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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煮肉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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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军大部队一路势如破竹,攻占平城后迅速向南推进,经过整夜激战,第三天凌晨攻取兴松里,美军占领区的战略防御铁三角宣告灭亡。

兄弟部队打的热火朝天,陈子忠急的坐立不安,一口气发了三次请战电报,恨不得写封血书顺着滴滴答答的电波递上去,可得到的答复却是‘不许’‘不准’‘废什么话’。从上级那里讨不到仗打,陈子忠转而求助刘副师长。

这天清晨陈子忠再次‘造访’韩军副总参谋长的豪宅,顺了几瓶洋酒,把丢在地上的雪茄捡起来,掸干净,兴冲冲地走进了师指挥部。

站岗的战士拦住陈子忠,师指挥所不是城门,谁想进就进。陈子忠大咧咧地挥着酒瓶子朝里面吆喝,咋?给你们副师长送礼也敢拦?刘大喇叭,滚出来接我。战士懵了,寻思敢直呼副师长绰号的肯定是大首长,别触了霉头,规规矩矩敬个礼,放他进去了。

收整文件,摘地图,指挥所上下忙的井然有序,陈子忠把酒瓶子往桌上一墩,先给自己点了根雪茄:“大喇叭,你太不仗义啦。”

警卫战士清楚陈子忠的底细,上次在豪宅就被气得翻白眼,实在憋不住劲,黑着脸吼他:“你个连长,还是个代理的,就这么跟首长说话?无组织无纪律!”

刘副师长倒也大度:“外号不就是叫的,首长叫得,连长也叫得。陈大胆,你说说,我怎么不仗义了?”

陈子忠把洋酒雪茄往前一推:“大喇叭,咱们一起打过没有炕头高的日本鬼子,打美国鬼子你也不能落下我。你收拾家什要走,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咱手里的家伙有日子没沾荤腥了。”

“我就说只进不出的陈大胆怎么想起给我送礼啦?想打仗啊,对不起喽,咱们师的仗还不够打,再说留守汶城是美差嘛。”

陈子忠矮了半头,满脸堆笑说:“几百号人留守太浪费了,要不我带一个排给你搞侦察,这是我的地盘,地形我熟。”

“容我想想。”刘副师长皱眉沉思,半晌才摇头:“恐怕不行,你不归我管,瞎指挥会挨批。”

“你不说我不说,天王老子也不知道。”

“再容我想想,唉,还真不行。”

陈子忠噌地挑起来,大巴掌拍在桌面,震翻了洋酒:“我算明白了,你再怎么想也是不行。大喇叭,你他娘的纯粹拿老子开心!”

刘副师长笑得前仰后合,一旁的警卫战士也跟着抿嘴。

陈子忠歪着鼻子冲出门,到门外站了站又转身折回去,把桌上的洋酒拢在怀里,这礼不送了。

刘副师长笑着追他:“陈大胆,你拉屎咋还往回缩!”

“老子自己留着洗屁股!”

汶城被人民军攻占过一次,联合国军占领过三次,这次是志愿军第二次占领,逃不走的老百姓习惯了来来往往的大兵,学会了冠冕堂皇的奉承。陈子忠开车行驶在街上,看见街上满是他们用中韩两种语言写的欢迎志愿军的标语,仔细分辨标语下面还压着用英语写的标语:大韩国军万岁,UN万岁!

从师指挥部出来,陈子忠的车被两名百姓拦住了。汶城的老百姓虽然做足了官面文章,遇到志愿军还是绕道走,唯恐遇到像韩军那样横行霸道的军爷,敢拦车的还是头一个。

陈子忠觉得新鲜,正琢磨用朝鲜话怎么打招呼,那边已经用汉语和他打招呼了:“小兄弟,志愿军常驻汶城啦?美国鬼子不回来了吧?”

陈子忠忙跳下车敬礼,他没想到在汶城碰到了祖国同胞。拦车的有两个人,一个拄着文明杖的老人身后跟着个年轻后生。老人慈眉善目,长须拂胸,双眼宛如一望到底的清澈湖水,年轻后生额角光亮,嘴唇红润,目光略显呆涩,一看便是没经过大风浪的富家子弟。

陈子忠说:“老人家,这是军事秘密。”

老人就笑:“我老头子这把年纪了还是这么个急性子,小兄弟见笑了。”

陈子忠又是敬礼:“老人家,您的年龄能给当我爷爷了,千万别叫我小兄弟。我是军人,不能啥都说,您多担待。”

“担待谈不上,为国扛枪抛血,叫你声小兄弟不过份。”老人拄着文明杖走了几步,转过身问:“小兄弟

,听你的口音像是东北人?”

“是东北那疙瘩的。”

“我老伴是东北人,过世的早,你说话我听着舒坦。”老人用文明杖遥指临街的一块大招牌,上面写着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千里绸缎庄’:“我和老伴早十年就来了,为了避日本鬼子,在这儿开了家小店,前边那个绸缎庄是我的,我姓沈,名千里,有什么困难尽管言语,定尽微薄之力。”

“谢谢您,老人家。”记号

陈子忠第三次敬礼时沈千里已经走远了,他仍自低声说着:“好不容易把你们盼来,来了就别走啦。”

增援部队当天夜里奔赴前线,汶城这个昔日的敌后变成了大后方,陈子忠心里憋闷又不好发作,整天开着缴获的美式吉普车到处闲逛,逛完警备司令部逛豪宅,可怜偌大的汶城竟然翻不出一瓶令他满意的好酒。

这天夜里一名巡逻的战士忽然向陈子忠报告,说两名韩军在猪肉店偷肉时被发现,他和几名战士跟踪到城外,侦察到城外的一处小山坡上隐藏着残余的韩军。

丁儒刚偷走了陈子忠的车钥匙,不让他满街转悠,他正涎着脸索要车钥匙,这个消息立时让他精神起来,眼睛里像有火苗乱窜。

“熊包玩意儿,偷块肉都能让老百姓发现,还他娘扛枪呢,就是让他美国大爷惯的。”陈子忠问战士:“有多少人?”

“大概二十几个,我们班长带人盯住了,派我回来报告。”

“好,好,去把侯班长、吴班长、还有青面兽都给我喊来,就说老子找他们会餐。”

丁儒刚察觉到陈子忠眼神异样,心想不好,陈大胆又要玩邪的。他把车钥匙拍过去:“老陈,我去吧,你看家。”

“那怎么行,电台少了你不叫唤,我去去就回。”陈子忠不待丁儒刚再开口,人已经掠出去了。

听说有仗打,侯疯子、吴小毛这些人也是眼冒精光,个个精神抖擞,轻重机枪,迫击炮全都带上了。士气正旺,对这群老部下陈子忠本不用多说,今天却变啰嗦了:“都听好啦,不管这仗怎么打,谁也不许跟丁队副多嘴,谁多嘴老子就掌他的嘴。”

老兵们自然答应的满满的,陈子忠还是不放心,戳着侯疯子脑门说:“你嘴最大,敢瞎咧咧我缝上你的嘴。”

侯疯子把耳畔的几缕黄头发盖住光秃秃的头顶,大铁锤掂上肩:“我当最高机密烂在肚子里。”

陈子忠带一个排包围了韩军藏匿的山头,这是一处乱石堆砌的小山,易守难攻,只有一条小路可通上下。

观察完地形侯疯子脱掉上衣,光着膀子请战:“队长,我带一个班摸上去,保管一个跑不了。”

“急啥,把你媳妇掖好。”陈子忠瞥了眼他的大铁锤,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最近天天睡他娘的软床,腰都快折了,今天睡野地。”

侯疯子瞅瞅山顶:“那咱不打啦?”

“哪个犊子说不打了?反正你也睡不着,今晚你放哨。”

第二天,陈子忠睁开眼便绕着石山转悠,最后坐在一棵大树下乘凉。侯疯子寸步不离地跟着,唯恐落下他,最有耐性的吴小毛没说话,却端着枪朝山顶瞄了又瞄。

“要说我,让哑巴用六零炮轰他个狗日的,山顶屁股大点地方,躲都没地儿躲。”侯疯子泄气了,蹲在他身边喘粗气:“队长,你脾气变了,咋就熊了?”

“我啥脾气?”

“倔啊,嗷嗷地。”

陈子忠眉头都在笑,拍拍树干:“考考你,你说这是咋回事?”

树高枝密,庞大的树冠遮日挡雨,树根下半米左右被剥掉了一层树皮,露出白惨惨的树瓤。

侯疯子用手摩擦着齐刷刷,略显干燥的切缘:“刺刀割的。树皮干了,应该是两三天前割的。”

“还有呐?”

侯疯子抓抓秃顶,嘴角漾起笑:“明白了,那些兔崽子早几天就没吃的了,学咱吃树皮。”

陈子忠点点头,背着手往回走,这可极坏了侯疯子,他拦路不依不饶:“队长,你倒是说话呀,狗日的饿坏了,咱咋办?”

“你的脑袋是装大酱的?找凉快地方自己琢磨。”

陈子忠喜滋滋走了,昨夜发现这股残敌他就想挖空心思打一仗,可拿不定主意具体怎么打,早

上绕了一圈,看见剥光树衣的大树,心里忽然就有了主意。

时值中午,陈子忠派人叫来了炊事员老刘,交代他割了十几斤猪肉,使出浑身的本事煮出一锅十里飘香的大炖肉。

汶城富的流油,各种物资充沛,老刘支起行军锅,倒满山泉水,先割下几块肥肉丢进去,放上十几味调料草药,耐心煮,直到把肥肉煮化,冒出肥腻腻的气泡,这才放进割成正方形的肉块,大煮特煮。

肉香飘荡,馋得侯疯子满嘴生津,挪到老刘身边,捅捅他的大肚皮:“刘妈妈,队长想干什么?跟咱说说。”

老刘用长勺在锅沿溜了一圈,盛了些汤水放在嘴边,仔细品味道,缓声说:“阵地上不叫吃饭,只要把东西煮熟了,让你们填饱肚子就是完成任务。今天给你们露一手,让你们尝尝咱老刘的手艺。煮肉炖骨头讲究一个老汤,要等到第一锅肉煮的碎成肉末再煮第二锅肉,肥肉瘦肉都有吃头,尤其五花三层的五花肉才叫好吃,所以呀,会吃的人决不吃第一锅肉,那汤要是泡馍能撑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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