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追赃助饷

“陛下，前明成国公朱纯臣求见，说有重要的人要交给陛下。”牛金星匆匆而来，一脸喜色的向李自成禀告。

李过瞥了一眼牛金星，他对此人颇为厌恶，不愿与其共处一室，便对李自成道：“陛下，末将下去帮汝候追赃助饷了。”

“去吧去吧。”李自成挥手说道。

李自成看向牛金星：“这朱纯臣要给我献上什么重要人物？”

牛金星道：“陛下，是前明太子朱慈烺。崇祯狗皇帝逃离京城逃的急，没有带在太子。”

李自成一喜，但旋即也不高兴了：“这朱纯臣看来心不诚啊，现在才把前明太子给献过来，我看啊，此人也是魏德藻之流，口里说要效忠于我，结果让其拿出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假忠罢了。”

牛金星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那陛下，要不要……”

“暂时不要，让其把前明太子带过来。然后让刘宗敏与李过对其追赃助饷，若是他不愿意拿出来，就将其杀了。”李自成说道。

太子朱慈烺被朱纯臣带着走了进来。

朱慈烺还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剑眉星目，进入宫殿，两侧俱是虎视眈眈的闯军，朱慈烺怡然不惧。

朱纯臣反而是跟在朱慈烺身后，神色颇为尴尬。崇祯皇帝将太子交由他照顾，他却现在将太子交给了李自成以求保命，这已经是卖主求荣了。

李自成看着朱慈烺走过来，突然而然就想到了自己与高桂英之子，如果天下承平，他也有朱慈烺这么大了。

“见我为何不拜？”李自成不怒而威，对朱慈烺质问道。

朱慈烺坦然道：“我乃大明太子，你不过也是贼寇草芥，有何资格让我跪拜？”

“现在你已经是阶下囚了，你的父皇也已经被我囚禁了，大明已经被我所终结了。你也不是太子，崇祯也不是皇帝了。天命，有德着居之，而我正是天命所归。”李自成傲然说道。

朱慈烺噗嗤一笑：“你李自成有何德行？烧伤抢掠，携裹百姓一路攻入京城，与叛贼里应外合才能进城，若你有德行，那屠杀百姓的张献忠岂不是也有德行？”

李自成瞧着朱慈烺，问道：“好一个牙尖嘴利，你家因为何失去的天下？”

朱慈烺环顾四周，目光盯在朱纯臣的脸上，这让朱纯臣非常窘迫，不敢与朱慈烺对视。

“天下怎么失去的我不知道，但是这大明的文武百官是知道的，我朱家的大明天下，就是被这群无情无义的，攀附在我大明身上吸血的蛀虫所导致失去的。”朱慈烺大声的说道。

朱纯臣脸色一变，更加不敢做声。

李自成大笑：“正是此理啊，若天下多有清廉官员。我一个小小的驿卒，又怎么会去造反？我读书不多，但也知道苏秦曾经说过若得洛阳二顷田，安能配六国相印的典故道理。”

朱慈烺不再说话，傲然而立。

李自成叹气说道：“若是你父亲不跑，我必定许以他王爵，让其安然养老一生，绝不行毒害之事的。”

朱慈烺闻言惊道：“我父皇不是被你抓住了吗？”

“你真正的父皇已经从天津卫入海，往江南而去了。我抓到的不过是假皇帝，你父亲身边的一介老奴，王承恩罢了。”李自成说道。

朱慈烺脸上露出一丝激动，只要父皇逃去了江南，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

倒是朱慈烺身后的朱纯臣脸色更加难看了，对他这种大明的遗臣来说，大明的存在就犹如眼中钉肉中刺，反而是大明没了，他们还能活的理所当然。

“你今日是要杀我吗？”朱慈烺问道。

李自成摇头：“你没有罪。这个天下，有罪的就是一些贪官污吏和你那无能的父亲。且带下去，将其与那老奴关在一起，好生看管。”

两名士兵来押解朱慈烺，朱慈烺对李自成喊道：“你既然不杀我，能否听我几句话？”

“一不可惊扰我大明祖宗陵寝，二能否厚葬我母后与死去的后宫嫔妃，三不可杀戮我百姓。”朱慈烺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