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度人经

道人道：“你是个死人，你知道不知道？本就未凝形成道，又何来化道一说。”

“死人？”白起仰天大笑：“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难道道长就能口出诳语吗。”

道人摇头道：“不是诳语，是实情，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哎。”白起叹道：“可是我还活着，我还站在这里，如果我真的只是个死人，就请道长将我超度，不要让我再坠轮回。”

“所以贫道来为你开光，但并非是超度你……”

白起冷道：“你不来度我，却说什么为我开光，好，我倒看看你怎么开光。”

“你且听贫道慢慢道来…”道人也不理白起态度变化，拂尘一甩，道：“说经一遍，诸天大圣同时称善，是时一国男女聋病，耳皆开聪…”

轰…

聪字落下的瞬间，白起眸孔猛然放大，双耳嗡嗡作响，如有无数雷霆炸裂，一道黑血自他耳蜗流下。

他耳朵仿佛真的被开光了一般，前所未有的通透与灵通。

“说经二遍，颂黑暗，之行者，盲者目明。”

唰……

眼前无数白光扫过，白起眼睛瞪得滚圆，目光冲破了混沌，看破了虚无，又看到了小古镇街上的一切，同时，双眼火热，两道黑血自眼中流出，滴在地上，化为一滩滩夜火。

“说经三遍，喑者能言…”

道人拂尘一摆，尘丝抹过白起嘴角，顿时，白起感觉鼻口相冲，嘴角和唇角皆流下一道黑血。

此时，白起虽然七窍流血，心神却前所未有的通明，天地似乎开阔了许多。

“说经四遍，跛疴积逮，皆能起行。”

“说经五遍…久病痼疾，一时复形。”

扑哧……

白起一口漆黑的暗血吐出，身心如同卸下了几万座大山，心神前所未有的空灵，轻可入云端。

道人穿着布质的船形青云鞋，左右拂尘，围绕着白起走了半圈，又退了半圈。

而後，语速陡然加快…

“说经六遍…白发反黑，齿落更生。”

“说经七遍，老者反壮，少者皆强。”

“说经八遍，妇人怀妊，鸟兽含胎，已生未生，皆得生成。”

在那么一瞬间，白起的神情发生了千万种变化，喜、怒、哀、乐种种无法形容的表情不停变幻，将脸部都扭曲了。

短短一瞬，他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一个轮回，看见了自己的一生，从过去到未来，从出生到死亡，又在死亡中坠向黑渊，最终又回归到现实。

”啊……“

白起双手抱头，痛苦的跪在地上，脑海中混乱不清。

“说经九遍，地藏发泄，金玉露形。”

咣…

一股冲气自脚底板直冲白起天灵盖，冲得他头冒金星，头脑发懵，七窍内的黑血更是以喷涌状射了出来。

“说经十遍，枯骨更生，皆起成人。”

皆…起…成…人…

四字一一落下，每一字都沉重如山，狠狠的震动白起脑海。

扑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