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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两家(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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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你难受……”

付云归唇齿发颤,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臂试探着去抓住她的手腕,“我不是,不是要你难受,我不想你难受,我没有故意想要告诉你,你说得对,这不关你的事,这些事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要做,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是我自己……”

“哥!”

即便是知道付云归对晏家的亏欠,但是看到自家大哥这样低到尘埃里的画面,付照还是忍不住皱眉。

“清之你先回去。”付云归想跟晏久初单独聊聊,但晏久初显然不想跟他聊。

“是我该回去,你们兄弟俩自己好自为之吧,我没往你伤口上撒盐,已经算对得起你了。”

这次她毫不费力就挣开了付云归的力道。

“你既然已经答应去临安了,那不就应该遵守约定,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吗?你现在这样跑出来,又是给我送东西,又是到我面前装疼卖惨,到底是做给谁看呢?”

“付云归,我早就说过了,你过你的生活,我有我的日子,你不要让我瞧不起你。”

付照实忍不住,“阿九!”

“我自己会去找二哥哥,不劳二位看护了。”晏久初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拢拢衣裳领子走了。

“清之,过去跟着她。”

庙会人多手杂,暗卫都在暗处,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哥,那你怎么办?”

付照担忧地看着他的肩膀,看他的表情,很可能是伤口裂开了。他今日还特地挑了一身黑色,就是为了以防伤口裂开,别人会看见衣裳沾着血。

“没事,我先去后头找间寮房休息,你去把她送回晏柏松身边,叫他看牢了,记住,见到母亲的话,就说我有事先下山了。”

付云归叮嘱完,又往晏久初离去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哥!”

“清之。”

兄弟俩互相看了一眼,付照眉头紧锁,跟着晏久初走了。

晏柏松那边比完赛,的确是他技不如人,他甘拜下风之后,一回头看见妹妹没了,正要着急,抬头却又看见付照跟着她回来了,心下松一口气,却也懒得问付云归去哪里了,只道:“比完了,娘亲那边估计也好了,我们回去吧,多谢清之照顾。”

“嗯。”付照不冷不淡,心下牵挂着付云归的伤势,走起路来都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晏久初倒是神色自若,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着晏柏松回去。

许敬月和大长公主那边果然都已经烧香拜佛结束,看见他们几个一起回来,却不见付云归,大长公主赶忙拉着付照道:“你哥呢?”

“他临时有事,先下山去了。”付照用极其蹩脚却又实在说得过去的理由回答。

昨晚付云归受伤,除了付照便谁都没告诉,尤其是对他爹娘,简直守口如瓶,不然他们不仅要担心,还绝对不会允许他今日受着伤还要上山来看晏久初。

“年初一,还能有什么事。”大长公主嘀咕两句,却也没多起疑,只回头向晏久初温温和和地笑道:“阿九今日真的不去公主娘娘家里坐坐吗?公主娘娘家里备了好多你喜欢的吃食,你见了一定高兴的。”

付云归不在的那一段日子里,大长公主偶尔便会把晏久初带在身边,有时是把她接来家里说说话,有时是叫她陪自己上街去买些东西,更多时候便是直接在宫里碰到,叫她陪自己在御花园走走,吃点东西。

所以,她如今这样的邀请,也算平常。

“今日家中实在有事,就不叨扰王爷和公主娘娘了,改日我定随母亲一起上门好好给娘娘您请安。”晏久初惯会说这些讨巧的话哄她开心。

说的好听,改日一定上门,这改日就跟明日一样,遥遥无期。

大长公主知晓其中门道,拉着她的手,“那改日就定在后日如何?明日公主娘娘要进宫,想必你也要跟着母亲回许家,后日有空,就后日来家里头吧。”

年初二是出嫁的闺女回娘家的日子,自然是不能选的,大长公主自己也要进宫去拜见祖宗牌位,便只能定在年初三。

晏久初见她这回不好糊弄,心下也有些不知怎么办了,回头看看许敬月,只看一眼,又听大长公主道:“到时候叫全家都一起来吧,咱们两家挨得近,就隔一条街,从前不是还经常互相走动的吗,如今怎么好生分了。”

她其实说的不错,临安王府和忠义侯府其实只隔一条街,两家从前关系还算可以,临安王付荀和忠义侯晏伯明也算朝中难得聊的来的同僚,所以两家偶尔也会互相上门坐坐。

只是随着孩子们年纪越大,家里要操心的事情越多,两家的走动就明显少了,再到后来大长公主居然起了想要晏久初嫁给付照这种荒唐的想法过后,许敬月便单方面代表晏家,再不想同他们家往来。

可偏偏,他们如今成了甩不掉的狗皮膏药,黏的厉害。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她如今这样搬出从前的情面说话,许敬月只能福了一福,答应了下来。

大长公主总算舒心了,又端着笑跟几人聊了好一会儿,才肯将他们放走。

“今日你哥的表现怎么样?”目送这一家人整整齐齐往下一个殿宇去,大长公主殷切地看向付照。

付照卡壳了半天,口不由心道:“挺好,就是中途有事,来不及好好表现,走了。”

“究竟是有什么天大的事?”大长公主不满意极了,“娶妻生子成家立业才是他如今最该操心的事,他倒好,难得见阿九一面,连主次都不分了吗?”

付照缄口不言,只垂着眼眸望地,想着该怎么劝她尽早下山,他好回来看看他哥的伤势。

突然,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大长公主,阿照。”

坏了,他忘了还有这事!

他猛然抬头,只见满面春风的福嘉郡主正带着留宋和另一个妇女从广场处上来,身后一堆仆妇随从。

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妇女一身朴素,却收拾的很干净,苍老的眼睛一直看着地面,不是很敢抬头。

付照心揪了起来,那是留宋的生母。

留宋一见到他,本就弯着的嘴角笑的更敞亮了,端的是一副开心明朗的样子。

大长公主见到这一大家子,心下只一咯噔。

好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若非为了晏久初,她哪里愿意初一到这种摩肩接踵的地方来逛庙会,本以为自己是个猎物,把晏家猎在了手里,却原来,在别人眼里,自己也是个目标。

她不喜欢被人算计,直觉瞪一眼付照,没好气地别过脸。

付照意识到今日这安排可能不是时候,自己也颇有几分心虚,只冲自家母亲笑笑,朝福嘉郡主和留宋亲母都鞠了一躬。

他是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女婿的姿态上。

可是大长公主不乐意了。

她不满地看了眼付照,对福嘉郡主行礼,她没意见,可是那个平平无奇满脸沧桑的老女人,她凭什么?

虽然付照已经和她女儿定了亲,可她是在心底里默念了无数遍,留宋是福嘉郡主的女儿,这才肯同意的,如今见面就见面,带着个生母来是什么意思?

大长公主登时便想摆脸色,可是一瞥留宋的手腕,上头戴着的那只艳绿翡翠镯子,不正是当初她亲手送给人家的吗?

自己送出去的东西,确认了的儿媳妇,真是再怎么气也是活该。

这镯子,几个月前她便亲手给了留宋和晏久初,一人一只。留宋倒是乖觉,把它当个宝似的,每回见她都好好地戴着,晏久初却是……一次都未带过。

两厢对比,她心下颇有些酸涩。

罢了罢了,不看也罢。

她正了正脸色,同福嘉郡主扯了个笑:“巧啊,今日大家都在。”

福嘉郡主热络十分:“是呢,不知大长公主也在此地,早知道,我就带阿宋早过来拜见了。”

可别早过来了,早过来,本宫还得好好看看阿九呢。

大长公主心下腹诽,面上撑了撑眼皮,“有缘自会碰见,瞧你们这方向,是要去前头的观世音殿吧?我和清之刚从里头出来,正要回家去,此番没事的话,就过几日再请你到王府来坐坐吧。”

末了,她又看了眼一旁的留宋,启唇道:“你也一块儿来。”

可她没将眼神右移,往右的话,便该是留宋的亲母了。

福嘉郡主等了几息,见她当真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打算,便打着哈哈道:“好好好,到时候我就带着阿宋和阎子规一起来,听说皇帝年后要派他去益州巡查,你再不趁机替我掌掌眼,就没机会了。”

“你还要我替你掌眼?”

只消一两句话,大长公主的脾气便被她安抚下去了,两人毕竟是老姐妹,知道说什么最投趣,也知道说什么最败兴致,全看怎么选。

幸好福嘉郡主了解她,知道要她接受留宋已经很不容易,再要去接受留宋的生母,怎么也得给她点时间。

下山的时候,大长公主不出意外地质问付照:“今日这事,是你办的?”

付照再次缄默不言。

如此这般,大长公主便当他是默认了,“你干的好事,付照,你可真会大年初一就给我添堵。”

“母亲。”

“你别喊我!”

“你跟你哥,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非得把我活活气死不可,但凡你比你哥早出生,我都巴不得你跟那女人成完亲之后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去临安,眼不见为净。”

大长公主生起气来的话也是过分,亏得付照脾气好,知道自己今日算计她,是自己理亏,便不敢多说什么。

“付照你给我听好了,我让她进门,一是看在你跟我的母子情分上,二是看在福嘉郡主的面子上,上回议亲的时候,你让她亲母站在厅里也就罢了,如今正值年节,你让她到我跟前晃悠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管她叫亲家,把她接到王府里来住吗?你哥和阿九的事就已经足够让我头疼了,你还非要上赶着来气我,是不是?”

付照争取道:“可她毕竟是留宋的母亲。”

“你们别给我得寸进尺!”

大长公主的气愤已然到了一定程度,扫向付照的眼神已完全不是一个慈母的样子。

付照终于彻底闭了口,低下头颅。

留宋自小没了父亲,一直都是跟着她的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的,家里的田产跟银钱都在当年父亲被冤死的时候就抄光了。这么多年,她母亲含辛茹苦,低声下气去给别人家洗衣服,干农活,做短工,一把汗一把泪将留宋养大,供她暖饱,送她去学堂读书习字,让她长大以后有能力为父亲翻案。

在付照看来,这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可在大长公主看来,这什么都不是。

没有好的出身,好的门第,在她眼里,就什么都不是。

她肯接受留宋,全凭她是福嘉郡主认的女儿,而非她是留家的女儿。

付照也知道自己不能把母亲逼太急了,可是留宋的母亲,一辈子就女儿这一个依靠,等婚期一到,留宋就要嫁到他们家来,那家中只剩她孤苦伶仃一个人,不知她该怎么办。

福嘉郡主是个真心为他们着想的,也提过,可以先把她接到自己府上住着,权当陪她解闷。可付照心里头门儿清,要她认留宋做女儿,已经是很麻烦她了,如今还要叫她照顾留宋的母亲,这实在难为情。

所以,若自家母亲能接受,把人接到王府来一起照料,那才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而这目前来看,还不太可能。

但付照相信事在人为,母亲当初也死活不肯接受留宋,后来不也还是愿意为了他妥协?那这件事,也不是绝对地不可能。

***

付照陪着大长公主回到王府之后,又立刻寻了个由头出去,赶回到灵泉山上找到他哥,已是午饭的时辰过去。

将他衣服剥开一看,肩膀和手臂上的伤口果然都已经裂开了,尤其是手臂上,当初被划的刀口不小,又经晏久初那么一打,缠着的纱布渗了不少的血,有些粘糊地沾在衣袖上。

“没事,先把布条拆了,敷药吧。”付云归靠坐在墙上,闭着眼睛,眉间微微迭起褶皱。

“好。”

付照来的时候从路上买了些纱布和外敷的药,这时候替他将原来带血的纱布拆开,它竟已经因为渗血结痂的缘故而与皮肤黏连在一起不少。

纱布连带皮肉撕扯的时候有些疼,付云归忍着痛,将头偏向一边。

“这时候知道疼了,被她打的时候怎么不吭声了?”

付照嘴上无情,手里却小心地给他上着药。

弄完手臂,还得弄肩膀。

为了引开他对伤口的注意,他故意用调笑的语气说:“我今日叫母亲见到留宋她娘了,你猜母亲怎么说?她说,我怎么不比你早些出生,那样她可巴不得我赶紧带着留宋滚去临安。”

“是吗?”付云归也笑了笑,“你若是比我早出生,她就更不会同意你娶留宋了。”

早出生,就意味着他会是将来的临安王,他们的母亲,绝不会允许将来的临安王妃,是那样的家世。

兄弟俩默契又无奈地笑了。

付云归畅想:“其实你去临安也好,阿九喜欢待在她娘身边,我若能得她的原谅,还挺想陪着她待在京城。”

“我何尝不知道临安好,带着留宋和她娘去临安,天大地大不用受气,可毕竟是一家人,哪能有真正解不开的结呢,总是要相见的,难不成要一辈子都当缩头乌龟吗?”

付照替他上完药,郑重道:“你这伤口,近来不能再胡来了,到时候回临安,路途奔波,还得受罪,在家能不能养的好都不一定,若是再出去乱走动,那定然是养不好了。”

他操他的心,付云归自己却是蛮轻松,“养不好就再说,我想在回去前,再多见她几次。”

“哥。”付照万般无奈。

“清之,我在去临安之前,曾与她心平气和地待了许久。”

今日阳光挺好,昏沉的黄晕照进这间寺庙偏僻的寮房,付云归偏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睛瞧着受伤的手臂,一错不错。

随后,他偏清冷的声音裹挟着丝丝暖意,缓缓谈来。

“那一日,她对我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任我牵手,任我拥抱,我以为那次过后,我就会知足了,可我在临安呆着的那两个月,没有一日是能忘记她的。”

原来那不是知足,那是食髓知味。

“我放不下她,甚至日复一日地想她,想同她说说话,想教她写写字,想逗她,同她玩笑,想在入夜的时候,也能心安理得,光明正大地抱着她,可我一个都做不到,我在临安做不到,甚至回了京城,一样也是做不到。”

“那几个月里,我每日都在一遍遍地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她在等我,她还在京城等我,只要我回来了,那一切都可以做到的。”

“可是不是,清之,她不是,她从来没在原地等过我。没有我,她的字也能越练越好,没有我,也还有晏家一大家子的人护着她,没有我,她也依旧是高高兴兴的晏久初,会笑,会开朗,她并不需要我,只有我需要她。”

“我想过了,怎么样都好,只要她能答应嫁给我,怎么样都好,如果她喜欢住在京城,就让她住在京城,让我每次回来可以摸到碰到就好,如果她愿意跟我去临安,我就带她去临安,一辈子好好护着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我甚至都想好了,如果她怕疼,不愿意生孩子,就也由着她,我什么都不求,只要她能安安心心地呆在我身边,告诉我,她原谅我了,告诉我,她喜欢我了。”

可惜这些,全部都是天方夜谭。

“清之,你不用劝我,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等过了这段日子,我回临安了,一切又会正常的。”

回到临安,就又可以自欺欺人,她在京城等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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