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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回宫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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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紫溜回房间的时候,水已经有些凉了,但她也不在意,脱下那身破烂衣裳团做一团塞到衣箱最下面,草草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后,头发半干就开门走出去,让人把水抬出去,再拿几条干毛巾过来,她要擦头发。

外面的几人丝毫没有发现阿紫中间还溜出去过,只以为是女孩子洗澡麻烦些,没有半点怀疑。

这时天边金乌西坠,晚霞甚是好看,赵煦跟崔峻山也回来了。

舅甥两人血脉相连,性情相投,又都有心亲近,一边走一边说些有趣的小事,聊的很是愉快,却被两个丐帮弟子打断了。

崔峻山见是自己手下的人,看他们神情紧张,显然是有事发生。但那两人却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先看了一眼赵煦,崔峻山便道,“无妨,这是我的亲外甥朱安延,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说就好。”又向赵煦介绍,“这位是王虎,这位是赵六,他们两人是丐帮六袋弟子,都是大义分舵的人,是我的得力干将。”

王虎和赵六向赵煦拱手算是打了个招呼,便急急汇报了他们发现的事情,原来是有一帮装备精良的骑着好马的人往他们这边来了,看那样子来者不善。

赵煦问道,“为首的可是两个不善骑射的中年文人?”

王虎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赵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崔峻山,道,“舅舅,多半是我那两个表舅来找我了。”

崔峻山微微色变,问王虎,“他们到了哪里?还有多久到这里?”

王虎道,“正常情况下,半个时辰就能到,但是那两个文人拖了后腿,差不多要一个时辰才能到这里。”

崔峻山暗暗松了一口气,时间还来得及,当即对王虎和赵六交待一番,让他们想法子拖延那行人,却又不能跟他们起正面冲突,要以礼相待。

交待好这些,崔峻山和赵煦便快步往乔峰处走去。

里面的酒席还未散,见到崔峻山进来,便有人要拉着他一起喝酒吃肉,崔峻山也不推拒,倒了满满一大碗酒,敬了众人一碗,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才走到乔峰跟前,低声道,“帮主,小弟有要事相商。”

乔峰了解崔峻山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听他这么说,便起身道,“我敬众位兄弟一杯,”说是一杯,其实是满满一海碗,一饮而尽后,又大笑道,“咱们丐帮的百花宴连开三日,本就是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才算过瘾,众位兄弟不要客气,等到明日可就再没有这样的好事了。”

众人饮尽碗中酒,大声说笑起来。

乔峰向身旁的几位长老拱手,压低声音道,“这里就交给各位了,我带崔兄弟去看看马兄弟。”

几位长老笑着应下,乔峰和崔峻山这才离席。

赵煦方才就在门外等着,见斯文的舅舅喝起酒来也丝毫不含糊,大为吃惊。他从前也偷偷尝过酒,那样的辛辣苦涩,难以下咽,怎么能跟喝水一样的喝下去呢。可是看着他们豪饮,他竟也不觉的粗鲁,反而觉得很有气势,比宫宴上那些推杯换盏的人要顺眼多了。

正想着,乔峰和崔峻山已经走了出来。

乔峰看到朱安延也在,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赵煦便觉得这里面实在不像一个帮主该住的房间,虽也有厅有堂,可实在是简陋的过分,只有最基本的桌椅,墙上连一幅画也没有。

乔峰招呼两人坐下,自己也是随便拉了一张椅子就坐,丝毫没有架子,“崔兄弟,你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

时间紧迫,崔峻山开门见山道,“帮主,我先前同你说我那个妹子是高嫁,却没有同你说她究竟嫁给了谁。”

乔峰点头,“可是你妹子家出了什么事,你只管说来,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崔峻山正色道,“帮主,我那妹子嫁的人家姓赵,我这外甥也并非姓朱,而是姓赵。”

赵姓并不罕见,可值得崔峻山如此郑重其事说起的赵姓,也只有皇室中人。乔峰道,“你是说?”

赵煦道,“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这才假作化名,还望乔帮主原谅则个。”

乔峰以为他只是宗室之人,大宋自立-国,已传七世,宗室子孙不少,这洛阳城中便有许多,而汴京城中的更多,于是道,“这实在没什么妨碍,谁也不会怪罪这个。”又道,“你家里是出了什么事?”若是无事,又怎么会小小年纪跑到洛阳来。

崔峻山道,“帮主,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瞒你,我那妹子如今是宫里的朱太妃,我这外甥,是先帝的第六子。”

乔峰心中一震,猛地站起身来,愕然道:“崔兄弟,你……你是说……”

崔峻山点点头,取出九龙佩给乔峰看,“这正是当今陛下。”

乔峰接过九龙佩,见上面九条五爪金龙雕刻的栩栩如生。这五爪金龙只有皇帝能使用,再是做不了假的。

乔峰虽然豁达豪迈,但生平从未见过皇帝,道:“草民不知陛下亲临,多有冒犯,罪该万死!”说着便跪下。他是大宋子民,见了本国皇帝,自然应该行礼跪拜。

赵煦忙起来去扶,“不知者无罪,况且是我先行欺瞒之事,实在怪不得你。”

崔峻山也道,“小弟先前也隐瞒了帮主,请帮主莫怪。”

三人都不是啰里啰嗦的人,也不计较什么隐瞒不隐瞒,怪罪不怪罪的话。

况且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裕,很快便又坐下说事,崔峻山将赵煦为何出宫的事情一一说了,又说高家兄弟很快就会赶到这里。

乔峰听罢这些,道,“但凡陛下有令,乔峰定然万死不辞。”又道,“乔峰是个胸无点墨的粗人,只有一股蛮力,愿为陛下驱使,却担当不了重任,实在当不了官。”

崔峻山先前自己推辞不肯做官,此时却又大大夸赞起乔峰有勇有谋,实在难得一遇的良才。

赵煦见他们两人皆是谦逊之人,也放心许多,他自然是不会亏待他们,可是他们若是居功自傲,那也实在可惜。

赵煦笑道,“我现在手中无权,说再多也是空话,等日后自有咱们君臣相得的一日。”不待两人再说什么,又道,“高家兄弟马上就到,咱们需得商量一个对策出来。”

乔峰已经听出皇帝对高家兄弟和太皇太后的不满,他既然拜了皇帝,自然要为皇帝考虑,便道,“不如这样,陛下只说自己是被高家兄弟叫出客栈的,然后就昏迷过去,等醒来时已经到了洛阳。陛下寻了机会找到丐帮弟子求救,这才得以脱困,却因为不便表明身份,这才耽搁了一日。”

赵煦道,“你是说‘老鹧鸪’假扮了高家兄弟将我诱骗至此是吗?”

乔峰点头道,“就说那两人是让我错手杀害了,他们就是起疑,那也死无对证。且那两人前科累累,也算不得是冤枉了他们。”

赵煦笑道,“这个主意甚好,高家兄弟胆小怕事,不敢让太皇太后知道的,不用我们出手,他们也会把这事隐瞒下来,那些禁军护卫他们会打点好的。”

三人又商定好日后如何传递消息,见还有些时间,乔峰便提起阿紫的事,询问赵煦此事该如何办。

赵煦道,“阿紫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她若要去大理,你们便送她去大理,她若改了主意,那也由着她就是。”

说到阿紫,赵煦难免会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于是叮嘱乔峰,“我今天听说了贵帮的一些事情,我对乔帮主的人品自然不会怀疑,可是人心难测,还望乔帮主细细考察一下其他几位长老和舵主的品行。”

若是没有出白世镜这桩事,乔峰自然敢拍着胸脯对赵煦保证他的兄弟都是忠肝义胆的好汉,可现在却有些气短,“是乔峰御下不严。”

崔峻山道,“白世镜那厮平素装的正义凛然,谁又能想到他内里竟是一个色欲熏心的下流人。”

赵煦也是经此一事,才知道人心隔肚皮,如“老斑鸠”那样带着真的假面具的人还好识别,像白世镜和马夫人那样的人,却让人实在是难以辨明内里。

朝中那些看似忠心的文武百官,又有几个是真心实意为国为民的呢。

等到高家兄弟赶到时,赵煦还在想这个问题。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本赵煦还嫌弃高家兄弟蠢笨不堪,现在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却觉得这样没有心机的人也还不错,至少不用他去猜测他们心里的所思所想。

高家兄弟之所以能一路找到赵煦,靠的还是赵煦骑走的那匹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去,想找谈何容易,但那样一匹百里挑一的骏马却实在难得一见。

虽然才过去两天一夜,但是对高家兄弟来说却是度日如年也不为过,两人满面风尘,憔悴之极。

高公纪更是险些从马上跌落,而高公绘翻身下马时也一个趔趄,踉踉跄跄向赵煦跑去,正欲跪下请罪,赵煦已抢先道,“都怪安延轻信他人,让两位舅舅担心了。”

边说边上前两步扶住高公绘,同他介绍乔峰等人,“幸得丐帮的好汉出手相救,安延才能脱身。”

高公绘满头雾水,却只能顺着赵煦的话向乔峰道谢,乔峰便将先前准备的说辞复述一遍,又让人将“老斑鸠”的尸首和人皮面具带来。

高公绘和高公纪哪里见的了这个,是一眼也不敢多看。

总之不管怎样,只要赵煦安然无恙就好。

高家兄弟对着乔峰等人谢了又谢,留下许多钱财答谢,便带着赵煦赶在天黑前离开,直奔洛阳城中的别苑。

果然不出赵煦的推测,高家兄弟知道是他们办事不利,苦苦哀求赵煦不要把此事告知太皇太后。

赵煦道,“两位舅舅不必惊慌,我知道这事原也怪不了你们,是那些人过于奸猾。我自然不会把这事跟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说的,丐帮那些人也不知道咱们的身份,也没有大碍,只是那些禁军护卫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

高公绘忙道,“他们失职,哪里敢声张。”

赵煦道,“如此最好,那咱们只当无事发生便是。”

高家兄弟自是感激不尽,对赵煦更为殷勤。

未免再生事端,次日一早,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往汴京城,到了傍晚时分顺利抵达。

终于把小皇帝全须全尾的送回了皇宫,高家兄弟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回宫后,赵煦先去向太皇太后请安,祖孙两人干巴巴

说了些话后,赵煦又去拜见向太后,向太后说了些关心的话,便让他去跟朱太妃说话。到了朱太妃处,见弟弟妹妹也在,赵煦此时才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母子四人吃了顿团圆饭,说了会儿体己话,服侍朱太妃歇下后,赵煦才回到福宁殿。

见素早让人备好热水,赵煦一回来就先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见素在一旁低声把这些日子宫里发生的事汇报了一遍,而赵煦也将丐帮的事告诉了见素,他需要有人替他跟丐帮传递消息,这人非见素莫属。

得知主子在宫外发生的种种事情,见素后怕不已,又听到主子已经将丐帮收为己用,以后他还能见到丐帮帮主乔峰,心里也不禁欢喜雀跃起来。

主仆二人说完事情后,夜色已深。

赵煦躺在自己的大床上,闻着熟悉的熏香,刚一闭上眼就陷入了黑甜的梦想,这几天在外面,他是一天也没有睡好。

到了次日一早,睡足觉的赵煦神清气爽,用过早膳后,就让人开了私库,挑选了几样不合他心意的东西给高家兄弟做赏赐。

汴京城里的大臣们不知道赵煦此行发生的变故,见皇帝赐下赏赐,还以为高家兄弟这次办事有功。

邢恕知道这事后,当即去拜见了高家兄弟。

高家兄弟实在也是记吃不记打的主,早些年,邢恕就曾设计过他们两人,可是这还没过几年,他们就忘了当时的惊险。看到邢恕对他们恭敬有礼,还觉得这人可交。

邢恕能言善辩,说起话来比唱的都要好听,没一会,高家兄弟就跟他聊的热火朝天。邢恕原本还担心这两人记仇,做好了要受冷待的结果,没想到这两人是半点心眼也没有,他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于是便做恳切装,说道,“两位要为将来早作打算啊。”

高公绘道,“邢兄何出此言?”

邢恕道,“说句不敬的话,如今高家满门荣华皆是依靠的太皇太后,可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迟早要还政于陛下,届时两位又该如何自处?”

这话说到了高家兄弟的心坎里,他们也正是有这样的担心,才会对皇帝殷勤备至。

高公绘叹道,“我们兄弟二人并无长处,只求能安稳度日已是万幸。”

邢恕笑道,“您太过自谦了,”转而又道,“您两位这些年奉上恭谨,并无半点错处,只是太皇太后未免对朱太妃过于苛刻,陛下是个孝子,怎么会不心疼生母呢。”

高公绘重重叹气,“我们如何不知道这事,只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又怎么会是能听进去我们话的。”

而高公纪竟然直言道,“太皇太后听了这话,还以为我们是在诅咒她。可是她怎么不想想,这世上谁没有一死。她是生前大权在握,死后也能尽享哀荣,又怎么会想到我们兄弟的处境。”

高公绘瞪了一眼弟弟,“慎言!这话也是能说的吗!”

邢恕道,“公纪兄说的话糙理不糙,两位实在应该早做安排。”

高公绘道,“不知邢兄有何高见,还望不吝赐教。”

邢恕道,“高见谈不上,小弟只是觉得既然陛下是孝子,两位何不从朱太妃处入手呢。”

高家兄弟对视一眼,觉得邢恕这话说的有理,便请他细说该怎么做。

邢恕便建议他们上一道疏奏,“朱太妃毕竟是陛下的生母,应该提高她的一应待遇才是。”

可是高家兄弟不通文墨,写不出好文章,只能请邢恕代笔。

邢恕自幼博览群书,精通典籍,更是师从程颢,写得一手好文章,是神宗年间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写疏奏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高家兄弟让人呈上笔墨纸砚,邢恕不假思索,挥笔而就一篇锦绣文章。

看的高家兄弟是叹为观止,将文章捧在手里连连称赞。邢恕还特意交代他们要将疏奏誊抄一份,两人更觉得他细心,对邢恕谢了又谢,将其引为知己。

到了第二天,便带着疏奏,迫不及待进宫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本以为这两个侄子进宫还是向以往那样说些不知所谓的糊涂话,没想到两人竟然正正经经呈上一本奏章。

字还是那样的难看,可是这文章引经据典,用词严谨,绝不是这两个侄子能写出来的。

太皇太后将文章看完,面沉入水,将奏章掷向高家兄弟,怒道,“你们大字不识一箩筐,怎么能写出这样的文章!还不从实说来!”

高家兄弟见姑母发怒,两股战战,跪下请罪,将与邢恕昨日的交谈原原本本都说了出来。

太皇太后勃然大怒,“蠢材!蠢材!你们难道忘了当年他是如何设计陷害你们的吗!”

太皇太后说的设计陷害,是先帝重病时,储君未立,邢恕和蔡确有意拥立荣王和益王,虽然荣王和益王皆是太皇太后亲生之子,但先帝并非无子,谈何兄终弟及。为了获得更多支持,邢恕诱骗高家兄弟到他家中密谋,高家兄弟虽蠢笨,但胜在听话,姑母不让他们掺和立储之争,他们便牢记于心,一听邢恕提起立储,当即说这是灭族之罪,连忙仓皇离去,才逃过一劫。邢恕见事情不成,便转对外宣称他支持的是延安郡王,还恶人先告状,跟

别人说高家想拥立荣王和益王。

但是高家兄弟若是个明白的,又怎么会被邢恕骗到家里去,后来还被邢恕散布谣言却没有反击之力。

看着只知道一味磕头认错,却不知道错在哪里的两个侄子,太皇太后只觉头疼的很,挥挥手把两人赶了出去。

又实在恼恨邢恕,当即下旨将邢恕贬谪至随州。

邢恕接到旨意,暗骂高家兄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也不甘心束手就擒,立即找到蔡确商量对策。

两人商议一番,认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先前他们亲眼所见,皇帝对太皇太后多有不满,正是他们的机会。

说做就做,蔡确身为变法的支持者,本就被太皇太后多番打压,早晚也要跟邢恕一样被赶出汴京。

蔡确跟邢恕先写了一篇历数太皇太后罪行的奏章,最后更是直言太皇太后有效仿唐朝武则天的想法。

然后又去找到宦官郝随,郝随可是伺候过神宗皇帝的人,他是当年册立储君的亲历者,蔡确知道郝随贪财,携重金游说,终于让郝随同意跟他们一起进宫求见皇帝。

见到皇帝后,蔡确和邢恕呈上奏章,郝随作证说起当年太皇太后拥立荣王和益王的事情。

蔡确更是直言请陛下废除太皇太后的尊位,以免大宋江山落入高氏之手。

赵煦合上奏章,看向地上跪着的三人。

他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只要他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就可以提前亲政。但是这三人又真的可信吗?蔡确和邢恕虽然支持变法,可以支持变法的就一定是好官吗?郝随也确实是伺候过先帝,可以他就真的忠诚吗?

赵煦看着郝随露出的靴尖,上面绣着一颗莹润的珍珠,两颗大小一致,且没有瑕疵的珍珠,竟然被他就这样用在鞋面上,可见他的奢靡。一个太监,一年的俸银才多少,就算勉强能买得起珍珠,可他身上这件缂丝袍子价值千金,他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赵煦已经做出了决定,他看了一眼见素,手指微微直向东边。东边正是向太后的宫殿,见素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悄悄离开去找向太后。

向太后本在游廊下坐着赏花,看到皇帝身边的见素急匆匆跑过来,顿时站了起来,以为是皇帝出了什么事。

没想到见素竟然说,“太后娘娘,出大事了,蔡确和邢恕带着郝随求见陛下,要弹劾太皇太后!”

向太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见素喘匀了气,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向太后听的遍体生寒,慌得来回踱步,她本想去找太皇太后,又怕对峙起来,皇帝不能相信不说,反而把事情闹得再没有转圜余地。

对了,朱太妃!

向太后让见素先回福宁殿,自己则乘着小轿去找朱太妃。

朱太妃这两日身体略好些,由宫女扶着在院子里慢慢散步。

向太后一见到她,顾不上说许多,只让朱太妃上轿快跟她一起走。

朱太妃知道向太后的为人,若非大事,绝不会这样,也不多问,便与她共乘一轿。

路上,向太后将事情始末告知朱太妃,她知道朱太妃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也怕朱太妃心存怨怼,不肯出来相助。

没想到朱太妃丝毫没有犹豫,“此事太皇太后确实无可非议,我自当如实相告。”

向太后心中这才稍稍安稳下来,让内侍步子再快一些,生怕去的晚了,事情有变。

等到向太后带着朱太妃赶到福宁殿的时候,蔡确已经在撺掇皇帝下旨。

向太后肃然道,“尔等乱臣贼子,岂敢行此挑拨之事!”

转而对皇帝道,“陛下不可听信他们胡言乱语,太皇太后从未有拥立荣王等人之心,更无却而代之的想法。”

皇帝默然不语,显然是不信向太后的话,向太后早知会这样,于是请朱太妃说出当年发生的实情。

朱太妃声音不高,气息不稳,却将当年立储前后所发生的事一一道出。

皇帝听了生母的话,十分动容,含泪道,“母亲受苦了。”

见皇帝信了朱太妃的话,蔡确和邢恕仍要辩驳,却被皇帝痛斥道,“你们如此诬陷太皇太后,是不是想陷我于无视祖宗之地,使我死后无颜见列祖列宗?”

说罢,便命人将这三人赶出宫去。

此时,太皇太后自然也知道这事,她清楚,若没有朱太妃实言相告,恐怕她真的要被废黜,而高家也将面临灭顶之灾。

太皇太后连发两道旨意,其一是将蔡确等人贬黜,其二便是下旨曰“《春秋》之义,母以子贵,其寻绎故实,务致优隆。”提高朱太妃在舆盖、仗卫、冠服的待遇,让她和向太后平起平坐。还命人朱太妃修建“圣端宫”,改乘车为乘舆,可以由宣德东门进出宫廷,百官上笺称“殿下”。追赠朱太妃生父崔杰、养父任慈、继父朱士岸三位父亲皆至太师、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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