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天才人渣
她为自己将莫不凡请回国，却让他成为警方的嫌疑人感到愧疚。
现在，既然孔明浩交代了，这事跟莫不凡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便抱着将功赎罪的心思，急忙来告诉莫不凡。
希望她的莫师哥会原谅她。
“很好，那便等二次提审完，我再回去吧。”莫不凡又轻啜了一口拿铁，好像并不在意此事。
冰儿却一怔：“你不着急回米国签字了？”
凌冰儿的想法基本是写在脸上，莫不凡瞥了她一眼，微微笑了：
“昨晚我跟客户开了视频会议，暂不用回去签字。冰儿小师妹，你别担心，我不怪你的。”
“不怪我就好。”她不好意思地用手指绕了黑亮的发梢，埋下头。
过了一日，程警官又打来电话，告诉凌冰儿第二日准备要提审孔明浩，让她和宁夜华早点过去。
她赶过去的时候，宁夜华依旧早到，已经在程警官的办公室等她了。冰儿瞥了他一眼，见他淡淡的眼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她，便对站在桌前的程警官道：
“凌小姐来了，我们进去吗？”
程警官闻言拿出手机瞅了一眼，“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
说完便带头走在前面，领着他们向警局里面走去。
吴山市警局挺大，走了一会儿，他停在那日指认孔明浩，有大大玻璃窗的屋外。
向室外扬了扬下颔，“喏！”
两人的眼神一起看向室内。
房间的正中，穿着囚服的孔明浩铐着双手，正坐在不锈钢椅上。椅子前面有张审讯台，台前坐着一男一女两位年轻的警察。
凌冰儿这才知道，原来这间是审讯室，玻璃是单面可视的，他们能看到孔明浩，但孔明浩看不见他们。
“审讯时间会比较长，你们没问题吧？”
“没问题。”宁夜华边说边掏出手机，关了铃声和振动，调到静音。
冰儿点点头，也拿出手机，想想自己也没什么重要电话，干脆关闭了手机电源。
“小方，开始吧。”程警官朝着大玻璃微微侧头说道。冰儿仔细瞅了瞅，才发现他耳朵上佩戴着一只浅灰色的蓝牙耳机
屋里的男警察小方按了下嵌在耳涡处的耳机，便开口讯问坐在审讯室中央的孔明浩。
“孔明浩，你说你三年前的买凶杀人案，是因为对凌冰儿爱生恨。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认识凌冰儿，又是怎么爱上她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又想要杀死她？”
不锈钢椅子特别硬，孔明浩看来坐得不太舒服，他不安地动了动身体，向男警察小方请求道：
“警察先生，可以帮我把手铐解开吗？我又跑不了，这样太难受了。”
“给他打开，铐一只手就行。”程警官按着蓝牙耳机命令道。
小方警察听了，便站起来，替孔明浩打开了手铐，改铐了他一只手到不锈钢椅子上。
“舒服了吧，舒服了就回答我！”
“舒服些了。”孔明浩说，慢慢开口讲正题：
“认识凌冰儿的时间是在三年半以前。那一年，我从京都到了云起市。当时住的地方就在咖园小区对面吴碧花园13栋505室，咖园小区和吴碧花园的住户都去一个超市买日用品和菜，所以，我经常碰见凌冰儿和她的室友吴玫玫到超市买东西。
对了，我现在还记得那个超市叫万和超市。”
孔明浩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继续道：
“凌冰儿长得很清秀，但不爱打扮，总是不施脂粉，不爱打扮，看起来像是个不爱慕虚荣清纯可爱的女孩儿。是我喜欢的类型，见的时间多了，慢慢的，我就喜欢上了她，还偷偷跟踪过她。
只是她不认识我。那时候我性格内向，不善于与女孩子搭讪。所以，一直不敢找她表白。”
“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后来又要买凶杀她？”年轻男警继续询问，女警察小英不停地记录。
“后来，”孔明浩像是在边想边说，语速非常慢：“后来正当我想向她表白的时候，却发现，凌冰儿竟然跟她上司，富吉科技的宁大总裁有染。有一天，我亲眼见宁夜华送凌冰儿回咖园小区，不久她又出了小区，上了他的小车，就再也没回咖园小区。当时，我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孔明浩说到这里，又提出要求：“我可以喝口水吗？”
“给他。”程警官又按着耳机命令。女警察便站起来，从桌上的矿泉水里递了一瓶给孔明浩，还细心地替他扭开了瓶盖。
孔明浩喝了几口水，润润嗓子，语速开始变快了：
“我开始到处找她，知道她在富吉科技集团上班，还去富吉科技大厦门口蹲守了一个星期。可是，没几天她就不见了。终于有一天，我发现她已经住到她的老板宁夜华的大别墅，他们俩竟然住在了一起。
宁夜华还给她买了豪车！我这才知道，天下女人都一样，她也不例外，是个贪慕虚荣的！
就这样，我人生的第一次恋爱，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我对女人的幻想也同时在那一天破灭！在我的心目中，女孩就应该是纯洁的，单纯的，而不是倾慕权势喜欢钱财的。她打破了我的梦想，所以，我非常的伤心愤恨。
我越想越伤心，越想越恨她，恨得我天天以酒浇愁，激愤非常。只觉得她一天不死，我就一天走不出来。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很偏激，已经把自己逼入了死胡同。但当时，我不自知，我只想解脱，所以我找了出狱不久，刑满释放的张某某想弄死她。”
孔明浩的这席话，听起来仿佛无隙可击。
让凌冰儿惊讶地站了起来，她难以置信，什么时候她身边竟然出现了这样的变态恶魔？他说经常跟踪她，而她为什么没有一点感觉？从来就没有觉察到这个人的存在！
冰儿总觉得他在说谎，但他连咖园小区旁边，她和吴玫玫经常去买东西的超市名字，他住的小区地址，自己住在咖园小区几楼几号，还有她在富吉科技集团大厦上班，他都清清楚楚地知道。
她一时无法找到他的破绽。
程警官看着宁夜华和凌冰儿，见二人均皱着眉头没有吭声，遂对着耳机吩咐：
“问下一个问题。”
警察小方又问：“你是怎么找到张某某，并与他商量怎么谋杀凌冰儿的？”
“嘻嘻，这个问题，你们不是早就从胡依依那里知道了吗？”
见第一个回答警方没有置疑，孔明浩的态度得意起来，竟捏着嗓子发出女人的娇笑声。这笑声传到室外的三个人耳中，凌冰儿一阵不适，身体一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宁夜华又扫了她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我是在街上大排档喝酒的时候认识张某某的，他是一个刑满释放犯，谁也不愿意雇他工作。所以他郁闷难解，经常跟我一块借酒浇愁。我觉得他就是最好的人选，所以一直有意识的让他陷入更深困境，让他为我所用。”
小方警察问：“你是怎么让他陷入更深困境的？”
“这很容易办到。他的身份决定了他很难找到工作，即使有人不明真相雇了他，我只消告诉雇主他的身份，雇主就会开除他。这种情形下，他别无选择。只能听我的，只要他为我卖命，我就可以给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