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越轨
小小说着已经起身，她当然知道她跟赵奕成的问题，可是她没打算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
陆嘉扬很好，帅气多金，以前自己多半也是因此而喜欢他。
可是相处越久她越明白，这个人，没有爱人的能力。
他不爱她，甚至也谈不上爱自己。
她不知道赵奕成对自己算不算爱，可是某些时候，她真切地感受到过这种东西，即便，更多时候她会因为他而生气。
就像此刻，她终于回到小区楼下，本来打算在车里呆一会儿，等自己足够冷静了再上楼。
可是她的车刚开到楼下，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睡衣，靠在门边，盯着手机。
可他毕竟下楼在等着自己。
小小慢慢停好车子，深吸了一口气，走下车，看到赵奕成很快地关了手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小小勉强笑了笑：‘怎么下来了？”
“看你这么晚还不回来，下来看看。”赵奕成自然地牵过小小的手，接过她手里的包，顺便又拿过去她的手机。
这本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每次出门都是如此，可是这次，他拿过小小手机的一瞬间，她紧张了一下。
虽然从咖啡店出来后她已经把所有痕迹都抹除了，可是她不知道，陆嘉扬之后有没有又发消息过来。
可她只能强装镇定。
赵奕成当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只是在问：“今天是写论文吗？搞到这么晚。”
“嗯。”小小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
赵奕成叹气，摸了摸她的头：“那写的怎么样了？”
小小摇头：“还没开始动笔呢，这不是还在看资料吗。”
大概是她语气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赵奕成顿了一下，识趣地没有再问。
小小的担心是多余的，之后陆嘉扬并没有再给她发消息，之后几天也没有再发，他就像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的幽灵。
小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似乎又难免失望。
不过不论如何，小小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平静地甚至有点无聊。
大约是命运不想看她这么无聊，所以在一个周五的晚上，到了她跟赵奕成约定好的看电影的时间。
他陪着小小看到一半忽然说：”我约了同事去看夜场电影，得走了，明天再看吧，或者你先看完，我回来再补。”
小小愣在当场，没有说话，看着他起身，自顾自地走到门口开始换鞋子，直到他拿起挂在门边的外套，她终于忍不住了：“赵奕成！”
她忽然喊他。
赵奕成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回头看她，满脸不解，甚至带着埋怨：‘怎么了？”他似乎不满。
小小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他，那一刻她甚至觉得自己的眼睛里有恨意。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小小气不打一处来：“你要去看电影不能早点说嘛，为什么非得等到看到一半说走就走？”她越说越生气。
赵奕成却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样：“这有什么好提前说的？两个人随意一点不就好了吗？”
小小气不打一处来，顿时又生出绝望，因为两人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同样的话她自己都说厌烦了，赵奕成却依然记不住，我行我素。
她并不是无理取闹，若是他有突发情况，她也不是不让他出去，可是她讨厌这样，明明早就安排好了，却半点不肯告诉她，非要打乱他们本来的计划。
她把这归结为赵奕成不尊重自己。
赵奕成却固执地认为不必这样上纲上线，两个人之间随意一点就好了。
谁也不能说服谁。
小小跟他吵着吵着忽然觉得一阵疲惫，说着曾经说过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话，她甚至对自己都觉得厌烦，于是她认了输，摆了摆手说：“算了，你去吧。”
她忽然放过自己，赵奕成倒是有些惊讶，他本来以为按照小小的个性，他今天必定是看不了电影了。
不过他也只是楞了一下，便说道：“行，那我先走了，再不去该迟到了。别生气了，早点睡哈。”
小小没有答话，甚至有些冷漠地看着他匆匆忙忙披上外套出门，眼神有些空洞地盯着已经被关上的大门，又一次觉得自己胸口的气随着那声“砰”得关门声被彻底堵在了胸口。
她感觉到自己胸口一阵熟悉的难受，喘不过气的感觉。
小小连忙深吸几口气，把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憋了回去。
转过头窝在沙发上，盯着眼前播放到一半的电影，毫无继续看下去的欲望，盯了半晌，不死心得拿起手机，哪怕赵奕成曾给她发过一个信息呢？
可是没有，显然没有。
小小放下手机自嘲般笑了笑，抱着抱枕把自己蜷缩在沙发的角落。
以前她还有力气跟赵奕成生气，跟他吵架，可是现在，很多时候，就像今天一样，吵着吵着，她忽然就不想吵了。
有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为什么还是不能学会接受呢？
他们就是两个如此不同的人。
若想生活继续过下去，便较不得真。
可是她近三十年形成的性格，又无法随意改变。
所以她痛苦，并且因为赵奕成的不痛苦而更痛苦。
有些人，别人的痛苦在他那里会加倍；有些人，就像一滩死水，所有的东西倒进去，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巧，小小是前者，赵奕成是后者。
所以痛苦的永远是她。
就像现在，明知道，赵奕成大概率已经欢欢喜喜见到朋友，开开心心看电影，大约不会有时间搭理她，小小还是忍不住又一次拿起了手机。
当然，依然没有他的消息。
可是有另一个人的消息。
陆嘉扬，消失许久之后再次忽然出现：“小小，最近还好吗？”
鬼使神差地，小小问：“你在S市吗？”
陆嘉扬的消息很快回来：“不在，但我可以现在过去，开车大概一个小时左右。”
小小看到消息楞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放下了手机，可是又连忙拿起来回：“那算了，不要过来了。”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陆嘉扬的消息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刚刚在去车库的路上，现在已经准备过去了。”
他甚至没问小小怎么了。
小小本想拒绝，可是转念一想，陆嘉扬从来也没听过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