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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中美精锐大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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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连开始进攻。

第一次进攻弗里曼就派出了一个排,同时扑向主阵地和两个侧翼阵地。弗里曼下了狠心,亲自带一个班从正面进攻,枪击事件后他不再是史蒂文森的死忠,他眼里的史蒂文森已经疯了,拿不下阵地他肯定要枪决厌战的弟兄。

陈子忠也派出了一个排守阵地,对荣誉的固执,他和史蒂文森有着惊人的相似,他就是要看看相同兵力下谁更爷们,条件准许他还真想划一个圈,双方人各站一排,挨个拿着刺刀单挑,什么王牌、精锐,倒下的狗屁不是,能活下来,笑舔刀头血才叫汉子,才叫战无不胜。

美国大兵们昨晚吃了大亏,进攻开始后队形很快展开,推进速度却极慢,每走一步都要找个隐蔽,可山坡像是两三岁孩子的头顶,只长了寸八长的草,连块遮子弹的石块都没有,扔个馒头,能顺顺当当从山顶滚到山脚。游击队的射击没有相像中那么激烈,进攻开始时一枪不发,推进到离阵地几十米才响起冷枪,这枪打的准,每次响起美军医护兵总要拖下去几具尸体。看不见从那里射来的子弹,更看不见人。

弗里曼领教过中国军队的战术,他们非要等你凑近到十几米才开枪,甚至可以藏在草丛下面,等你踩上到他的身上,直接把枪管塞进你的嘴里勾火。山顶正中和两侧各堆了半人高的石块,进攻前有人忙碌搬运石块,这会连影也没了,他知道精明到骨头里的中国军队不会藏在石块后面,他们可能藏在山顶纵深处,埋伏在洼地里,等他们占领阵地,朝上开枪,一鼓作气打掉特遣队的有生力量。

特遣队员们不敢大意,山坡的坡度增加时开始掘散兵坑,爬几米挖一个坑,步步为营,距离阵地20米左右时枪声忽然响起,子弹扑扑射进土里,扑扑掀翻几个奋力挖坑的美国大兵,球似的滚下山坡。美军终于表现出精锐应有的素质,他们分工明确,有人蹲在散兵坑里还击,有人抢救伤员,弗里曼组织几个人朝主阵地的石堆投掷手雷,一大堆石头摆在那里,像压在他心头,沉甸甸的不是滋味。

隆隆的爆炸撼动山坡,浓烟和乱溅的石子散去后,阵地后果然空无一人。

山顶的脚步声骤起,躬身疾行的游击队战士穿插跑动,美国大兵们紧贴着地面,把枪攥得发热,频繁更换弹匣,但收获甚微。

“节省子弹,娘的,你挂这么多手雷干啥。”陈子忠在战士们身后奔跑,从一名战士身上拽走了两颗手雷,激战一夜,他的子弹也不多了。

美军的枪声稍顿,陈子忠立即组织还击,双方第一次激烈的交火开始了,游击队战士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导致美军无法击中火力。前几分钟弗里曼还在诧异,游击队为何没有明显的重火力点,这种地形,三挺轻机枪构成的火力点足以压得他们抬不起头,不过他很快醒悟,他身边的轻机枪在三分钟内换了四个机枪手,每个机枪手持续射击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

游击队战士枪法准,美国大兵也不含糊,几个更换射击位的战士动作稍慢便成了靶子,身上最少穿了三个血窟窿。一枚手雷在陈子忠身边爆炸,他的左臂顿时鲜血横流,像是扒掉了一层皮,骨头露白茬,滴血的肉上翻。陈子忠躺在草丛里疼得哇哇大叫,左臂已经是第三次负伤了,每次伤未痊愈便被咬一口,这次更邪乎,差点拽掉整个膀子。

“侯疯子!”陈子忠抓起一把草粘在臂上,命令侯疯子反冲锋。

弗里曼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乱鸟投林般的手雷乌压压扔了过来,几十个赤膊的汉子从阵地跃出,翻滚着朝他们冲了过来。这是一次配合完美的进攻,手雷落地爆炸,刚刚荡起的尘烟时挥舞着刺刀、砍刀的汉子就到了。

史蒂文森举着望远镜站在山下,看到一群赤裸裸的汉子天神般呼啸砍杀时倒吸了口凉气:“疯子,他们肯定是个疯子!”

一名美军瞪眼看他,琢磨着被疯子称为疯子的人该是什么样,他很快就惊呆了,他看见一把大刀带起一道白光,咔嚓砍掉一名美军的脑袋,脖颈喷起丈高的血柱。

砍掉的脑袋血葫芦似的往下滚,滚到一名美军脚下,他正在寻找枪架,抓起脑袋就垫在枪下。

这一刻血光弥漫,这一刻血性铿锵。

侯疯子如同下山的猛虎,手中大铁锤上下翻飞,眨眼砸烂了两名美国大兵的脑袋。陈子忠说过这群美国大兵有点意思,果然,他们顶住了强劲的反冲锋,用匕首展开贴肉肉搏,一些美国大兵后退一段距离,上刺刀后加入战团。

半山腰杀得天昏地暗,侯疯子砸倒一名美军后朝着大个子白人跨步杀过去。他朝手心吐了口唾沫,嘴里大骂:“奶奶的,比娘们的屁股还白!”

一支被大刀砍掉的断臂从他身后扬起,砸在他头上,飞溅的鲜血模糊了眼睛,他用手背擦眼的功夫,白人大个子扑了过去,双手像是道铁箍紧紧勒住他的腰,抱着他使出背摔,把他摔得眼前发黑,腰像断了似的疼。侯疯子翻了两个跟头,站起来,握紧大铁锤劈头就砸,白人大个子竖握尺长的军刀举臂格挡,两把武器发出此而的撞击声,两人分别一收一推,眼前顿时响起炙眼的火星,两件冷兵器再次硬碰,两人同时大叫着松了手,军刀被砸断了几节,大铁锤飞起两丈高。

“哎呦。还是个硬茬子。”侯疯子舔着震裂的虎口,吐口血痰。

侯疯子拳脚挂风,动作快如闪电,白人大个子却像铁打的金刚,巍然不动,很快又抱住了他,这回侯疯子如同被腰斩了,浑身使不出力气,眼看要被他举起来摔死。

枪从身后响起,陈子忠一枪打穿了白人大个子的膝弯,他咕咚单膝跪地,仍抱着侯疯子不松手。陈子忠跑过去,对准他的后脑扣动扳机,侯疯子立即甩头避开。白人大个子硕大的脑袋如同爆裂的西瓜,红白红白的鲜血脑浆模糊了侯疯子满脸,满身。

陈子忠带动了上百人的二次反冲锋,他们弹匣里压满子弹,冲上去先用枪突突,再用刺刀挑,美国大兵们终于抵挡不住开始后退。

弗里曼跑的最快,他到山脚立即指挥剩下的两个排火力掩护,六七名游击队战士被击中,冲锋随即停止。

陈子忠带人返回,不是回到山顶,而是埋伏在美军挖掘的散兵坑。

侯疯子趴在散兵坑里,脱掉裤子擦身上的血污,陈子忠拍打着泥土夯实的散兵坑说:“这活儿干的,咱挖了七八年战壕也就是这个意思。”

“拼刺刀也够玩命的。”侯疯子瞅见了他的大铁锤倒插在十几米外,那是个凸起的土包,露头便会遭来暴雨似的子弹。

弗里曼准备立即展开第二波进攻,报务员拿着步话机追上他,史蒂文森要和他通话。

弗里曼揉着快被震聋的耳朵大喊:“我的人还没死光,你急什么!”

史蒂文森倒很平静:“弗里曼,我只想提醒你,中国军队的子弹不多了,尽量避免近战,在火力上取得压倒性优势。你干的很好,我再给你一个连,增援部队50分钟后赶到,加油,我的兄弟。”

弗里曼嘴角咧出微笑,他忽然觉得史蒂文森没那么可恶了,残酷的战斗激发了他和战友的雄心,史蒂文森说的对,这是属于他们的战斗,属于他们的敌人。

“来吧,小伙子们!”弗里曼把浸透汗水,沾满泥土的军装丢在地上,赤膊上阵。

陈子忠用枪瞄着弗里曼,他的军事动作连贯漂亮,根本找不到精准射击的机会。

看见光着膀子的弗里曼,侯疯子笑了:“队长,美国鬼子也脱了。娘的,老子把裤子都脱啦,有种你也脱。”

“我一枪打爆他的卵子。”

特遣队在一个小时内连续发动了七次不间断进攻,双方在几米内对射,眼也不眨,肉搏中没有人躲避,你捅我一军刺,我砍你一刀,任由血模糊了视线。最后一次特遣队几乎就要占领阵地,一名战士一口气仍出六七枚手雷后,抓着两枚冒烟的手雷冲进敌群,他肚子早被划破了,身后拖着三四米长的肠子。一名美军抱着游击队战士滚下山坡,战士死死抱着他,咬掉他的耳朵,当七八支刺刀刺进他的身体,他放声大笑,把耳朵吞进了肚子里。

这次小规模战斗的伤亡人数并不多,但惨烈程度却不逊于任何一次没有炮兵协同作战的战斗,打扫战场的美军几乎找不到完整的尸体,最后只能拼图般凑够六大主要肢体。

第七次进攻结束,弗里曼被绑上担架,肉搏中他失去了两根手指,被刀背拍段了三根肋骨。担架经过史蒂文森身边,弗里曼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再给我一次机会,他们顶不住了,求你。”

“好好休息。”史蒂文森摘下自己的水壶,放上担架。

史蒂文森当然知道弗里曼尽力了,他把进攻受挫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他太高估了特遣队在短时间内行动的战斗力,虽然一再提醒自己,他还是低估了顽强的志愿军游击队,他相信就算往这些游击队战士的粮食袋里塞块石头,给他们一些木刻弓箭,他们也能和特遣队在山林周旋一周。

史蒂文森责怪自己一意孤行,不该放弃和炮兵、空军的协同作战,所以增援部队通知他炮兵阵地已经建立时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提醒炮兵指挥官,志愿军很可能分散在整个山顶,摧毁阵地后炮火应向后延伸二百米。

史蒂文森拎起冲锋枪,真的按照讽刺他的同僚所说,在上衣口袋挂了两枚手雷,他要带队冲锋。

陈子忠和丁儒刚蹲在高处向下瞭望,远处公路上载满美军士兵的汽车像长龙一般,成百上千的美军士兵如同是黑压压的蚁群,漫漫而来,十几辆坦克正准备绕过阵地两侧的沼泽。

丁儒刚把望远镜交到陈子忠手里:“老陈,看来附近的美国鬼子都赶过来了,咱撤吧。”

陈子忠用枪顶了顶钢盔:“娘的,赶集啊,这么多人,撤啦!”

这时山下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爆炸来自一片树林遮挡的开阔地。连续不断的爆炸过后,一支队伍如同劈开波浪的巨浆,在立足未稳的美军增援部队中狂冲猛杀,竟然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奔山坡左侧。

陈子忠高兴得直蹦高:“是葛大头,肯定是他干掉了美国鬼子的炮兵阵地!老丁,你看,那个脑袋比身子还大的就是他!娘的,葛大头就是爱出风头,还举啥红旗,多带几个手雷多痛快。”

丁儒刚看到了高举着红旗的旗手,他的身旁站着振臂指挥的葛连长:“哪有那么邪乎,脑袋比身子大那是球。”

“他就是球。”陈子忠急的直跺脚:“娘的,葛大头让驴踢了,怎么奔沼泽去啦,那不是找死吗!”

葛连长指挥的第二游击分队前往增援3团和其他几支游击分队时忽然接到上级命令,3团已成功突围,大批围剿美韩军半路折回,向第三游击队分队所在地域集结,命他立即增援第三游击分队。

葛连长笑着大骂,狗日的陈大胆,他成总指挥啦,明明迟到还得让老子增援他。第二游击分队马不停蹄,连夜赶往观察所,天亮时他们靠近了激战的山坡,正赶上美军炮兵在开阔地上架炮测距,他带人一个冲锋拿下阵地,在一人多高的炮弹箱上码上炸药,引爆了炮兵阵地。

拿首长的话来讲,葛连长穿开裆裤的时候就干革命了,火线经验比陈子忠多,鬼点子也不比他少。他早就侦察好了地形,上山的路被特遣队牢牢堵死,硬冲行不通,漫山遍野的美军从四面汇集,稍有犹豫便会被碾为齑粉。拿下炮兵阵地后他用刺刀掀掉弹药箱盖,让每个战士背上两块,直奔沼泽。木质的弹药箱盖有三个脚长,他用背包带把木盖绑在脚上,战士们有样学样,像是一群鸭子摇摇摆摆横渡沼泽,身后的美军奈何火力凶猛,人数众多,只能望泽兴叹。

炮火覆盖迟迟没有开始,却被人来了个连窝端,史蒂文森火往上拱,端着M3冲锋枪开始了全力进攻。

陈子忠陷入两难,美军在他准备撤离时发起冲锋,人数比前几次多,火力也猛。他瞅见了史蒂文森,要在平时十匹战马也拉不走他,非要换着花样跟他斗一斗,现在不走不行了,游击队完成了任务,再战斗下去唯有徒增伤亡。办法只有一个,留下小部分战士阻击美军,他马上想到了二班长吴小毛,他遇事冷静,决不会贪战恋战,可是吴小毛不在了。

侯疯子握着上了刺刀的卡宾枪过来了:“队长,我们一班殿后。”

陈子忠皱眉,侯疯

子脱得剩下条大裤衩,根根直立的头发像是怒目张飞,他可不敢把阻击的任务交给一个做梦都打冲锋,听见枪响就坐不住板凳的人。

丁儒刚上前解围:“你保护老陈,他负伤了,我带一班殿后。”

“你没负伤?”

侯疯子吹胡子瞪眼,陈子忠不止一次和兄弟部队吹牛,你们手下那些兵是不错,能和侯疯子比吗?他执行一百次任务,九十九次顺顺当当,首长拍着桌子叫好,剩下那次还是上级取消了任务。在这个时候阻止他的请缨,对他是一种侮辱,对一班更是一种侮辱。

另外丁儒刚也负伤了,一颗子弹楔进他的头盔,镶在头盔中间险些要了他的命,满脸的血污煞是撼人。

说话间美军的手榴弹仍到了半山腰,侯疯子把两人往后一推:“枪子都撵到后脚跟了,还在这儿磨牙,赶紧走。一班,跟我来!”

游击队的战士都是老兵,打的仗比识的字还多,仗打到这种火候都明白得有人留下来阻击。这个时候没有人考虑生死,只想着留下打阻击的肯定能让陈子忠挑大拇哥,哪个班留下来往后说话也壮气,所以脸上都挂着没什么,心里却急出团火。

侯疯子一声吼引来一阵吼,一班的战士猛虎下山似的冲下去,谁也拦不住了。

陈子忠没辙,朝着侯疯子背影喊了一声‘15分钟以后撤退’,说完带着游击队撤下山坡,跟第二游击支队汇合去了。

几十里的山路对于长了双铁脚板的游击队战士不算什么,不久就遇到了渡过沼泽的第二游击支队,这支游击队的脚下功夫也不含糊。

老战友见面分外亲热,葛连长和陈子忠又抱又捶,葛连长特意留了块过沼泽用的弹药箱盖子,举着跟陈子忠显摆:“陈大胆,等我当了营长跟我混吧,看见了吧,学到手都是武艺。”

陈子忠服过谁,立马顶牛:“你当营长?老子这一仗下来,少说提个副师,赶紧给老子溜须,老子一高兴,说不定给你搞个美国娘们当小老婆。”

“提副师?姥姥,敢打赌吗?你要是提了副师,我给端尿盆。提不了,嘿嘿,我的三把枪都归你,天天给我擦得油光锃亮。”

“他娘的,老毛病又犯了,一天不赌你就皮痒。”

葛连长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自幼习武,练得一副好拳脚,一身铿锵铁骨。参加抗联前给权大势大的大户人家做护院,他武艺高,枪法准,偶尔也跟着护送商队,护送商队难免和胡子打叫道,日子久了便和山上的胡子称兄道弟。那年大户人家的小儿子暴病死了,死的时候不到8岁,瞎眼的风水先生说孩子夭折入不得祖坟,必须娶阴亲,否则族人都要遭殃。大户人家找不到生辰八字相合的已故女孩,风水先生又给出了主意,买个八字相合的女孩子,在野地里活埋了,再结阴亲。大户人家果真按照风水先生说的去办,有一户皮匠的闺女刚好六岁,八字正合,大户人家先是威逼利诱,皮匠携家带口准备逃跑时被大户人家追上,栽了个通匪的罪名,把一家六口全杀了。葛连长知道了这件事,当天晚上拿着一口大砍刀,把包括风水先生在内和这件事有关的人全砍了,据说风水先生的脑袋掉在地上滴溜溜乱转,眼睛瞪得比鸡蛋大,一点也不瞎。

葛连长给皮匠一家报了仇,连夜离开参加了抗联,成为一员百胜虎将。他参加过蚊子沟战斗,在战斗中的英勇表现受到杨靖宇将军的表扬,蚊子沟战斗消灭了号称‘满洲剿匪之花’,自吹‘包打杨靖宇’的索旅一个营。陈子忠凭一副大肚囊收复了一百多号胡子,葛连长也有自己的绝招,他天生仗义,每次进山说服胡子,聊的兴起便摆上香案,端起血酒,磕头拜把子,拍着胸脯说,杀敌亲兄弟,以后咱们兄弟就并肩子砍鬼子。几年下来葛连长的义兄义弟有几十个,陈子忠常开他玩笑,说你他娘的才是东北最大的胡子。

葛连长家境贫困,几辈子人不识字,他爷爷见他长了个大脑壳,就叫他大头,加入抗联后首长问他叫什么,他说叫葛大头,首长说革命战士应该有个亮堂堂的名字,我给你起个名吧,你加入抗两以后从来没打过败仗,就叫葛胜。葛胜和陈子忠是六大山里最让团长头疼的人,陈子忠因嘴馋贪酒屡次犯错,葛胜则嗜赌成性,参军前经常输得两袖清风,加入抗联不赌钱了,改赌烟卷子弹,因为赢得烟太多,从不抽烟的他也变得烟不离嘴。说起来都是怪谈,葛胜参军前玩赌本的麻将、牌九,几乎是一家独赢,只要沾上钱,那怕是一块大洋也会输个底朝天,参军以后也是这样,赌点小东西,赌吃喝,几乎把抓手拿,稳赢,要是赌钱场场输,无一胜绩。

葛胜无论大事小情都要先赌上一赌,大到战果,伤亡数量,小到天气,单双都要赌上一赌。有一次新上任的首长穿便装到他的部队视察,他不认得,上前搭讪说,老汉,咱赌一把咋样,就是赌你鞋里的沙子是单是双,首长一听就火了,一挥手让警卫员剥了他的军装。葛胜因为赌博几次差点贻误战机,陈子忠也犯了类似的错误,而且时间靠得很近,往往是陈子忠前脚进了团部,葛胜后脚就到了,团长抓起马鞭就抽:“正好,一起收拾你们两个憋孙!”

两人热乎一阵,葛胜往后望:“陈大胆,后边咋还在响枪,你留了阻击部队吧,咋还没赶上来?”

陈子忠心里咯噔一声,心说毁了,侯疯子要出事。

阻击战从开始便进入了白热化。史蒂文森始终坚持冲在最前面,极大振奋了特遣队的士气,加上阵地的枪声稀落,美国大兵一鼓作气攻到了山顶。

侯疯子脾气暴,但脑子够用,他舍不得和自己多年浴血的战友平白喂了枪子,带人边打边撤。陈子忠走的时间不长,他不敢撤的太快,但美军人多火力猛,顶得他一退再退,有的战士憋不住了,把节省弹药的命令抛在脑后,疯了似的射击,打光了子弹,吼一声‘同志们,十八年后咱们再扛枪。’独自舞着刺刀冲上去了。

一班的战士一个又一个倒下,侯疯子眼红了,气也粗了,脑子还保持着冷静,他把剩下的战士聚拢在一起,告诉他们,队长让咱们打阻击

,不是送死,这个时候死任务没完成,不光荣。于是他带着战士们在山顶和特遣队绕着圈打,史蒂文森也不含糊,马上派出几个战斗小组把各个方向的游击队战士分割包围,他现在不急于和陈子忠决战,他想了解这支战斗意志顽强的中国部队。他想抓俘虏。

一班的战士一见这种打法,明白了特遣队的用意,寻思反正是一死,不如为部队拖延时间,顺便杀几个垫棺材的倒霉鬼。稀稀落落的枪声就那么一直响着,侯疯子的子弹早打光了,估计着游击队撤远了,想走,可是听到近处远处一声声喊着号子的爆炸,他的腿不听使唤了,战友们在和敌人同归于尽,他哪有脸偷生。

几个战斗小组先后向史蒂文森报告,没抓到俘虏,还搭上了几个战友,这时一条大汉暴叫着进入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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