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书院

周允冷着脸不说话，秦烟儿便知趣闭上嘴巴。

抱剑的大老七出来解围：“殿下，郡主是担心你才来了邹国，看你一眼我们便回后周了。”

“是啊，人家想你，不远万里来邹国看你，好不容易等仲秋端王府的看守少了溜进来，你还不领情。”

秦烟儿嘟嘴不满。

周允看了她一眼，戳穿事实：“果真只是来看我一眼？看灯那日不是你们追杀的我？你，大老三，四，五，六，七。你们六个人是不是？”

话落，秦烟儿刚拿在手里的月饼便掉在地上，抬头讪讪一笑：“原来允哥哥都知道了。”

“废话，正常刺杀，哪有刺个小口就走的，一群武林高手活脱脱给你带成了神经病。”

大老三四五六七，纷纷羞愧低下头，秦烟儿笑嘻嘻道：“都说顾太尉深得圣心，一直在照看你，我就想着闹出点小动静，让顾徵明挨骂，弄僵君臣关系。”

周允白了她一眼：“你以为你的把戏会那么奏效？顾徵明深得邹皇信任，岂是小打小闹便能挑拨得了的？亏得事情没闹大，要是闹大了，满京都搜人，你们想回后周可就难了。”

白胖寡言的大老三开了口：“依王爷看，我们现在回后周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虽说顾太尉扬言要抓凶手，但这几日仲秋节他自然不得空，加之今日顾纤云被封了驸马，自然是腾不出精力来管这些事。趁着空档你们便走吧。”

周允淡定起身，摆摆衣袖就当是作别。

“允哥哥……”

秦烟儿不舍叫了一声。

周允终是心软回头，跟她身后的五人道：“等回了后周，你们好好教她武功，别让她乱跑，尤其是邹国。这里很危险，懂吗？”

五人连连点头，秦烟儿也轻轻点头。

“允哥哥，我这次来有人要我给你带样东西。”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递了过来。

周允展开，便见撒着金箔的宣纸上，画着碧叶粉桃。

他摸着图案，表情复杂。

“瑄……瑄哥哥说，等你回后周，带你去御花园吃桃子，今年御花园的桃树可是结了不少桃子呢！”

周允不语，仍是不住抚摸宣纸上的彩墨，忽然怒意满满将手中的宣纸揉捏成团仍在地上。

“让他在东宫好生待着吧！好不容易得来的位子可千万得坐稳了。”

秦烟儿还要说什么，却惧怕周允没说出口，被五人拉着跳上墙头，消失在夜色里。

偌大花园里只剩下周允对着地上的纸团发呆。

良久他终于俯身将纸团拾起，缓缓展开，看着皱巴巴的图案来了句：“都说你身体不好让你别吃桃，你还是不听。”

仲秋节后，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过三天。

顾纤云坐在门槛上，看着屋里众人为她忙前忙后收拾行李，衰里衰气的怪声扯了一嗓子。

忙着叠衣服的刘嬷嬷笑道：“咱们公子这是不舍得离开家呢。虽说春寅堂设在崮山上，离咱们府里有些路程，但若公子想家了骑匹快马，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了。”

顾纤云往屋里一探头：“刘嬷嬷，一炷香的时间还少啊？一来一回我屁股就该碎了。”

话落，屋里众人笑声起。

远远的余氏也进了园子，手里捧了方砚台笑道：“云儿明日便要启程去春寅堂了，娘没什么能送你的，只这方砚台还能拿得出手，你看怎样？”

顾纤云接过，捧在手里来回瞧着，笑笑：“母亲给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这方砚台还有舅舅今早差人送的狼豪笔都不是俗物。”

“怎么，你舅舅今日没亲自来给你送？怪了，平日里一天五六趟的来，这次怎倒不露脸了。”

“听舅舅府里人说，他这几日心情不佳，懒得动弹。”

余氏脸上有担忧之色。想了会子，心里便明白一二，温柔笑道：“改天我去瞧瞧他，给他送几副药保管就好了，你放心去书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