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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独臂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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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忠游击队在史蒂文森眼皮底下晃了两天,正当他踌躇满志,调兵遣将时游击队忽然消失了,像是一根树枝被丢进森林,似乎隐藏在每棵树后,每棵树后又都是一片空白。开始的几天史蒂文森并不着急,游击队被围困在80公里长的区域,这片山区几乎囊括了山地,森林的特点,矮山与险峰共存,灌木与密林结伴,这是磨练特遣队员山地战,丛林战的绝佳机会。

日子一天天过去,从立秋到冬至,史蒂文森的耐性被消磨殆尽,终于大发雷霆:“100多天,25公里,就算是一公里一公里翻草皮也翻完了!”

被训斥的特遣队员们无言以对,他们几乎找遍了每片森林,每个山洞,最多可以找到几个废弃的宿营地,营地被做了极好的清理工作,不仔细分辨根本看不出有上百人宿营。找到宿营地也是徒劳,游击队离开那里超过了一周。美空军侦察机、直升机出动了上百架次,它们贴着树冠飞行,甚至走下飞机,沿着山脊查看,但肉眼和航拍照片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有些灰心丧气的美国大兵说,森林里肯法有一个肉眼无法看到的山洞,他们一直藏在山洞里。

此时的陈子忠正带着他的兵猫在做了良好隐蔽的土坑里,几十个土坑分布在一览无遗的山坡正中,昨夜下了雪,盖在散兵坑上,没有一丝痕迹,美军侦察队刚刚从几十米外的山顶走过,他们边走边议论盖马高原美丽的雪景,不过也有人咒骂即将到来的寒冬。

子弹不多了,每个战士只剩下二到三枚手雷,两个弹匣。他们把粮食袋里装满土,弹药包里塞进空弹匣,这样即便被美军看到他们也会心生畏惧,不敢轻易穷追猛打。粮食早就吃光了,秋天还算好捱,虽然森林的大型猛兽早被枪声惊光了,他们还可以用飞刀,绳索捕获兔子、野鸡之类的小动物,被美军追得急了,干脆在土里挖蚯蚓,战士们都说烤熟的蚯蚓有一种腊肠的味道。深秋以后食物越发匮乏,有一次游击队不得不冒险偷袭了美军的营地,那是场骨头和刺刀的硬仗,游击队牺牲了六名战士,他们的命换来的只有六桶饼干,两桶鸡蛋粉,十七个罐头和八份美军制式口粮,若放在平时,这点东西顶多够一个班吃两天,但游击队在天寒地冻的情况下整整吃了13天。

那两桶鸡蛋粉差点被战士丢掉,开始时候战士们看见桶里装着黄色的东西,不敢吃,怕中毒,有人说不像是粮食,也有人说美国鬼子把这个东西和罐头放一起了,能是啥,肯定是吃的。其他人也跟着胡乱猜测,最后他们认定是硫磺,美军怕森林里的蛇蝎,经常在营地四周洒硫磺。陈子忠走过去,看到青色铁皮桶和饼干桶差不多,外面还写了有EGG字样,用手指捏了点放进嘴里,还真有鸡蛋味,战士们乐坏了,烧开了水,吃炒面似的吃了鸡蛋粉。后来丁儒刚告诉他们,美军为了解决行军不方便携带鸡蛋,把鸡蛋制成了奶粉一类的东西。

后来陈子忠编了首顺口溜:“美国鬼子在天上爬,志愿军在地上飞,美国鬼子是穿皮袄的公子哥,志愿军是没鞋穿的光脚汉,美国鬼子吃的是鸡蛋糊糊,志愿军吃的炒面疙瘩……可咱就是打胜仗,为啥咱就打胜仗,咱是倔脾气驴儿!”

藏身的土坑不同于普通的散兵坑,它可以容纳两个战士,但他们必须脸对着脸,弯曲膝盖,蜷蹲在散兵坑里,如果有一个坐下,另外一个人就得转过身,年画似的把脸贴在冰冷的土壁上。他们经常更换这两种姿态,每种姿态都很难受,但可以活动酸疼的手脚。为了防止暴露,他们已经37个小时没有走出散兵坑了,经常有人用拳头敲打麻成木棍似的腿,盖马高原初冬的温度很低,很多人冻掉了趾甲。

美军巡逻队的巡逻时间有规律可循,巡逻过一片区域后六小时后才会重复巡逻。巡逻队走远后,战士们爬出散兵坑,生火做饭。为了防止烟雾被美军发现,两三个人升一堆火,一个人捡干树枝,一个人用工兵铲上烙一种坚硬的面饼,或者把土豆、黄豆粒烤熟,一个人脱下外衣用力扇去腾起的烟雾。做好了干粮,战士塞进贴身的口袋,陈子忠说晚上突围,他们是在为突围准备粮食。战士们中午吃的是玉米棒,玉米棒子冻得很结实,他们把它放在太阳下面晒,晒化一层啃一层,牙齿在玉米棒上留下一排排牙痕,战士却笑得很开心。

这是他们最后的粮食,是在山下一片没有收割的庄稼地里挖出来的,美军把附近村庄的朝鲜百姓全都撵进了城里,稍有反抗便会被送进难民营。

陈子忠带着两个战士侦察了一个美军小分队的营地,摸清了他们的活动规律,每个月的月底,山下的韩伪军会给美军送粮食补给,这是他们最佳的突围机会,即便突不出去,也能抢一批粮食或者御寒衣物,陈子忠早就相中了美军的鸭绒睡袋。

美军派出一个班迎下山,接应送补给的韩军,走在白雪覆盖的山路的美军如临大敌,他们知道志愿军游击队能像变色龙那样藏在意想不到的地方,也许就藏在他们脚下。果然,走在最前面的两名美军感到地面下陷,来不及收脚,同时掉进陷阱,陷阱里竖着两排寒光闪闪的刺刀,痛痛快快把他们刺了个对穿,死时也没哼上一声。

后面的美军顿时大乱,十几名游击队战士从路两旁的雪地里窜出来,从几米高的大树上跃下,枪托、刺刀像下雨般劈头盖脸砸了过去。这十几名战士藏在路边的雪窝,他们先在深雪里挖出藏身处,头顶着厚厚的树枝蹲进去,外面的人用雪盖住树枝,再用衣服拼命扇,扇掉外层浮雪和痕迹,只要里面的人不动,路过的美军根本无法发现。

战士们冻了六七个小时,手脚僵硬,反应迟钝,即便这样还是和美军混战在一起,肉搏中美军不敢开枪,唯恐伤及同伴,这就给埋伏在远处的游击队战士创造了战机,陈子忠带人从四面包抄过去,三五个按一个,迅速解决了战斗。

被俘美军的全套装备转移到了七八名战士身上,丁儒刚懂英语,他带着换装的战士走在最前面,战士们改双肩扛枪为美军的单肩挎枪,像美军那样把头缩在衣领下面,边走边搓手。陈子忠带队伍远远跟着,待到看

见韩军运粮队的影子,命令几名战士看守嘴里塞着破布的俘虏,指挥游击队分兵两路,迂回包抄韩军运粮队。

在韩军士兵的意识里,天空和公路属于美军,夜晚和森林是志愿军的天下,和如临大敌的美军比起来,他们更加胆怯,运粮队的军官猫着腰,躲在几名扛着补给的朝鲜民工身后,探头探脑前后张望,像是时刻准备着拔脚逃跑。

运粮队的军官看见雪路上踯躅前进的‘美军’时总算松了口气。丁儒刚粗着嗓子,像美军那样打招呼,咒骂该死的天气,身后的几名‘美军’也像美军冷漠地对待他们的到来,还有人站在路边撒尿。他带着阿谀的微笑迎上,忽然发现这些美军都是矮个子,清一色的陌生面孔,他接触过几次美军特遣队,都是身高体壮的大块头,而且行事谨慎,不会在宿营地外五米处留下脚印,大小便在帐篷里解决,更不会在经过的路边撒尿。

丁儒刚瞧他脸色骤变,拖慢了脚步,知道露馅了,抬起夹在腋下的冲锋枪,一梭子扫过去军官应声倒地。韩军士兵乱成一团,大部分人准备掉头逃跑,也有人见来敌数量不多,依托路边树木,或卧在雪窝里开枪抵抗。一匣子子弹打光,丁儒刚和战士匍匐冲锋的同时频频投掷手雷,这些战士能在三十米外把石块准确丢进篮子,在这么近的距离更是百发百中,十几名韩军士兵转眼间便炸成了碎肉块,在白的耀眼的雪地铺开一片,铺得人胆颤心惊。

这时陈子忠到了,他带人抄了运粮队后路,数百名游击队战士如同一只只矫健的雪豹,卷起漫天飞扬的雪沫,带着震天动地的杀声,从四面八方冲出来,高呼着朝鲜语‘缴枪不杀’。韩军士兵死的死,逃的逃,他们漫山遍野的跑,游击队战士漫山遍野的追,平整的雪地像被耕了一遍,到处是斑斑血迹和丢弃的枪弹。运粮队的韩军养尊处优,在过膝的积雪中迈不开步子,和猛虎下山般的战士们比起来,如同瘦小强悍的森林狼追猎白胖白胖的肥猪。眼见跑不掉,韩军士兵纷纷跪在雪地里投降,战士们上前一脚踹倒,缴械缴弹药,解下他们的鞋带捆住两个大拇指,便由他们自生自灭了。游击队打的突围战,带不下那么多俘虏。

陈子忠在丢下美军俘虏时不停用带着浓重东北强调的英语说“老子要撤了,撤到大后方。”“封锁线的兵力有多少?”“娘的,告诉史蒂文森,是爷们让他去守碉堡,老子炸掉他的底。”

25公里的山区虽大,却是史蒂文森为陈子忠准备的活棺材,有超过20支巡逻队日夜不停巡逻,团级编制的特遣队和大批韩军把守各主要路口,每五里安置一个作战小组,携带报话机,时刻保持联系。枪声立即引来了一支特遣队小分队,指挥这支部队的正是曾经偷袭大河村帕特里奇,他在逐一询问被俘韩美军后对游击队撤向后方的情报半信半疑。他带队循着游击队脚印一路追下去,登上贯通这片区域的唯一的公路。这是一条连接美军后方最大军火储备基地和前线的公路,帕特里奇认定游击队劫持了美军车辆,准备冒险穿越火线,返回志愿军大后方,毕竟军火储备基地附近驻守着一个营的美军,还配备六辆坦克和一个加强炮排。帕特里奇决定从最近的山路截杀游击队,急行军时他离排头兵太近了,排头兵触爆连环雷时无法躲避,右眼炸瞎,肩膀炸伤,医护兵包扎时他咬牙切齿地催促部队,大声喊:“中共游击队就在前面,快,快!”

帕特里奇判定游击队不会朝着军火储备基地行进,陈子忠偏偏带着战士们大摇大摆地走在公路上,快速挺进。长时间的密林作战,战士们头发过耳,胡子盖了下巴,脸上全是烟熏火燎的狼狈,他们手持美式装备,穿着被树枝挂烂的美军军装,边走边大嚼饼干、牛肉罐头。和他们擦肩而过的军车不小十几辆,无一例外地把他们当做溃败的韩军,其中一辆架着机枪,满载美国大兵的汽车还传出了嘲笑的口哨。

原来在这个区域战斗的是葛胜的游击第二分队,他们没有地图,不能打开电台联络葛胜,但不断经过的美国军车给他们提了醒,这条路极有可能通向美军军火库。尤其他们后来看到运送汽油的车队时更坚定了这种想法,车上有一桶汽油泄漏,在公路上滴滴答答留下一长串粉红色汽油。民用汽油是黄色,只有军用汽油才是粉红色。

史蒂文森接到帕特里奇的汇报后忐忑不安,在命令两支特遣队小队和韩军部队协助帕特里奇围剿游击队,自己亲率另外两支小队向军火储备基地进发,同时通知军火储备基地,它可能会被中共游击队偷袭。

军火储备基地接到电话时外围警戒线已经被突破。

帕特里奇总算有一点猜对了,陈子忠劫持了美军汽车。载着汽油桶的车队驶离军火储备基地后被迫停车,公路上横七竖八躺了很多人,像是发生了短暂的交火。车轮还没停稳,埋伏在路基下的游击队战士便一拥而上,车上满载汽油,双方谁也不敢开枪,战士们用枪托砸碎玻璃,用刺刀把司机和警卫挑出去,击晕。于是尾车变头车,浩浩荡荡地开了回去。

军火储备基地的美军见车队去而复返,以为遗落了通行证,互相开着玩笑,猛然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一辆辆的汽车疯了似的冲过来,距离警戒线几十米时司机跃出驾驶室,卧倒,掏枪,汽车冲破路障的刹那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陈子忠借势一个冲锋轻松拿下,外围封锁线方圆几百米的雪都被烧化了,黑惨惨的冻土龟裂的不成样子,黑烟沿着冻土缝隙滚滚冲天。

警报声响彻储备军火基地,虽说驻防的美军部队几倍于游击队,但需要固守各自工事,追击游击队的美军不满一个连,迫击炮手哑巴跑几十米便抱着炮筒发射,丢手榴弹一般发射炮弹,有时炮筒近乎九十度直角,弹药手不停抬头看,唯恐自己的炮弹砸了自己的腚。

陈子忠在前,丁儒刚断后,游击队如同逛庙会似的东突西闯,遇到火力猛的工事也不强攻,掉头就走,寻找其他出口。遇到工事,游击队先用迫击炮、火箭筒、手雷砸上一通,砸得火光冲天,地动山摇,撤离后留下多则十几具,少则几具的美军尸体,这些

尸体不是被子弹掏的面目全非,便是被刺刀挑成了筛子。

陈子忠杀的性起时一架美军直升机在军火储备基地盘旋不落,坐在上面的竟然是美军第八集团军司令。他在视察前线部队后准备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视察军火储备基地,不待他看到下属的窘态,他的飞机差点被如织的子弹击落。后来他回忆这段啼笑皆非的经历这样说:“我看到一群狰狞的饿狼在羊圈里打转悠,虽然肥羊几倍于饿狼,但我们的一只只肥羊还是被锋利的牙齿咬碎了骨头,直至拖死。”

军火储备基地的美军指挥官也非庸才,十几分钟的混乱过后他把六辆坦克都派了出去,同时让巡逻队加入追击。

游击队的老兵大大小小的战斗打过上百次,蚊子在耳边哼哼未必知道雄雌,子弹从眼前飞过一眼便能认出公母。坦克尚未露面,地面微微震颤时丁儒刚就知道坦克来了,他带着青面兽和几名爆破小组战士躺在美军的尸体旁,青面兽胆子大,把垂死的美国大兵的胳膊放在胸前,那支血淋淋,毛绒绒的手臂一直在抖个不停。

气势汹汹的坦克掩护着上百名美军巡逻兵轰然而至,一炮未发便被从地上跃起的青面兽用爆破筒炸掉了链子,其余几个战士掀开坦克盖子,噼里啪啦丢进手雷,坦克奇迹般地跳了下便冒出黑烟,眼看不成了。

丁儒刚爬上最后一辆坦克,盖子从里面锁住了,他用力敲打盖子,用英语大喊:“上面有最新命令,快,快!”急中生智的一句话竟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盖子打开了,丁儒刚也不客气,丢进枚手雷就跳了下去。冒着青烟的手雷把坦克里的美国兵吓坏了乐,抱头往外跑,可等了两分钟手雷还没爆炸。丁儒刚不顾青面兽阻拦,跳上坦克,钻进肚子,把手雷往外一抛,自己开起了坦克。四周的美国大兵傻眼了,六辆坦克转眼间残的残,瘫的瘫,一辆完整的成了别人的家伙。丁儒刚根据记忆掉转炮口,轰的一炮射出去,把成群的美军炸开了花。后来证实,丁儒刚发射的炮弹炸掉了美军一个火箭筒小组,最少有五名美军被炸死,两名被炸伤。

许久没摸坦克的丁儒刚首发命中,首发毙敌。

军火储备基地处于史蒂文森划定区域的最外围,冲出基地等于冲出了史蒂文森特遣队的包围圈。

陈子忠总算出了口恶气,化解了东躲西藏了几个月的晦气,可游击队撤出不过十几里便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史蒂文森。

来自两个国家的两支部队同样是王牌中的王牌,每个士兵都是千锤百炼,千挑百选的精锐,不过美军在人数占优势,游击队刚刚激战,又在体力上输一筹。

两支部队都在急匆匆赶路,火线士兵的丰富经验让他们同时察觉了对方的存在,同时停下脚步,陈子忠和史蒂文森又是同时带着几名士兵,赶在最前面侦察。

在东北,陈子忠几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积累了大量山地雪地作战经验,匍匐前进中没弄出任何声响,史蒂文森军事素质过硬,行事谨慎,每前进一步他都会折断挡路的枝条,以防弄出声响。

林密雪厚,两部分人悄无声地接近,直到陈子忠和史蒂文森同时拨开挡住视线的树枝,他们才知道彼此离的这么近,竟然不到十米。

拨开树枝的瞬间史蒂文森首先叫出声了:“陈大胆!”

“狗日的!”陈子忠也喊了一嗓子,不过他同时扣掉手雷拉环,把手雷丢了过去。

丁儒刚敢冲进肚子里装着尚未爆炸手雷的坦克,陈子忠敢在这么近的距离仍手雷,什么叫敢打不要命,什么叫悍勇拍档?明白了吧。

若在开阔的地面陈子忠非死既伤,山里灌木丛茂密,雪又深,陈子忠只被浓烟熏出来个大黑脸。史蒂文森那边就惨了,幸亏一名美军扑倒了他,这名美军后背像钉板似的被手雷掏出了许多血窟窿,其他几名美军无一生还。

“抓俘虏哇!”陈子忠怪叫着扑过去。

史蒂文森抬腿就跑,他不想二次成为陈子忠的俘虏。

手雷一响,双方立时打成了一片。陈子忠在后面追,史蒂文森在前面跑,跑了几十米觉得不对劲,子弹嗖嗖迎面而来,原来是跑错了方向,跑到游击队这边了。他又掉头往回跑,陈子忠发狠想捉活的,不用枪一个劲仍手雷,炸得史蒂文森不断变换方向,变了几次他脚下一陷,仰面摔了下去,他站起来才发现跑到了河岸,失足掉到了冰面。往回跑来不及,陈子忠已经张开双臂从上面跃下,像扑向兔子的老鹰,他只能往前跑。

史蒂文森是个很节俭的人,他脚上的军靴穿了很多年,防滑花早磨没了,在冰面上跑了几步就摔倒了,正被陈子忠撵上。陈子忠正好和他相反,有新的不要旧的,有辣的不喝甜的,俘虏运粮队的韩军后他嚷着让战士们换行头,正好有一个大号的军靴适合他的脚,他也就不推让,自己套上了,丢下快要磨烂的破靴子给俘虏。

史蒂文森起身速度很快,退臀弓腰,摆开拳击的架势,他早想着和陈子忠来一场骑士般的决斗,今天是最好的机会。陈子忠笑嘻嘻看他,心想老子扎马步那会你过门槛子还卡卵子呢,跟我玩这套。他挥起拳头风车似的抡过去,史蒂文森连连后退,他趁机一脚踹过去,正踹在实地森森的迎面骨上,史蒂文森脚下一滑摔倒在冰面上。陈子忠自然不会客气,照准面门狠踢一脚,史蒂文森顿时鼻血横流。史蒂文森倒下时从靴子里掏出了匕首,他以为陈子忠是赶上来至他于死地,没想到陈子忠单脚着地,摆了个白鹤亮翅的姿势。这下把史蒂文森气坏了,心想你也太欺负人了,我脚下滑也不能耍我,丢了匕首又扑上去。

陈子忠拿准了史蒂文森脚下吃不劲,一连三次踹在他迎面骨上,把他摔得鼻青脸肿,腿疼的再也站不起来,这才哼哼着挥动钵大的拳头骑在他身上,一顿痛打。

陈子忠戏耍史蒂文森这阵,游击队和特遣队对射了一阵,谁也没心思玩命肉搏,都在找自己的指挥官。两支部队分别从冰河两岸露了头,可没谁敢开枪,两人揪打在一起,即便百发百中也不敢冒这个险,万一误伤了己方指挥官,那罪过就可大了。

上刺刀,抽匕首,两方人马杀声震天,嚎叫着在冰面展开厮杀,陈子忠倒不着急,先用重拳击

打史蒂文森大腿外侧,让他动弹不得,之后拳拳不离他的脸部,非要把他打成烂柿子。

史蒂文森被打怂了,浑身没有半点气力,脑袋耷拉着一动不动,陈子忠拽起他一条胳膊,搭在肩上,想背走他,一名美军冲过去,照准他的肋下就是一刺刀,陈子忠闪身扬臂,硬生生夹住刺刀,两人一扯一拽都摔倒了在冰面上,又一名美军瞅准时机,对着陈子忠就是一枪,陈子忠这回没有避开,几次三番受伤的左臂中弹,血在冰面上绽开了一朵猩红的大梅花。陈子忠疼的嗷一声,窜起来,变拳为掌刀,切在他的喉结,他直挺挺倒下去,血沫子上涌,眼珠上翻,毙命当场。

陈子忠受伤可急坏了丁儒刚,大喊一声‘救队长’,挥着刺刀挡在陈子忠身前,独战三名美国大兵。战场的焦点锁定在陈子忠身旁,短短的六七米冰面竟集结了双方几十把刺刀,两道刺刀人墙保护各自的指挥官,又想冲过去,撂倒对方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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