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自作孽，不可活

“不，不是这样的……”

“唉……”

看着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的于小波，曹铁军当即深深的叹了口气：“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也就没谁比我更了解你，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你也用不着否认了。”

说着，深深的吸了口凉气，曹铁军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你连承认这些错误的勇气都没有，那我只能说看错了你。”

“曹局……”

此言一出，于小波的身躯再度剧烈的颤抖了几下，那双逐渐紧握的拳头，青筋更是根根凸显，可见，此时此刻的于小波，内心挣扎得多么激烈。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曹铁军便再度摸出一支香烟，点燃之后再递到于小波的面前：“来，抽支烟，错过今日，以后未必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谢谢……”

颤巍巍的接过曹铁军递来的香烟，于小波当即‘吧嗒，吧嗒’的猛吸了几口，刚刚点燃的一支香烟，瞬间就剩下一个烟头。

见此情景，曹铁军二话不说，又再度点燃了一支香烟，继而递到了于小波的面前。

扔掉手中的烟头，于小波并没有接过后面那支香烟，他只是带着满脸的复杂表情，当即冲着曹铁军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承认，您刚才说的那些，全部都是事实！”

是的，休假回来之后，于小波惊讶的发现，警局大部分的案件，似乎都被刘美琦掌握在手里，这让身为大队长的他，真心有种被架空的感觉。

只不过，碍于颜面，于小波只能将所有的不快，强行压制在内心深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负面的情绪逐渐有失控的迹象。

感觉情况有些不妙，于小波原本是想找曹铁军好好谈谈，希望能借此机会解开心结，从而消除所有的负面情绪。

可惜，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于小波就接到了报警平台传来的讯息，然后，根据受害人的陈述，于小波惊讶的发现，杨文龙竟然牵涉其中。

一番激烈的挣扎，怨气终究战胜了理智，于小波便决定借此机会，让刘美琦清楚一个事实，他才是刑警大队的大队长，才是滨海警局年轻一代的领军人物。

值得一提的是，即便有着这样的想法，于小波也没打算将杨文龙怎么滴，只是进了审讯室之后，杨文龙那狂傲的姿态，让他瞬间丧失了最后一点理智。

如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于小波自然十分后悔，可更多的还是委屈，是以，望着眼前的曹铁军，于小波稍微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曹局，我不过就是休了几天假而已，您怎么就……”

“你啊……”

迎着于小波的注视，曹铁军不禁再度叹了口气：“你休假的这段时间，滨海发生了许多事情，基本都是小刘在掌控全局，后来，考虑人手不够，我便提前将你召了回来，但是，你扪心自问，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你适合主导全局吗？”

“这……”

面对曹铁军的反问，于小波顿时无言以对，因为他必须承认，滨海最近发生的案件，几乎都是惊天大案，若是让他接手的话，光是阅读相关卷宗，熟悉已经掌握的证据，貌似都得需要一定的时间。

看着于小波那若有所思的样子，曹铁军当即满脸苦涩的说道：“我一直以为，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你应该都能理解，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走向另外一个极端，早知道是这样，在你归队的第一时间，我就应该找你好好谈谈的。”

“曹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如此推心置腹的话语，让于小波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他原本有着大好的前途，却因为一念之差，最终落到这步田地，还真是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

当然，对于此时此刻的于小波来说，自己即将接受什么样的惩罚，似乎真的不是那么重要，他只希望眼前这位亦师亦友的上级，能够原谅他的一时糊涂，毕竟，因为他的某些举动，曹铁军势必也要承担连带责任。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于小波猛然站了起来，继而双膝跪倒在曹铁军的面前：“曹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唉……”

望着泪流满脸的于小波，曹铁军的内心里，可谓是百般不是滋味，原本是滨海警局最有前途的存在，他甚至都想好了，忙完手头这些事情，就提名于小波担任滨海警局的副局长，谁曾想，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唏嘘也于事无补，曹铁军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是的，因为当前这件事情，于小波肯定得脱下警服，但是，念及以往的情分，他唯一能够做的，也是必须要做的，就是尽量帮于小波免除牢狱之灾，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无法为于小波免除牢狱之灾，他也得为于小波争取一个宽大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