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流氓集中地

他们当中站在最前面那个人，一脸凶相，长得就跟电视剧《征服》里的刘华强似的，戴着一副黑墨镜，细脖颈上还挂着一条闪闪发光的金链子。

卫闵与他四目对视，危机四伏。

“你们是什么人？”卫闵开口问。

“不关你的事，我们找孙向前。”金链汉子道。

卫闵闪开身子，两手背在后脑勺道：“请便。”

看架势这帮人和人事部部长孙向前不是一伙的。

金链汉子给了身后两人一个眼神，他们俩把手从衣服内抽出来，跑上前将瘫倒在沙发上的孙向前架起。

紧跟着这群人便离开了。

卫闵与史湘云道别，跑到楼梯变回自己，使用空间转移能力，直接到大厦一楼等着他们。

电梯门一开，他们步履匆忙地拖着孙向前离开大厦，坐上停在马路上的两辆黑色轿车。

卫闵马不停蹄地叫了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跟着他们。

穿过几条大街，黑色轿车停在一排老式楼房中间的巷子内，卫闵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巷子两边开着大大小小的旅店、饭馆、发廊、刺青店。一些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在巷子内穿梭，神奇十足地叼着香烟，旁边都还跟着浓妆艳抹的妹子。

每座城市都有它见不得光的地方。

卫闵跟在他们身后，走进一家羊肉馆子。进去了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羊肉馆，分明是一家麻将馆。四十来个麻将桌兵荒马乱地坐落着，声音嘈杂堪比菜市场，香烟烟蒂哗啦啦地掉在地上，烟雾一缕缕飞奔而来，纵使卫闵吸烟也觉得十分呛得慌。

这帮人把孙向前带到房间最里头，那里摆放着一张办公桌，一个赤膀汉子将双脚搭在桌面，抽着根大前门，身躯随着办公桌上的音响微微律动，缠身的青色大蟒蛇仿佛活过来一般，张牙舞爪。

卫闵不禁暗暗惊叹，好漂亮的文身。

格格不入的他也点燃一根香烟，尽量让自己显得流氓一些，他在那个距离办公桌最近的麻将桌停下，假装看他们打牌，不时朝那几个汉子瞥过去。

金链汉子道：“大哥，人我带来了。”

听到这句话，纹蛇大哥眨了眨眼，将双腿拿了下来，低头看着孙向前，幸灾乐祸道：“怎么让人打成这副模样了？”

“让孙大圣给揍的。”

“就网上帮农民工讨薪的那个？”

金链汉子点点头。

孙向前的意识已然清醒几分，他从地上爬起来，朝着纹蛇大哥跪着道：“陈哥，您就再宽限我几天，到时候我一定把钱给您送过来。”

陈哥把香烟按灭道：“就几天吗？”

孙向前拨浪鼓似地点头道：“是是是，我肯定一分不差地送过来。”

陈哥拿起桌面上的一把水果刀把玩道：“知道你现在欠我多少钱吗？”

“一……一百万。”孙向前五音颤抖道。

“你他妈利息不算钱哪！”陈哥躬下身子，拎起孙向前的衣领瞪大眼珠怒声道。

“那您说还差多少钱？”孙向前带着哭腔道。

“两百万。”陈哥一锤定音。

卫闵环视一周这些打麻将的赌徒，丝毫不关心这边发生的事情，估计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加上利息也没这么多吧？”孙向前问。

“还有你之前借的钱呢？”陈哥甩开孙向前的衣领，骂咧咧道：“你妈的，之前从我这拿走的五十万不是钱啊！”

“那个钱我哥哥不是……”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哥今天早上被请去喝茶了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仿佛晴空一个闪电劈在了孙向前的脑袋瓜，他如烂泥般倒在了地上，两眼无神，与棺材里的死尸般别无二致。

怎么就被请去喝茶了，哥哥啊，这回你可是把我害苦了！孙向前心中苦苦叹息着。

卫闵并不知晓孙向前的哥哥在政府部门居何要职，不过肯定是只手遮天般的存在，不然他敢光天化日之下强奸女子？

怪不得G市犯罪率这么高，白与黑掺在一起，又哪来得黑白分明一说呢？

这个陈哥，卫闵现在先不动他，主要是投鼠忌器，怕就怕拔出萝卜带出泥，哪怕他惩恶扬善，也是这座城市的黑暗骑士，不是真正的执法者。

“葫芦娃葫芦娃，一颗头上七朵花……”他小声哼唱起来。

卫闵拿出一根烟，点燃后朝“羊肉馆”门口走去。

他刚要推拉手，玻璃门就被人拉开了，迎面走来一个化着浓妆的女孩，她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纤细手指夹着的女士香烟给人一种看清世态炎凉的成熟风韵。

卫闵匆匆一瞥，正要离开，谁知那女孩忽然道：“卫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