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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月下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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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江南的八月十五,微风吹起阵阵松涛,夹杂着不远处流水的声音,月影下的铮铮剑鸣,令人神往。

易水寒已经有数十年不在江湖走动了,也早在数年前就跟江湖断绝来往,只是今天江湖上来了不知道多少好手,有的不远千里,由四君子领着要来欣赏易水寒的流水剑法,以及那把银光闪闪的霜雪剑。

三年前,易水寒将霜雪剑放回了祖辈世代相传的天池水阁,遣散了众多仆人,只留了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仆在身边,已经年逾古稀之年的易水寒准备在清雨山庄独享晚年,他喜欢这种孤独的感觉,厌恶人情世故,喜欢一个人看着山崖对面的潺潺流水,听着山林间各种各样的鸟叫声,高兴了便舞一曲剑,流水为曲,累了便一个人静静地躺一会。

只是今天除了当今声名鹊起的四君子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来了,那便是易老前辈的夫人赵琳琳,昔年中原首屈一指的大美女,嫁给了比自己大二十余岁的易水寒,她喜欢易老前辈那种清冷的感觉,她也恨透了那种感觉,因为她感觉不到爱,在十年前便离开了清雨山庄。

今天她回来了,和四君子之一的赵梓溪一起出现在清雨山庄,要再看看易老前辈舞剑。

易水寒想起过往的种种,颇觉对不起这位江南美人,只怪自己不通人情,以致让赵琳琳一去不返,若当年不是沉迷于这流水剑法,怎会有今天光景。

于是,他命老仆取出了那把尘封的剑,一招一式挥舞起来,霜雪剑映着月光,化作一汪汩汩流动的溪水,和对面峰间的流水相和。

众英雄只看得心旷神怡,这世间竟有如此美妙的剑法,都觉不虚此行。

只是,天下却不会有举江湖之力来看一个人舞剑的事,就算这个人的剑法再好,就算他曾称天下第一剑。

易水寒虽然心里阵阵不安,但天下英雄到了十之一二,数百名门世家,还有赵琳琳的相邀,他也只得尽心尽力地舞一曲剑,一曲流水剑法,本来他每到八月十五这个银装素裹的日子,便会一个人舞剑,累了便在亭子里躺着看天上的月亮,听风吹松林的声音,依稀有一个很重要的回忆,想要拾起一些很重要的感觉,却又不能。或许,有个美丽的女孩便在这天被自己的流水剑法深深吸引了吧。

剑在颤动,是心在颤动吗?突然感觉莫名地疲倦,难道自己错了吗?算了吧,都过去了不是吗?

一曲舞罢,易水寒握剑的手却不住地微微颤动着,一步步走向凉亭,他该休息了,那些喝彩声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这时,四君子之首的梅老赵梓溪朗声说道:“易老前辈的流水剑法让吾辈大开眼界,剑法之精更是叹为观止,只是听闻易老前辈并无传人,这等绝世剑法绝迹江湖,遗憾之至,今日我召集天下英雄,望易老前辈选一传人,不吝赐教,是我等草莽之幸。“

易水寒不得不停住脚步,打量着这个三十多岁的年青人,“明月山庄赵庄主是你什么人?“

赵梓溪一愣,朗声说道“想来您老说的是家父,现下在下已经忝居庄主了。”

易水寒走到亭子里,躺在藤椅上,似是疲累极了,慢腾腾地说道:“明月山庄的刀法蜚声武林,说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又哪里需要我这糟老头子的破剑法。”

赵梓溪顿了顿,道:“易老何必过谦,家父每当提起天下英雄时,无不对易老前辈推崇备至,论天下剑法,唯有易老世代相传的流水剑法为之最,在下无缘一会,遗憾不已,现诚邀易老前去山庄做客,不知易老前辈意下如何?”

良久,易老前辈就这么静静地躺着,除了绵长的呼吸声外,没有一丝声音传出,赵梓溪颇为尴尬,更是愤怒异常,赵梓溪作为四君子之首,在江湖上呼风唤雨,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如若不是他父亲一再叮嘱,易老一身修为已臻化境,不可鲁莽行事,他早就将易老前辈架回去了,须知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他赵梓溪,当今武林执牛耳的人物。

就在易老的老仆劝各位离开,赵梓溪强压怒火的时候,清雨山庄着火了,雕梁画栋瞬间化身恶魔,熊熊燃烧起来,老仆叫醒易老,连忙呼喊群豪救火。

原来四君子之一的“棋君”王羽智眼见大哥受气,又邀请易老未果,便想出这个馊主意逼迫易老前去明月山庄。

群豪又都是依附于四君子的人物,观赵梓溪面露喜色,放火的勾当又是棋君安排的,虽都嚷嚷着去救火,实则和放火无异,瞬间清雨山庄就彻底淹没在火海中,再也无法挽救。

赵梓溪又强力相邀,易水寒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拿起霜雪剑一步步走去后山,后山多嶙峋怪石,与清雨山庄相距甚远,火势虽然蔓延至松林,倒也一时烧不到这边来。

赵梓溪手一挥,率领群雄跟着朝后山走去。此时月光朗照,火势借助风势,直烧得半边天也红了,赵梓溪忙吩咐救火。听他父亲说清雨山庄出过数位英雄了得的人物,他们都将一生所悟记录下来放在天池水阁,位于清雨山庄的后山。如果连后山也一把火烧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易老向老仆交代了几句,只见那老仆恭恭敬敬向易老磕了三个响头,声音呜咽,似在哭泣,然后从后山纵身一跃,消失不见。这后山却是一深渊,深有数百丈,后山与对面山峰遥遥相对,可是无论如何也跃不过去,就算下面是一个湖泊,也无活理。

群雄见易老唯一老仆以身殉主,怕易老也步那老仆的后尘,不等赵梓溪吩咐,便将易老团团围住。

易水寒看了看手中的霜雪剑,仰头看向天上的明月。此时朗月被若有若无的乌云遮住,朦朦胧胧的,月影中似有人在舞剑,只是那又是谁呢?

想自己一生与世无争,如今只是在这高山之间自娱自乐,年老体迈过后,更是与江湖不再来往,只想颐养天年,那也不能么?

易水寒在一块巨石上面坐下,低声说道“想见识霜雪剑的留下,其余的都去吧”,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传入每个人的耳朵,内力之丰沛,可见一斑。

赵梓溪在来之前就从赵琳琳那里仔细了解过易老前辈的性格,知道成功将其邀往梅林的可能不足一成,这次行动的目的便是霜雪剑和天池水阁里的东西,难免会有一场恶斗,见事态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赵梓溪反而轻松了不少。只是人多眼杂,当下吩咐众人离开,只留二十余心腹好手。

赵梓溪打量易老前辈,见他只是看向天上明月,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抱拳向易老说道“在下诚心相邀,家父更是嘱咐再三,实对易老甚为思念,万望前辈前去明月山庄,以偿我辈崇敬之情”。

此时清雨山庄火势已被压制住,明月又被乌云遮挡,周围树影婆娑,众人三三两两下山去了,显得暗淡不少,易水寒怔怔地看着天空,那个在月宫中舞剑的人也不见了么?

突然之间,一把明晃晃的刀只扑易水寒面门而去,又快又急。

却是赵梓溪见易老始终不理会自己,周围又黑暗下来,忽然偷袭而至,这一招已用尽平生所学,虽是一招看似直来直往的前攻,实则可左右斜削,下劈,敌人若后退,可足下发力而直刺,刀上更是用了八成力道,几可开碑裂石,料想易老再强,又怎能敌住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明月庄庄主的全力偷袭?

易水寒看见刀来的时候,刀尖离眉心只差数寸,挥剑一格,本来赵梓溪的刀在格挡的时候应该下劈直指咽喉,只是易老简简单单的一格却后发先至,挡住了赵梓溪的刀,更震得他的刀差点脱了手,准头便差了,易水寒顺势往旁边让了一步,剑随刀身削去。

突然,一颗棋子直扑易老而来,易水寒见其来势甚急,只得弃了重伤赵梓溪的机会,挥剑在棋子上一粘一带,使其转而攻向赵梓溪,只是这一阻碍,势头却不那么急了。

赵梓溪往后一让便避开了,此时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其二十岁和父亲练习刀法的时候,这一招直来直往,他父亲便不敢用刀接了,更何况是现在的他?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怎么也不能相信天下还有谁能这么轻描淡写地接住这一刀,能震得他差点将刀脱手。

易水寒抬头看向天空的乌云,淡淡地说道“明月山庄为首的四君子也都是宵小之辈么?”

赵梓溪指挥众人分定四方,偕使一把黑竹剑的吴天昊及使一把铁琴的刘道然攻向易老,棋君王羽智不时发射棋子偷袭。

那把黑竹剑在黑夜中有若幽灵一般神出鬼没,往往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好在易老的流水剑法早达圆润如意之境,并没有伤在黑竹剑下,反而每次相交都让吴天昊手臂酸麻,攻击力大打折扣。

刘道然的铁琴琴丝却是由打铁名匠刘钦用家族秘法打制,有若精钢铁剑,他每次弹琴时都不得不先涂上特制的药膏使琴丝软化,才能谱曲,这把七弦琴藏有七个机括,按下时琴弦激射而出,近距离无不得手,让人防不甚防。只是此时刘道然已按下了四个机括,没能伤了易老,倒是误伤了吴天昊,在其手背留下一道伤口,不住滴血。

易老似乎随意挥洒霜雪剑,实则每一剑刺出都是攻敌之所必救,总能料敌先机,王羽智每发一颗棋子都是看准破绽而发,然而每次都击在易老剑上,被易老一牵一引反攻自己人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四君子和易老斗了个旗鼓相当,易老流水剑法防守严密,先天处于不败之地,但面对四君子的围攻,也是守多攻少,这样长此下去,必败无疑,好在敌方虽然人众,功夫能跟四君子相比的却是没有,只能远远看着,始终插不进手来。

此时清雨山庄火势彻底熄灭,偶尔爆出一两声哔啵声,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天上的明月游走在乌云间,被彻底遮挡,周围变得一片漆黑。

如此情形对易老十分不利,黑竹剑更加难防,暗器只能听声辨位,还有一把赫赫有名的明月刀相逼,诡异莫测的琴弦,周围更有二十余位江湖一流好手虎视眈眈。但赵梓溪明显低估了易老的实力,虽然胜券在握,一时间也无法伤得易老丝毫。

这样剧斗一炷香时间,电光火石般交战,已拆不下三百招,按理说易老年迈,体力不如壮年,更何况刚刚还舞了一曲剑,赵梓溪却听易老呼吸均匀,丝毫不见颓势,反而己方久攻不下,焦躁起来,险象环生。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分外刺耳,山庄的主房梁支持不住塌下来。伴随着这一声巨响,易水寒也缓缓倒下了,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手朝上一掷,霜雪剑不偏不倚插入对面山峰天池中心。

圆月从乌云背后溜出来,朦胧中,易水寒又看见了那个舞剑的人,这是尘世中最后一眼了吧,他这样想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四君子借着月光,见其胸口插着一把银色的绣剑,赵梓溪看了赵琳琳一眼,即命人去寻霜雪剑,自己率四君子去找天池水阁。原来清雨山庄的天池水阁传男不传女,赵琳琳虽然和易老曾为夫妇,也是不知其在何地。

微风徐徐,清雨镇上冷冷清清,只是偶尔传出一两声有气无力的叫卖声。距离清雨山庄被毁已经二十年了,二十年前清雨镇上几个大户人家莫名失踪,更加剧了这个偏远小镇的冷清。这个因清雨山庄而得名的小镇,这二十年来似乎失去了灵魂,越发地萧条了。

周一飞和周宗道走在街上,不住打量着不多的行人,有时上去攀谈一会,似乎在打探什么消息。两人显得有些垂头丧气,满面焦急之色。

周一飞对周宗道说道:“大伯,我们从十年前就开始打听那个人的消息,十年来他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怕是又要无功而返了吧。

周宗道无奈地说道:“要不是十年前霜雪剑重现江湖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我们周家又何必在江湖四处奔波。周家人向来不喜招惹江湖是非,这更是祖训,周家世代男耕女织。等这件事了了,你就是想出来也不行。”

十年前,八月十五日月圆之夜,中原名门世家童门一家四十余口被杀,凶手连三岁小孩也不曾放过,童家家主童世昌头颅被悬挂在旗杆上,旗杆悬白布幡,书“血祭先祖易水寒”,童门数十年经营化身火海。

九年前的同一天,江南名门八卦门被灭,手法残忍,不留一活口,其总舵及十六分舵被烧得干干净净,门主屠元霸同样被头悬旗杆血祭。

八年前,威龙镖局被灭。七年前,名燥一时的双子门被灭,六年前……

十年来,江湖上十个名门世家被灭,同一天,同样的手法。

四君子出动了所有的力量,更是派出了各自的得意门生,心腹子弟查办,无不铩羽而归。唯一能确定的是,必为易老后人所为,每次都有霜雪剑的踪影,此人修为之高,当世罕见。至于此人踪迹,无论他们用尽各种手段,皆查不出半点消息。似乎每个八月十五他都从天而降,然后凭空消失了一般。

周家和清雨山庄颇有渊源,世代交好,易水寒的妹妹更是嫁给了周家,成为姑表亲戚。当年清雨山庄被毁的情形周宗道亲眼所见,只是当年他的修为远不如四君子,没能阻止。

十年前听说霜雪剑重现江湖,所到之处鲜血淋漓,周家家主当即命周宗道去查访此事,如若易老遗有后人在世,周家须尽世代交好之情谊。

想来第十一年的八月十五快到了,周宗道带了大侄子周一飞下山查访。半个月来,叔侄俩风尘仆仆,却仍然半点消息也没有,似乎又是前些年的重演。周宗道不免感觉有些焦急,又想到易老后人身怀绝技,立志报仇,实不知是该劝阻还是该支持他,更觉心烦意乱,这些年易老后人着实造了不少杀孽。

越想越乱,周宗道长长叹了口气,只不知这次轮到哪一家了,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

就在周宗道胡思乱想之际,一匹黑马迎面而来,马速甚急,只见马上坐一虎背熊腰的汉子,满脸络腮胡子,熊眉大眼,甚是彪悍。此人手执一九节鞭,不时拍打黑马催行。

那汉子远远地看见周宗道二人,挥鞭便向二人卷去,虽然招式平平,但用了七八成力道,普通人挨上非吐血不可。

周一飞待那鞭子到得眼前时,伸手在鞭尾上一拍,这一拍却用上了周家独有的功夫螺旋劲,鞭尾反激射而回,力道不知大了多少倍,周宗道见这一下侄儿虽没伤其性命,但那汉子一条胳膊是保不住了,便在鞭身上用反螺旋劲一摸,化了力道,使其软软垂下来。

这一拍一摸说来话长,实则瞬间完成,待那汉子马匹到周宗道近前时,那汉子兀自以为自己失了准头,诧异之余还不知刚刚自己一条胳膊险些交代了。那汉子收回九节鞭指着周宗道问道:“兀那庄稼人,这个镇上最近有没有陌生人出现?”

周宗道将手放在耳朵上,装作年老耳聋,学做浑噩不清的乡下人说道:“你说啥?要住店啊,我们这里只有两家店,不知你要去东边还是去西边啊,这两家店可有十里路远呢。”

那汉子寻思道,这乡下人缠杂不清,二爷让我来打探消息,实则深知不会有啥结果,只是老爷安排了,须得做做样子罢了,我得先找个地方安排好,过几天将二爷接来住几天也好交差。现在需向那小的了解了解情况才是。

随即喝道:“小子,过来!”,用九节鞭舞个鞭花使劲在地上一拍,只见用青石铺成的街面瞬间暴裂了,那汉子甚是满意,对周一飞道:“看见了吗?不想下一鞭击在你脑袋上,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这里,特别是会功夫的人?”

周一飞道:“这里庄稼人倒是不少,还有些会几下庄稼把式,至于陌生人,倒只有一个。”

那汉子似乎很激动,问道:“你啥时候在哪里见到这个人的?”

周一飞道:“便是刚刚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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