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驸马

后宫与前朝之间互连不算稀罕事，尤其是陆家想推大皇子坐上皇位的想法确立后，估计陆贵妃时常同自家弟弟互通消息共进退。

但陆谦看了眼纸条脸色便不好了，约莫是件难办的事。

珍嬷嬷递完纸条便带着六皇子朝殿外走去。奶团很高兴摆脱了陆之华那个书呆，一蹦一跳牵着嬷嬷衣袖哼着歌便走了。

奶团走了后，顾纤云百无聊赖，只打量四周布置打发时间。

首排之上便是金子造的台阶，一级级直通皇座，皇座两边用屏风遮了起来，隔着轻纱影影绰绰看出里面摆了五六桌席面，皆是精致无比的糕点吃食。

“舅舅，”顾纤云指了指屏风后的坐席，“那些个地方坐的是什么人？”

余琛笑笑：“云儿第一次来宫宴难怪不知，那些地方坐的是后宫妃嫔，按品级上座的，妃位以下登不上席面的。”

顾纤云点点头，怪不得都用屏风遮了起来。

已近午时，屏风处有动静响起。隐约可见五六个雍容华贵身穿华贵宫装的妃嫔缓步入座。

头戴凤冠的王皇后自然坐在了靠近皇座的位置，虽隔着轻纱看得不十分清楚，但王皇后疲惫的神态还是露了出来。她的身旁坐着一十四五岁少女，亦是华贵装扮，举手投足皆是皇家做派，应该是王皇后所出的二公主邹颖了。

邹颖一双杏眼朝顾纤云这儿扫了一眼，见她脸色苍白一副没精神的样子，不由失望一甩头附在王皇后耳边说起话来。

王皇后随即投过目光恰好和顾纤云目光撞在一起，看到顾纤云时微笑点头，顾纤云一时受宠若惊连忙起身回礼。

大殿上有宫人鱼贯而往百官桌上摆糕点果子，顾纤云便知宫宴要开始了。

这宫宴要开始，便意味着喜欢迟到的皇上就要出场了。

果然，外殿宫人满带气势喊了声‘皇上驾到’文武百官皆离座下跪，顾纤云虽没经验但跟着周边人有样学样倒也不难。

顾纤云跪在地上便见一双绣着金龙的朝靴走过，行至他们跟前时脚步停了停，似是看了眼顾纤云，便继续踏着台阶向上走了。

‘众爱卿平身’

厚重且威严的声音响起，顾纤云随众人起身落座，待皇帝说了几句寒暄话后宫宴才正式开始。

光吃饭喝酒没意思，还有歌舞助兴，那一个个舞弄腰肢的宫女看得顾纤云眼睛都直了。

“哎哎哎，二公主瞪你呢。”

余琛推了推看愣神的顾纤云，提醒她。

果然邹颖一双杏眼圆睁，看得顾纤云一激灵。

“我看歌舞而已，她瞪我干嘛？”

“约莫是看上你了？不想你看别的女人？”

顾纤云捏起一颗紫皮葡萄放进嘴里：“她要是看上我，那我便是驸马爷了，以后谁也不敢小瞧了我去。”

余琛竖起大拇指啧啧一声叹：“你小子有志向，比你老爹强。”

顾纤云得意洋洋又拿起颗葡萄塞进嘴里，还没嚼两下，便听殿上之人说道：“顾爱卿，这便是纤云了吧。”

“回皇上，这便是犬子纤云了，今日初次带他进宫多有失仪之处还望皇上见谅。”

听了顾徵明的话，皇上爽朗一笑，听声顾纤云也听不出来是真笑还是假笑。

“抬起头给朕瞧瞧。”

顾纤云乖乖抬头，反正皇帝让你干什么你便干什么，听他话没坏处。

顾纤云这一抬脸，不仅皇上打量他，就连屏风处的妃嫔们也一个个打量他，而后纷纷满意点头。

顾纤云也不吃亏，抬眼的空档扫了眼皇上。

只见他四十几岁的年纪，一双眼睛藏着智慧与计量，两鬓处有点点斑白。

操劳国事显然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瞧他比顾徵明大不了几岁，白头发倒是一片又一片的。

“果然是仪表堂堂，翩翩公子。不愧是你顾太尉的儿子。”

皇上赞了句，顾徵明便又回了个礼。

“听说你的诗词经常传颂于市井，上次都传到皇宫里来了。正巧今日是仲秋，纤云可否当着朕和文武百官的面现场赋诗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