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恶鬼

“如果能够从这个老头身上获得足够的利润，我以后说不定不需要靠贩卖非法奴隶就能够成为新的贵族！”

“哈哈哈特拉彻，你可真是个天才，提前祝贺你，新的贵族大人，冉冉升起的导演！”

为了让这部影片更加拥有戏剧性，特拉彻杀掉了奥斯蒙德的孙女，然后又找到一个跟他孙女年龄相仿的女孩。

如果奥斯蒙德能够凭借毅力，最终找到特拉彻。

那么特拉彻就会把他的“孙女”推到奥斯蒙德的面前：

“还给你，这就是你的孙女，还给你！”

他会这样说。

如果奥斯蒙德没有认出来，那么这就是一个圆满纪录片的结局。

而如果他认出来，这个悲剧或许会因为其中的悲哀与绝望，名垂千史。

特拉彻也同样，将在艺术的记录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即使他或许不是一个艺术家，但是人性在绝望与希望之间的挣扎，这难道不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吗？

孙女在某一天摘野菜的日子里永远消失。

有同村幸存下来的人，告诉他孙女可能的去向。

他一路挣扎，经历虚伪的善良，经历真正的罪恶，如今面对真相。

“奥斯蒙德先生，这就是一切的真相，在布拉德，您可算是贵族之间的大明星。”

时末就像是欣赏了一部艺术影片，语气里带着满足。

“呃......啊啊啊......”

奥斯蒙德的嘴大张开着，发出来的声音，像是哭嚎，又像是只是单纯没有任何情绪的符号。

“啊啊......”

他继续哀嚎，巨大又猛烈的痛苦，将他的心紧紧攥住，而后窒息的感觉有涌上气管，堵塞他的呼吸。

他的眼里全是泪，甚至流出血液，比眼泪浓稠的血液。

他指一指时末，又指一指还伫立在原地无法动弹的录制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起来，笑得痉挛，笑得狰狞。

奥斯蒙德冲向那两个录制者，那两个从犯。

“去死啊你们，去死啊，去死啊......”

拳头疾风骤雨，击中他们身上的贴身护甲，手指断裂了。

肉体的痛苦远不及心里受到的创伤，无法用手，那就用脚，用头，用牙齿，撕碎掉他们的颈脖，吞食他们的血液。

两具临死的尸体，躺在地上，血液流满地，沾染在年迈的奥斯蒙德身上。

他如同最残忍的野兽，将面前的一切活物都撕碎又咽下去。

血液淌到时末的脚下，他避开，感受到紧紧抱着自己胳膊的爱丽丝在颤抖。

“主人......”

爱丽丝的眼睛里同样塞满了眼泪，这让在场唯一没有流泪的时末觉得，不流泪的自己，是否是在犯罪。

“奥斯蒙德先生，您的交易既已完成，那么我便要收取我应得的费用。”

奥斯蒙德回过头来，浑身沾血的他，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冤魂野犬。

“我要复仇。”他说道。

“当然，我也支持您选择复仇。”

“我还剩下灵魂，我给你，我要复仇，我要他们付出代价，付出代价！！”

九幽里爬出来的恶鬼，声音都不会比这更加森寒。

“虽然我乐意与您交易，只是很抱歉，您仅剩的属于自己的灵魂，依旧不足够支付复仇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