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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两家(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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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除了讨论正经案子之外,他哥还是头一回跟他说了这么多的话,付照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这其中每一句,都是关于晏久初。

他放不下她,怎么都放不下。

“行,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去吧。”思量片刻,付照将药和纱布重重搁在他身边榻上,“不过还是劝你悠着点,你最好平平安安地给我带个嫂子回来,带不回来,或者你自己出了事,你就一辈子呆在临安,活在梦里吧。”

“母亲那边,我会先替你瞒着。”末了,还是需要最后一句。

付云归扯了扯嘴角,“多谢。”

***

恭王府被贬谪到岳阳的圣旨是年初三到的,圣旨责令他们一家在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便举家迁出京城,去往岳阳居住任职。

收到这一消息的时候,晏家几乎全家都在临安王府,嗯,按照大长公主的意思,做客。

大长公主拍拍晏久初的手,跟哄孩子似的哄她,“别怕,坏人都有他们自己的报应,罚他们去岳阳已是给他们面子了,这么些年,作为倒是无作为,草菅人命的事却是干了一桩又一桩,真当别人都是好欺负的。”

“嗯。”晏久初嚼完嘴里的软皮糖,这才轻轻回她。

“你娘亲昨日回娘家,可是要把你家六姑娘的事定下来了?”大长公主热心问道。

“是,却也不是。”晏久初想了想,“口头上定是定了,可是真正定亲摁手印还是得等尚期过了春闱之后。”

“也是,功成名就,娶妻生子,那才像话。”

大长公主见她小口吃着桃胶羹,像只小仓鼠似的可爱,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娘亲可有说过你的亲事?”

毕竟晏敏初比晏久初还小,她都议亲了,那晏久初一直呆在家里,也不像话。

“娘亲说,巴不得我一辈子呆在家里呢,什么嫁不嫁人的,都是不作数的。”晏久初知道她想问什么,便也告诉她自家的答案。

“哪有姑娘家一辈子不嫁人的,你如今这般娇俏可人,又冰雪聪明,可有的是人家巴不得要娶你呢。”大长公主真的是很喜欢摸她的脸,每次摸的时候,笑的都是既温柔又和煦。

“哪有公主娘娘说的这般夸张,您又是在取笑我呢。”晏久初低了头,将大半情绪藏进阴影里。

“哪里是取笑,本宫可都听说了,有几户人家已经上你家拜见过好多回了,只是你娘不乐意,将人家都打发了回去。”大长公主再进一步试探。

“可我从前那样,就没有人家想要,现在我好了,他们才来要,那我才不稀罕。”晏久初鼓着两腮,话里颇有些小孩子般的生气,“从头至尾,也只有家里和几户亲近人家待我是真的好,我余生好好报答感激就是了,其他的并不愿多想。”

不知自家王府在她心里究竟是个怎样人家的大长公主沉默了。

晏久初是她看着长大的没错,从前两家关系还行,她也偶尔会逗逗这孩子,但要说跟如今这般付出感情,却是没有。

更何况,她当初也的的确确为了付照利用过她,间接害她置于险境,要说她对自己心存感激,那兴许是不能够的,再有后来云归又做出那种事情,她对自家,恐怕是没什么情谊的。

她说的那些感激报答的人家,他们家恐怕也不在内。

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之后,大长公主又不甘心,“那阿九觉得云阳侯府怎么样?”

“云阳侯府?”晏久初一顿,好端端的提到这个做甚?

“云阳侯府很好啊,云皇后待我很好,云哥哥待我也很好,云家还有个妹妹,也很喜欢跟我玩。娘亲说,云阳侯府的老夫人,当初也曾在她最艰难的时候来开导过她,他们一家都是好人,都很照顾我。”

他们一家都是好人,那独他们王府一家是坏人了吗?

看着晏久初真诚夸赞云阳侯府的样子,大长公主脸上的笑是怎么也挂不住了,心下危机感是一波接一波地来。

她听说,云家早几个月前就开始给云在池物色对象,结果到现在也没个着落,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总不能到最后,还会物色到晏久初头上吧?

晏久初又挺喜欢云在池,到时候云家若求娶,她们家会答应吗?

尚未等她想明白,就另有几人结伴往这边亭子里来,大长公主一瞧,正是新婚燕尔的晏柏兆和夏侯茵,还有她家两个儿子。

“来了。”她远远地招呼一声。

在某些时候,女人的眼睛是相当的厉害。方才厅里见面,大长公主便观察到夏侯茵的手总是有意识无意识地搭在小腹上,呈一个保护的样子,见如今走路,也是一样,她心下便隐隐冒出些预感。

几人给她见过礼之后,她单独扶起了夏侯茵,问:“茵茵这莫不是?”

夏侯茵面色飞霞遮不住,双手交握在身前,点了点头。

大长公主惊喜非常,“这么快?这才成亲两三个月,竟就有了?多久了?”

“一个月多些。”夏侯茵答,“昨日回娘家吃饭,席间突然恶心的厉害,便请了郎中来看,郎中就说是有了。”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人到中年,一碰上这种事,管他是谁家的儿子媳妇,总是热心的厉害,大长公主也不例外。

她脸上笑容阖不住,打趣她道:“记得大年初一还在灵泉山上见到你们一家,当时不见你和柏兆,本宫心下还奇怪,如今想来,怕不是小夫妻,自己先去了送子观音殿前?”

这还真叫她说中了。

夏侯茵红着耳根子点了点头。

“这灵泉寺上的送子观音当真如此灵验?”

大长公主不敢相信,居然真叫自己言中了,这初一求子,初二就发现有了身子,未免福报来的太快!

“那改日,我可得叫云归还有清之都去拜拜才是。”她一时嘴快,如是道。

接下来便是全场的寂静。

每个人的表情都定格在了脸上,每个人都在心怀鬼胎,不知在想些什么。

晏久初觉得有意思。

付照马上要成亲,去拜送子观音也勉勉强强说得过去,你家大儿子着落都还没有,去拜这个做什么?有那闲工夫,不如多拜拜月老。

她默默吐槽,悄悄将刚送进嘴里的一口桃胶羹咽下,极力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防有哪个不长眼的将此事联想到她身上。

可悄悄一抬头,她发现自家大哥居然莫名其妙正看着自己。

付云归要找人生孩子,看她做什么?

她无辜地回看了一眼,表示自己的清白,正要收回眼神,却发现付云归竟也在明晃晃地看着自己。

她嫌恶地瞪他一眼,埋头继续去提起调羹。

可是调羹舀了一勺又一勺的桃胶,都是起来又回去。

笑话,这种时候,晏久初根本不敢吃喝,生怕自己会发出此间唯一的一点响动,引来更多人的注目。

可她不知道,她埋头的时候,已经收到了这亭子里近一半的目光。

大长公主很快觉出自己的话有问题,可是她已经下意识去看了眼晏久初,其中意思不言而喻,此时回过头看着夏侯茵,她便开始想办法补救。

“虽然云归尚未成亲,但清之已经快了,本宫的意思,便是想着他日后和新嫁娘,也能跟你们小夫妻似的好福气。”

这解释,此地无银三百两。

夏侯茵眉眼弯弯,看了眼晏柏兆,晏柏兆上前来,揽住她的腰,“大长公主说的是,我与茵茵,都是承了送子观音天大的福气,前一日拜了,后一日便有了,往后清之成亲,也还是去拜拜的好。”

大长公主这才又重新笑了,比起夏侯茵本人,她如今更在意的,是夏侯茵的肚子。

只见她的眼睛时不时就朝夏侯茵的肚子看一眼,似乎艳羡的很。

她知道,如今虽还未显怀,但再过几个月,她去晏家,就能看到她肚子鼓起来的样子了。现才正月,都不用到明年,直接是今年年底,晏家就会抱上孙子,三世同堂了。

这样想着,她又不免失落,不加掩饰地瞪了眼自家两个儿子。

付云归别过脸,只作没看到,付照也是抬起头,不知在做什么。

大长公主恹恹地收回眼神,环顾一圈,又将目光落回到了舀一勺又倒一勺,不停重复动作的晏久初身上。

“怎么了,是这桃胶不好吃吗?”她关心道。

晏久初脑瓜子嗡嗡响,怎么还是找到了她头上?

“不是,是我肚子有些饱了。”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现在这就饱了,这哪行啊,待会儿还有午饭呢。”大长公主笑将调羹从她手里取下,“还真是跟个小孩子似的,叫世子哥哥带你去园子里走走吧,消消食,正好今日太阳也好,冬日里头多晒晒太阳,驱驱寒气。”

“嗯,大哥哥大嫂嫂也要一起去吗?”晏久初这么明显的求助,晏柏兆和夏侯茵怎么会看不出来。

“茵茵就留在这里,陪陪本宫吧,柏兆也是。”大长公主牵着夏侯茵的手,“本宫对孩子喜欢的紧,你夫妻二人就留下来,陪本宫说说话吧。”

“还有清之,你马上就要成亲了,也留下来听听他们的经验。”

大长公主有的是理由让他们独处,还能把人的嘴都堵的说不出话来。

只见她将各人都安排妥当,又笑着将晏久初往付云归身边带了带,“云归从前亏欠你,阿九总得给他个机会赎罪是不是?就让他陪你在园子里走走吧,本宫借你的哥哥嫂嫂一用,待会儿再还你,可好?”

也怪晏久初方才把自己的路堵死了,说什么不想成亲,当时若说的不是这个,那如今不就可以说自己也想听听经验了吗?

她郁闷到只想狠狠地捶一下自己的脑子,见付云归离自己这样近,心情当下又不是很美妙了。

两人在大长公主的注视下,走到了亭子外,付云归慢慢探过手去,想要牵住她。

很奇妙,每次跟她呆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手总是不自觉会想要去牵住她,仿佛牵住她,她就真的是自己的了一样。

晏久初没给他这个机会。

她抬起双手交握在身前,拢在毛绒的袖子里,叫他摸不着。

这才抬到一半的手,颓然地垂下。

大长公主在后头看的着急,回身还要热情地招待夏侯茵和晏柏兆,“你们俩快坐,尤其是茵茵,有了身子哪里好这样长时间站着,坐到本宫身边来。”

晏柏兆和夏侯茵闻言,点头落座,付照也想跟着坐下,却只遭来她一记眼神,“你给我站着听。”

在外人面前给不得他颜色,在家里便要好好治治他。

大长公主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下意识开始,不把晏家的人当外人了。

***

王府的园子比晏家的还要大上几倍,景致甚至有些不输宫里的御花园,晏久初慢慢在鹅卵石路上走着,确定后头大长公主等人看不到了,才站定下来,同付云归道:“你走吧,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那只鹦鹉,还好玩吗?”

“死了。”

付云归顿了顿,有些不敢相信道:“死了?”

“是啊,昨日带它出去玩,放在院子里忘了带回去,今早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冻死了。”

晏久初觉得自己如今说话已经可以保持到十分冷硬的状态,“怪也只怪它自己不抗冻,才这么一晚上就受不住,竟就这样冻死了,活该。”

“阿九不用骗我,说谎的时候,眼神该看着我才是。”

“一只鸟禽而已,死了就死了,没死就没死,我有什么好骗你的?”晏久初如他所愿,直视他的眼睛,“大理寺少卿满意了吗?是还要把我抓回去,调查调查我是怎么害死它的吗?”

“阿九。”付云归不知道她这样咄咄逼人的态度,自己还能说什么,他下意识去唤她,希望能换来她一点柔软。

“世子再喊也没有用,鸟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晏久初撇下他,自己快步朝前走去。

既然付云归不走,那就她走。

“别走。”付云归一下从后头抱住她,将她锢在自己怀里。

“求你,别走。”

他脑袋低下去,紧紧跟她贴在一起,近乎卑微地,在乞求她。

“别走,好不好?”

他闭了眼睛,贪婪地去呼吸他久未触及过的香气,那是晏久初身上独有的,微甜的蜜糖气息。

她是个泡在蜜糖罐里长大的孩子,却在他身上吃了苦头,付云归心里一万遍唾弃自己,可还是忍不住,想叫自己去拥抱她。

“对不起,阿九,对不起,求你别走。”他一遍遍地呢喃道歉,一遍遍地忏悔自责,却都没有撼动晏久初的心绪一下。

她记得前日付照说过付云归伤在什么地方,肩膀和手臂。

于是她狠狠地去捶打他锢在自己身前的手臂,一下又一下。

她听见他的闷哼了,可她还是不解气,再多一下,多一下……

付云归闷哼越来越重,抱着她的手臂却仍旧不肯放手,只想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叫她成为自己的专属品。

“你滚开!”晏久初终于忍不住低吼。

“你不要我了,我走了,你就会真的不要我了。”

付云归咬牙,即便是手臂再疼,也没有叫自己松手。

可是有人能叫他松手。

和自己丈夫一起被付荀留在厅里说了大半天话的许敬月从后头冲上来,一把将他手臂掰开,将晏久初紧紧护在自己身前。

“你,你个登徒子,你竟还敢打我女儿的主意,你是疯了,你全家都是疯了不成!”

许敬月直指着他吼叫,“我就不该听你母亲的话,到你们这鬼地方来,你们这王府就是个魔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窟!”

“阿九,我们走。”

她骂完,牵着晏久初的手就要走,可是付云归轰的一下,在她面前跪下了。

崎岖不平的鹅软石跪起来很是难受,付云归体质再好,也挡不住前几日刚受伤,刚刚又被晏久初拼命捶打手臂,疼痛难当,此时跪着便是格外费劲。

可他还是强撑着挺直腰板,给许敬月道歉:“抱歉,许夫人……是我的错,是我不堪,可我是,真心喜欢阿九,我……”

许敬月看都没看他一眼,护着晏久初从他身边疾步走过,只掠过一阵衣摆。

园子很快就恢复寂静,前头不远就是一片红梅,付云归闭了闭眼,唇色渐白。

渐渐的,浅白衣袖渗出一点点红,一下晕染大片,一滴,又一滴,落在鹅软石上,他握紧拳头,仍旧徒劳地跪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世子今天也是在挨打挨骂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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