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又过了一会儿，蒋睦言看见时易又痛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了。
时易有疼痛症的事情，蒋睦言老早就知道。
终于，蒋睦言下定了决心似的，慢慢靠了过去。
卧室的地上铺着羊绒地毯，蒋睦言赤着脚走在上面，也不会觉得凉。但他还是忍不住瑟缩着，缓慢地往前。
靠近时易，需要花费蒋睦言很多力气。
蒋睦言跪坐在床边的地毯上。
他把手轻轻搭在时易的肩上，很小声地对时易说：“时易，你别疼了。”
时易整个人就僵住了，老半天才说：“你怎么，还不走？”
蒋睦言不知道这会儿应该说点儿什么话，于是只好什么都不说，学着时易经常哄他的样子，一下一下轻抚时易的背。
时易的头痛得快要炸开了，他已经没办法再理智地思考，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要想他和蒋睦言之间的事。
他知道应该让蒋睦言离开的。
但他更想让蒋睦言回来。
回来以后要怎么样时易还没有想好，但他认为蒋睦言的态度应该也是想要回来的。毕竟他现在过得很不好。时易不明白，他已经给过蒋睦言自由了，可蒋睦言又为什么不去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
到现在又把生活过得一团糟糕，让时易忍不住要对蒋睦言心软。
时易就转回身来瞪着蒋睦言。
蒋睦言以为是自己手重了，赶忙停住，手还保持着那个要落不落的姿势，一时却也忘了放下，就那么擎在半空。
时易撇撇嘴，给自己转过身来找借口：“我这样躺着才不疼。”
“哦。”蒋睦言安心地眨眨眼睛，把手收回去。整个人缩在时易的床边，像只在主人家过得不怎么好的可怜小宠物。
时易看不懂，蒋睦言他到底是想回来，还是想回来再骗自己一次？
这会儿，他看着眼前这呆呆傻傻的笨蛋，忍不住又想，如果他要回来，那就让他回来吧。不喜欢就不喜欢，像之前那样就很好。
对比这两年来自己过的日子，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已经算得上是人间天堂了。
时易皱眉，那如果他不想回来呢？
那就抓回来！绑回来！时易恶狠狠地想，骗子就应该受到惩罚。
“你上来。”时易说。
“啊？”蒋睦言还是呆呆地看着他。
时易垂着眼，紧盯着蒋睦言刚才进来时给自己拖到下巴的被子，说一些气人又难听的话：“蒋睦言，我给你钱，给你资源，给你之前拥有的一切，给两倍，不，三倍，”说了坏话又底气不足，他把整个下巴都缩进了被子里，很小声地说：“你上来。”
时易觉得自己快要疼死了，因为蒋睦言并没有听他的话。蒋睦言还愣在那里，一动没动。
时易又赌气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蒋睦言。他发誓他再也不会转过来了。万一在蒋睦言面前失态哭出来，会很没面子。
蒋睦言赤着脚，地上又铺着地毯，房间门也开着，人走出去也不会发出什么声音。这么想着，时易又开始纠结，他不知道蒋睦言是不是被自己气走了。
时易马上就有些后悔。
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就在时易决定最后一次转回去看一眼的时候，听见了背后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就有一具温暖的身体从背后贴上来，抱住他。
“你……”
蒋睦言把脸贴在时易的背上，对时易说：“你不要说那些气人的话，我不走，也不要你的钱。”
大概是先前哭过流了鼻涕，蒋睦言脑袋贴在时易的背上蹭了两下，之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贴着时易说话。
“我知道我很笨，我有的时候甚至都分不清楚你是真的生气还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不会谈恋爱，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带给你心动又很幸福的感觉。但是这些我做不到的事情，你又都为我做过。这对你来说不公平。”蒋睦言又往时易身上靠了靠，接着说：“时易，跟我在一起让你受了很多委屈，对不起。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没有我，你也会找到别的恋人，比我好很多的恋人。”
蒋睦言把脸紧紧地贴在时易后背，继续说道：“但是，你现在还没有找到。我也可以暂时不走的。时易，你如果还需要我陪着你的话，我也可以留下来。”
蒋睦言的声音很小，他知道时易头痛，想尽量不要吵到他，他告诉时易：“我也很需要你陪着我。”
这应该是蒋睦言从会说话时起，说得最多的一次了。
蒋睦言不敢碰到时易的头，只能从后面伸出手臂，环抱着他。
过了一会儿，时易也还是不搭理他。但时易的肩膀好像轻微抖动过两次。蒋睦言小心翼翼地把手臂往上移，然后猛的一下，精准地摸到了时易的眼泪。于是，蒋睦言又把手缩回来，缩进睡衣袖子里，然后又重新伸过去，用团在手里的睡衣袖口给时易擦了擦眼泪。
时易：“……脏不脏啊。”
蒋睦言：“你刚才也是这样的。”蒋睦言像是知道时易还要狡辩一样，马上镇压道：“你用枕头擦眼泪，我都看到了。”
时易：“……”
时易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躺在一起。
躺了有一会儿了，时易也还是不搭理蒋睦言。
蒋睦言也不清楚自己的表白是不是失败了，但这会儿抱都抱了，也没必要彰显出多正人君子。于是，蒋睦言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假装调整被压麻了的手臂，不着痕迹地偷摸胸肌，手感非常好。接着往下，窄腰结实，还有腹肌。
啧啧，瘦了也还是有料。
时易立马绷不住了，警告蒋睦言：“你不要动手动脚！”
“哦。”蒋睦言应了一声，想了想忍不住伸手再往下，确认了一下，没错，硬着。
时易：“！”
蒋睦言收回手，满意地两手交叠着在时易的肚子上打了个结，整个人贴在时易背后，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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