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应聘潜规则

卫闵在他创建的微信公众号发布了第一篇文章，题目是《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内容即他替农民工讨薪事件的评价。

题目名借用了毛主席在《七律·和郭沫若同志》中的一句诗，全诗为：

一从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

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蜮必成灾。

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正是因为这首诗，卫闵选择孙悟空面具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的微信公众号名字是食肉者肥，即因在2010年，全球最有钱的388人所拥有的财富，相当于占全球一半人口的贫困人口拥有的财富总和；2014年，这个数字是85，2015年尚有62人，但到2017年，仅仅剩余8个人。换而言之，一辆商务车就能装下全球一半人口的财富。

资本家通过一系列看不见的手，将全球的财富集中到自己手心，导致食肉者“肥”。

卫闵建立的这个公众号，其目的就是揭露残酷的现实，心灵鸡汤没有用，血淋淋的真相才有用。

他一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但在他决定这样做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就已经改变了。

他所努力的方向是，把这个改变扩大化。

这篇文章以惨淡的点击量收场，卫闵并不气馁，他相信只要持之以恒，就一定能让更多人看到他的文章。

闲来无趣，卫闵与他脑海中的系统展开对话。

话说你这个系统还有什么功能啊？

“系统提示，您可以为我起名字，我的声线也可以随意切换。”

哈，这么神奇，那我以后就叫你心宁了。

“我有名字了，开心。”

呦呵，这都行！卫闵仔细一想也是，都2091年了，人工智能不得发展得跟人一模一样。

都有哪几种声线？

“系统提示：少女音，我还以为你从来都不会选我。”

“系统提示：台湾音，帅哥，我的声音很好听哦，选我嘛～好不好嘛～”

“系统提示：香港音，我中意你。”

“系统提示：萝莉音，好大的妖怪，他会长到好大好大！！”

“系统提示：御姐音，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女王，要叫我女王大人！”

“系统提示……”

“停停停，”卫闵左手盖在竖起的右手食指上面道：“就御姐音吧，听起来慵懒的，眼神迷离风情万种，就像猫一样在挠人。”

“系统提示：御姐音更换成功。”

这个系统可真有意思！

前两天买装备花了几百块，现在手里的积蓄，也就能够维持20天左右的生活，还是得找一份工作。

他大学学的是新闻编辑，他打算应聘公关总监，毕竟在这个互联网泡沫横飞的年代，只要能够制作一手好PPT，就能ABCD一轮又一轮融资四处圈钱。

卫闵在网络上仔细筛选，他还是想找一家办实事的公司，不是那种喊着“为梦想窒息”的公司。

卫闵在应聘时非常奇怪，所有的应聘者依次被叫进一间办公室，他们出来后，都是满脸的厌恶，更为惊奇的是，应聘的二十多人里，只有卫闵一个男性。

事出无常必有妖啊！

办公室内更加波谲云诡，有一个玻璃桌，里面放着一只沙发，玻璃桌对面竟然没放椅子！

卫闵看着沙发里窝着的那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老男人，他的头发已经谢顶，一对小眼睛鸡贼一样东看西看，穿得倒是人摸狗样，卫闵心中一阵鄙薄，连连安慰自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那个人事部部长一见卫闵，也是一阵怏怏不快，随手拿起卫闵的资料，漫不经心地翻阅着。

“你的资料我看了，你不适合这个工作。”男人一锤定音道。

妈的，你压根看都没看。卫闵心中嘀咕着，腹诽归腹诽，但决定权在对方手里，他也无能为力。权利决定者与被决定者之间，阻隔着势不两立的高墙。

卫闵从办公室走出来，看了一眼排在他后面那个人，一个长得蛮不错的女孩，五官清秀，相貌可人，带着清新典雅的气息，只是她的眼神似乎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