。
“我靠，大哥，你可算明白过来了。我们刚刚在地图上的医疗救护站，被里面的人袭击了。你晕过去之后，我借着你的感官，勉强听到了他们的一些对话。紧接着他们就把你推到一个大厅里，接到了他们的奇怪的机器上，紧接着你的意识就被困在他们营造的梦境中了。”
“那如果这是个梦，那我完全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可为什么还是不能醒过来呢？”
“因为他们的力量太强大了，而且他们不停地再往你的身体里注射药物，同时还给你带上了控制脑电波的头盔……”
他们的对话被JENNY的声音打断：“宋先生？你还好吗？”
“我没事儿，就是这个粘液不太好弄，我这就好！”宋正故作镇定地回复，紧接着又压低声音跟666说道，“那我们怎么办？”
“因为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能通过你头上的机器，进入到他们梦境程序的代码里。但他们的梦境是混乱的，许多人的梦混合在一起的混沌状态。即便我一直在找你，还是失败了很多次才找到。而且，我能察觉到，对方的后面也是……也是系统，而且能混合如此复杂的梦境，它的能量必定在我之上……”
“大哥，你这上学时得罪了多少人啊！各个都要至你于死地……”宋正无奈地调侃起来。
“我去，没工夫说这个了。我刚刚听着他们看管的人，应该轮班出去了。我想到个办法，只能拼一拼了。如果成功逃出去，我肯定把我的故事都告诉你。快，拿上这个。”666从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奇怪的耳机一样的拼接机器。
“这是照着羊叔给的手册做得，用的背包里的材料。我从你的脑子里拼凑了点记忆，这玩意应该可以模拟你的大脑，骗过机器……”666把机器递给宋正，“把他戴在头上，然后你可能会来到意识和现实的边缘，到时候我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你见机行事。”
宋正把机器捧在手中，来到了一个隔间中，他一时有点犹豫，厕所外却传来奇怪的声音。
“宋先生？宋先生！我们要进来了！你到底在干什么？”第二声叫声居然不是JENNY或者AMANDA，那是个机器的声音。
宋正没有时间犹豫，他将耳机戴在了头上。
就在同时，宋正听到JENNY带着AMANDA居然冲进了男厕所，他们慌张地挨个隔间翻找着，发出很大的声音。他听到AMANDA用粗鲁的声音，对666连打再踢，骂骂咧咧，接着竟然传出666的哀嚎……
宋正感觉自己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心急如焚，直到JENNY腾地一声拉开门。
紧接着出现的一幕，让宋正险些叫出声来。
只见一个拼接而成的丑陋半人半机械生物浑身滴着奇怪的粘液，他上手就拉向宋正的衣领，宋正却没有被她拉走。
他看到另一个宋正从自己的位置上被拉走。这个宋正唯唯诺诺地迎合着JENNY，跟着她，走在她身后。
“别浪费时间了AMANDA，”JENNY将另一个宋正推出厕所，回头对着AMANDA说，“可能只是个程序BUG，赶紧走吧。”
宋正看到一个半人半机械生物，浑身滴着奇怪的液体，骂骂咧咧地走出去了。
“我们成功了……至少第一步是这样。”宋正听到了脑中熟悉的666的声音，“下面你要试着感觉真实时空中差在你手上的吊瓶针，还有戴在你头上的精神控制头盔。试着把他们拉下来！”
宋正用右手摸向左手手腕，那里本什么都没有。他闭着眼想象着，努力用野兽感官集中精神。右手突然摸到了一个塑料片，他使劲一拔。
眼前出现了现实与梦境重叠的画面，宋正用双手扶着耳机，突然摸到了那个头盔，他使劲上上一抬，彻底脱离了梦境。
宋正睁开眼，此时的他正躺在一个破旧的铁质病床上，他抬起头，昏暗的大厅中闪烁着嘤嘤光点，身边歪歪斜斜竟有上百个和他一样的人，躺在破旧病床上，戴着头盔打着吊瓶。
“哥们，欢迎回到现实！我们该接着行动了！”宋正的脑中响起666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