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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林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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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流觞问着宋珩,他也是知道了穆贵妃久病不愈的事情,只是他不知道,宋珩也是知道了这件事情,甚至还是打算着要帮衬着一把,宫里头的事情太过污秽不堪了。从三哥的说辞来看,整个太医院已经是被人封了口了。

这种事情并不算是少见。

早年他们兄弟几人还没有成长起来,后宫里面曾经有一个舒贵妃,生的是貌美端庄,身段妖娆能作掌上舞,因为服食永固青春的药物而体寒不孕,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将自己身边一个被招幸而有孕的宫女的孩子占为己有,竟贿赂了在孕产前夕接生的稳婆只求一个,要小不要大的举动,却不想导致了宫女血崩而母女双亡,父皇在盛怒之下,将这个倾国美人打发去了冷宫之中。

夺子事件层出不穷,百里流觞自认也瞧见了不少的,眼下皇后有这种举动虽是胆大妄为了一些,却也还是能够理解的,阮后无所出,阮家地位又滔天,若是膝下没有一个皇子或者是皇女,父皇百年归老之后,阮家是怕自己的权势不在了。也难怪阮皇后会是把心思打到小九的身上,小九是宫中最小的那个孩子,眼下不过是刚刚开智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在自己身边养上几年,时间一长可能就不会再想到自己的生母,就算是日后想到了,也能随便寻了一个由头给说了过去,而他一贯是颇疼则个最小的弟弟,也难怪皇后会想着在他离宫去西北的时候下手,或许皇后的心中还曾怨恨着他回来的太过早了一些,没有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吧。

原本百里流觞便是打算着要寻一个老实可靠的大夫花些心思带回宫中给穆贵妃瞧上一瞧,他是一贯不曾理会阮相和皇后的,这倒也无什么,若是这事从是宋珩的出面,想必,只怕那原本就怨恨着宋珩的阮丞相心中越发的怨恨,决计不会放过宋珩的。

“什么抗衡不抗衡的,只不过我是正巧遇上了九皇子殿下,瞧他可怜巴巴的紧,且这人也不是我同殿下借的,我不过就是向永宁郡主举荐了王军医,这人还是永宁郡主要借的。”

宋珩缓缓道,她还不至于蠢顿到如此的地步,如果现在这个时候是她把人给带到了宫里面给穆贵妃医治,那就是真的将所有的矛头指向了自己,她哪里能够不清楚那小心眼的阮丞相还不得恨她入骨,肯定是要将她处之而后快的。而换成永宁郡主,那就不一般了,永宁郡主原本就是皇室之中的人,带个大夫进去随便糊弄一下就可以说了。且永宁郡主是太后最是疼爱的,阮丞相和阮皇后虽是怨恨,也不可能同永宁太过计较,那萧太后,年轻的时候可是一个刚烈女子,在太子能顺利登基,也颇是仰仗了这个手段雷霆的太后。

“你倒是有些法子的。”百里流觞微微一愣,他竟然是将永宁给忘记了,永宁同宋珩一向交好,有些事情必然也无需宋珩亲自出面,只是,她心中是真的有着同阮相抗争的心吧。“晚些,我亲自带王军医去吧,这事你越少沾染上便是越好。”

“是!”宋珩应了一声,也不反驳百里流觞的话,她只是默默地将手上茶盏里头的茶喝完,站了起来,浅浅一笑道,“进了这个朝廷,若无出去的那一日,殿下,我便已经是身在局中了。”

朝堂之上,本就是一个棋局,即便不主动出击,但是旁人也会觉得会是碍了事,想尽办法除去你了,要么明哲保身,要么同流合污,要么,便是成为伺机而动吧。宋珩觉得,或许自己在进入朝晖门的时候,自己在踏进金銮殿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是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棋局之中了,她不知自己往后会是成为怎么样的那种角色,但是她却也不想莫名地葬身在这个棋局之中,成为阮明道的手下败将。

“我先出去设下阵法,待明日用作练习之用。”宋珩将茶盏放在了一旁,大步走出了是主帐。

百里流觞看着宋珩的背影,其实他也知道,朝堂是一个凶险万分的地方,谁都不知道明日究竟会是如何,他是生来无奈,而宋珩是被逼无奈,百里流觞喜欢同宋珩交谈,她不像是寻常的女子一般,同她说话倒是有面对旁人的时候他所不能体会到的轻松,而她太过清明,对什么事情都看的颇为透彻。

有那么一瞬,百里流觞很想问问宋珩,心中可是有怨恨过他,毕竟是自己将她立于眼下这个境地。

最后,他还是未曾问出了口。

宋珩,你可是有怨我?

百里流觞清楚地知道,即便是他问了,宋珩也不会同他说那些个真心的话,她只会笑笑说一些感激的话,言不由衷得很,这便是她的性子,他晓得。

宋珩选了一座山上设下了阵法之后便是又回到了军中,将士们依旧在练习之中,在瞧见她的时候,倒也不再是那般的鄙夷,一个一个口不应心地唤着她“宋教头”,宋珩也不介意,这些个人叫她什么,她都是没有半分的在意,宋珩只是远远地瞧着宋锦,印象里头这个兄长一向是极其柔善的,小时候父亲不在乎他们,就连那些个下人们也全是有样学样,一点也不将他们当做主子看,吃的食物比那些个下人的膳食都不如,那些个制作精致的小点心也全然都不是他们的,每每眼馋巴巴的时候,宋锦总是会宽慰她等到长大之后,他便会将所有最好的东西端到她的面前,而事实上,宋锦也真的是一直这么做的,只要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都是想着给宋珩最好的。

宋锦似乎也是察觉了一道一直瞧着自己的视线,他回了一下头,瞧见了那远处正看着自己的人,他摸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水,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他知,珩儿一直在关注着他,虽然现在珩儿是比他能干,但是终有一天,他也是要叫珩儿将他引以为傲的。

宋珩在军营一直呆到了下午,虽是没她多少事情,顶多就是在校场之中瞧瞧那些个将士的训练,闲得有些发慌的地步,但她身为教头,即便是闲到她完全无所适从的地步,也是要在军营之中查看一番,以免被人视作消极怠工。有不少一同去西北的将士待宋珩倒是极好的,对于她那同那大力士于空的对决也很是钦佩,嚷着便是要宋珩教上几招,虽然在战场上一般都是明刀明枪地干,这近身相博甚少,宋珩还是教了一些太极的功夫,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招数学来倒也是不错的。

宋锦是在要军营的,只有在得了闲,轮到休息的日子才好回家,所以宋珩回去的时候也只是一个人,百里流觞还真的是说到做到,在同军中兄弟一同吃了那大锅饭之后,便是带着王军医出了军营。

日薄西山时,宋珩才回到了宋府,这才刚刚到了院落之中,便是知道了林氏醒来的事儿。

水碧和丫丫两个人打从林氏醒来这事儿,便是鼓着一张脸,气鼓鼓的样子,等到宋珩回到家中的时候,这两个人皱着眉,鼓着一张包子脸给她看呢。

“小姐,你说那种贼人怎么就醒来了呢?怎么就不能一下子给去了呢!”丫丫给宋珩倒了一杯茶水,有些愤愤不平地道,要是她知道那人会是这么早就醒来的,那一天她就不应该只浇上三盆水才对!这样才能叫她再也不能醒来兴风作浪。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百足之虫断而不蹶,她不过是高烧不断罢了。又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想来这能醒也是早晚的事情,咱们又何必因为她醒来而苦恼自己!”宋珩接了茶,喝了两口之后又道,“重点不是她醒来的问题,而是她醒来之后能干些什么的事情。”

“丫丫,这话可不许这么说!”月氏听到丫丫那一句话,微微皱了皱眉,“要是被旁人听见了,只怕又要说些什么闲话了。”月氏知道丫丫和水碧两个丫头都是真心实意地想为宋珩好,但是刚刚那种话她们说说也便是没什么的,但是那从丫丫和水碧的嘴里面说出来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林氏虽说是个妾,却也还算是半个主子,这样说主子的,已经算是一种不敬了。

“夫人,眼下这府上的人可全都是以小姐马首是瞻,您怕些什么!”

丫丫有些神气地说着,听着丫丫这句话,水碧也一下子是扬高了头,的确现在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可都是以小姐为重,以前她去厨房那吃食的时候,免不得要受上一些个闲气,那些个厨娘丫鬟的,都是狗眼看人低,全是不把她们当做一回事,眼下可好,这午膳时间一到,还不等她去厨房拿吃的,旁的那些个丫鬟就已经是巴巴地把膳食给送过来了,厨房的厨子还时常询问着想要一些什么样的吃食,好早早地做了准备一类的,小姐和夫人的衣衫拿去浣洗的时候,以前那都是要她自己亲自动手的,眼下她这衣物才刚刚拿出院子便是已经有人抢着去做了,和以前完全是两个样子。

宋珩看了一眼丫丫和水碧的神色,丫丫一直都是个泼辣性子,她是一直都不担心的,而水碧以前的胆子可没有眼下这般的大,看来也真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丫丫者也一并泼辣着了。她倒是挺喜欢水碧这个转变的。母亲还是多少有些畏首畏尾的,大约是这些年的境遇使然,要让母亲从那小绵羊化身成为大灰狼,只怕还需要一段时日。

“丫丫是睿王殿下赏赐来的人,即便她做错些什么,就算是祖母想要罚,也得看在睿王殿下的颜面上,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倒也无妨。水碧平日里头也是个谨慎的,娘你也不用担心,眼下这府上谁人敢对你说些什么,您可是陛下赐封的诰命夫人。”

宋珩从来都不是怕那林氏醒来,而是要让林氏醒来之后发觉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这些才是最重要的,在这个府上再也不会有她的立足之地,让她懊悔得恨不得自己再这般昏迷不醒才是最好的。

宋珩想了想,朝着水碧道:“昨日那林少卿家送来的东西可还在的?”

宋珩也没有想到那林氏的兄长居然会是送东西给她。从李妈妈说的那样来看,想来那林氏身边的王嬷嬷已经是去过林家了,按理说林家眼下应该是恨她入骨才对,却居然还送了礼物过来,宋珩参详了一下那林家的举动,一来是觉得她的官位比人大了一些,在朝堂上多一个朋友,即便是只有三分交情也是好的,至少比多一个敌人要好,至少在朝堂上一旦被人使绊子那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或许林家也并不单单因为她眼下官位的事情才来示好的,更或者是因为她现在在军营之中,而林勇也是在军营之中,是怕她对人做出什么来,又或者是觉得睿王殿下的缘故吧,所以他们不得不如此。

且到现在也没有人为了林氏来宋府吵闹过,想来也已经是觉得这宋府上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所以也并不打算想要林氏出头来闹个不愉快,这林氏俨然已经是成了林家的弃子了,只怕这林氏刚醒来,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呢!

那林家,从来就是一个识时务的地方。

水碧听到宋珩这么问,点了点头,回道:“在呢,这些东西就放在库房里头,我已经做了记号,是一对羊脂玉的镯子和一串珊瑚挂珠,小姐可是要瞧瞧的?”

昨日那各府上的礼物便是往者宋家送,那一件一件的都是极好的东西,当然再精致也比不过陛下御赐的一些物什,惊得那看管库房的老奴赞叹连连,说是自己这辈子都是没瞧见过这么多的东西的。

别说是那守库房的老奴感叹,就连宋成也是被陛下的赏赐给耀花了眼,这些个东西全都是记在宋珩的名下的,都是不计入宋家的库房,所以若是他日宋珩出嫁或是离府别居,那都是要跟着一并离去的,光是想到这一点,宋成便是觉得自己那胸口顿顿地疼,想着若是能尽归宋家便是好的,最后却还是只能望着库房兴叹。

“去库房将那羊脂玉的镯子给捡了出来,我换一身衣服,既然她醒了,咱们这照理来说,还是应该要去看上一会才是!”宋珩捏了捏那鼓着一张脸原本还是想问“为何要去瞧那林氏”的丫丫脸颊一下,“好丫丫,来给我选一件衣服吧,一会咱们可是要风风光光地瞧瞧人去!”

丫丫听到宋珩这么说,她那眼珠子一转,想着小姐要是亲自去看那林氏,想来肯定要给那林氏一些颜色看看的,这么一想之后,丫丫急忙点了点头,去给宋珩找一件亮眼一些的衣服给换上,好好刺激一番那林氏,水碧也应了声,往着库房去了。

“珩儿,其实她眼下已经是成了这般光景,咱们也是没什么必要了吧?”月氏觉得有些了可怜林氏,想她在宋家当家多年,眼下落得了如此的田地,一个儿子断了手,一个女儿被光进了暗房里头去了,余下的小女儿虽然年长,可平日里头除了耍兄斗狠也真的是没什么本事的,那小儿子还是稚龄……想想林氏的四个子女在对比看看自己的一双儿女,月氏很是有些可怜林氏,觉得眼下她将将醒来再去刺激她的话,倒是有些小人心性,有些落井下石。

“娘,这有一个故事你肯定是没有听过的,这故事是将一个农夫和一条蛇的故事,说是在冬日里头,一位农夫遇上了一条被冻僵了的毒蛇,农夫心善不忍蛇冻死,他便好心地将那条蛇捂在了自己的胸口。那蛇解了冻,转头却是将那农夫一口给咬死了。”

宋珩看着月氏,她一向是知道自己这个母亲心软,瞧见现在林氏落魄了,她就已经是全然忘记了当初那林氏是怎么欺压他们的日子,心善也是一种愚蠢,尤其是在这种高门大户之中,便是愚蠢至极了,若不是眼下有她,想来月氏要孤苦终老的,或许未来的日子这宋家的嫡子嫡女便再也不是她同兄长,而是变成了林氏的儿女,要成大事,必要心狠,这种人吃人的地方从来不曾有那雪中送炭,只有锦上添花或是落尽下石,她不过就将当初林氏对他们所作所为一并奉还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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