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家

治世能臣……

想到沈琼悦，司徒决眼睑微微一颤，片刻，方才淡淡颔首：“本王会考虑。”

“朕等着皇叔的好消息。”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司徒长风心头微微一松，最后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沈家几人，想到方才沈耀辰的态度，他有心为难，便故意一字不发直接抬脚离开，不料一出主殿，却见沈琼悦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面上全无任何表情，那双曾经对他闪闪发光的眼睛，也难得的沉寂着，有种莫名的冰冷疏离。

“悦……”

“臣女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未曾理会司徒长风的欲言又止，沈琼悦径自敛身下拜，恪守礼节，态度谦卑，安静温顺得全无以往的放肆恣意。

见她如此，司徒长风只觉心中莫名慌乱，一时间竟也顾不得是在众人面前，执拗地走到沈琼悦跟前，语气沉痛道：“悦儿，你在怪我？”

“臣女不敢，臣女……”今日特殊，沈琼悦本不想生事，可前世种种历历在目，她实在不忍再看父母兄长再在司徒长风这里受半分委屈，何况她本是被娇宠到几乎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终还是大着胆子道，“臣女斗胆，请问皇上臣女的父母兄长所犯何错？要跪到何时？”

初登大宝便被一而再再而三的下了面子，饶是司徒长风脾气再好，也难免有了些气性，语气倏然便冷了下来：“朕便是让他们一直跪下去，你又能如何？或者，悦儿能拿出些诚意来，朕许会从轻考量。”

沈琼悦明白他所谓的‘诚意’是指什么，尽管心中早已有所准备，仍是觉得屈辱无比，正待要恼怒反驳时，却见本该端坐殿中的司徒决走了出来，目光掠过沈琼悦看向司徒长风。

“皇上要与小悦置气，之后再拌嘴不迟，现在还是太妃的安危要紧，小悦在沈家天资最好，先让她进去看看太妃。”

司徒长风看着司徒决，目光闪了又闪，终是摆摆手，没再纠缠。

沈琼悦看着仍跪在殿中的父母兄长，心中不忍，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司徒决一个眼神制止住，无法，只得起身，跟随宫人先行去了太妃寝殿。

“皇上，让沈家人起来吧，若真由着小悦闹起来，只怕整个皇城都要不得安宁。”目送着沈琼悦渐行渐远的背影，司徒决难得对司徒长风和声劝道。

司徒长风薄唇微抿：“皇叔对小悦未免纵容太过……”

今日这种时候，她先后两次进出皇宫如入无人之境，竟是连通报都不需要，司徒长风虽然一直知晓沈琼悦的受宠，可今天的一切，仍旧刷新了他的认知。

如此不设防，到底是沈家嫡女尊贵无双，还是沈家对司徒家的荼毒太深？

沈家可当得起这份信任？

看出司徒长风的心中所想，司徒决也不解释，只淡声道：“皇上，为君者，应心有天地，容纳万民，沈家不过是沧海一粟，可重可轻，端看你的心罢了。”

这边，在司徒决的巧舌之下，司徒长风好歹是在离开前留下一句“皇叔做主便是”，算是默认免了殿内沈耀辰等人的罚跪，另一边，沈琼悦在进入宜太妃寝殿的瞬间，便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这种感觉似是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她不断向殿内走去，越过了前方带路的宫人，直冲内殿宜太妃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