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坦白
回到法师塔，罗维通过传讯器叫来了诺艾琳。
对于卡在灰袍魔法师已经许久的诺艾琳来说，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次讨伐“白龙”失败，本来以为龙血“颜料”泡汤了，谁能想到峰回路转，罗维居然把整头龙都拐回来了。
即便是性子淡定的诺艾琳，在罗维将颜料拿出来的时候，目光也忍不住有些热切。
“这就是用龙血调配出来的特殊颜料。”
“好消息是。因为龙血的来历远寻常巨龙，所以效果会比正常的颜料强至少一倍。”
“至于坏消息是什么……你应该已经明白了。”
诺艾琳接过这份特殊的颜料，点了点头。
“刻画的过程，会远超常人能理解的痛苦。对吧？”
罗维默然。
「神躯」符文本就复杂，而且刻绘过程的痛苦，根本不是正常人类能承受的。
失败的后果，可不像正常魔法师突破，只要准备充分，失败了精神海震荡。
肯花时间和代价修复精神海，即便终身无法寸进，未还能保住一条命。
但走「神躯」符文的近战魔法师一旦失败，肉体崩溃，立刻身死道消。
没有一丁点重来的机会。
这也是为什么「神躯」会被奉为近战学派的最强路线，却没人敢碰的原因。
“最后再确认一次，你确定要走这条道路？如果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诺艾琳眼神坚定的点了点头。
作为半精灵，她本就在人类魔法师中有些格格不入。
能有今天的待遇，都是她拼命努力得来的。
从一人打穿近战学派擂台拿下第一名那一刻开始，她身边异样的目光才少了许多。
力量，是她在人类魔法师群体中立足的根本。
如果走其他道路，的确更安全。以她的天赋也能更快的踏上更高的境界。
但那意味着她和其他同样的近战魔法师并没什么不同。
天才，又不是只有她一个。
只有「神躯」这条道路，能让她拥有同阶绝对碾压的优势。
罗维看着坚定的诺艾琳，笑了笑。
“不错，意志很坚定。起码不用担心刻绘刚开始你就会精神崩溃了。”
“我这里有一个能提升你成功率的法子。而且不仅没有后遗症，还能让你拥有越阶战斗的根基。”
“是什么？代价呢？”
诺艾琳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怀疑什么。
罗维从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他说有，那就绝对有。
罗维将一份契约递了过去。
“看看吧，如果你能同意这份契约，那么我会无条件帮你走上另一条道路。”
诺艾琳直接接了过去。
看着契约，越看越迷糊。
因为，和她想象中的，和上次罗维要求给他当护卫的一类的条款根本没有。
开篇到结尾，除了保密、不得罗维允许不可外传、不能背叛人族这种基本可以算是完全没有任何代价。
疑惑的看了罗维一眼，得到罗维的确认后，诺艾琳毫不犹豫的用灵魂气息签了契约。
契约生效，无火自燃。
这份契约虽然没生命共享契约那样高大上，但也同样是法则见证的契约。
如果诺艾琳有违背契约的行为，她的灵魂会立刻受到法则的冲击，直接泯灭。
契约生效，罗维这才松了口气。
“听过奥术师的传说没？”
诺艾琳等着罗维的解释，却没想到罗维突然说了句在她看来有些没头没尾的话。
但作为魔法学院从小待到大的，诺艾琳自然知道奥术师。
“知道。数万年前奥术师是整个大陆秩序的制定者，他们甚至强大到能弑神，奥术时代的奥术师们终结了诸神的统治。”
罗维点了点头，掌心一团奥术能量浮现。
“还记得吗？冰原上金丰问我，这种力量是什么？”
“那时，我说谎了。”
“这并非什么我研究的失败产物，而是……奥术能量。”
诺艾琳波澜不惊的脸上，浮现一抹诧异，随后又再次恢复平静。
不过，已经明白了罗维为什么让她签订契约的她，下意识搅动衣角的动作证明了她内心可不像表面这么淡定。
“瞬发模板的研究，让我意外中达到了奥术核心凝聚的门槛。”
“因为担心多系魔力特性影响我的性格，所以《鬼谷流冥想法》出现后，我就开始提纯魔力。”
“经过压缩提纯后的魔力，不像一开始一样，特性鲜明，互相排斥。”
“这也让我达到了奥术师的能量凝聚标准。”
“随后的事，你应该猜到了。”
“越发庞大的魔力，需要更强的体魄承载，于是回到浮空岛后我服用了给蓝袍魔法师用的强化药剂。”
“精神、能量、肉体都通过重重意外和巧合，达到了奥术能量行成。奥数
核心凝聚的门槛。”
“之后，你应该猜到了。”
“突破白袍之时，我灵光一闪之下，完成了万年来无人达到的伟业。重现了奥术师的道路。”
诺艾琳静静的听着罗维的描述。
虽然的确有所猜测，但罗维亲口承认的时候。
她还是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没有所谓的巧合、运气，只是你比常人更愿意钻研而已。”
“如今的魔法界，虽然看上去学术氛围浓厚。但多少年没有真正出色的成果面世了？”
“他们大多都只是把魔法当做工具或者通向更高境界的阶梯而已。”
“从没有人会真正的去尝试探索魔法的本质。这是你应得的。”
诺艾琳能走到今天，可不是一句天赋异禀就能解释的。
她从不信所谓的运气，能从各种异样的眼神中脱颖而出。
都是一拳一脚打拼出来的。
精灵族是天生的施法者，但诺艾琳却走了“莽夫”路线。
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近战学派比其他三个分院更存粹。
那群兄贵们，你比他们拳头大，他们就会服你。
所以罗维说的什么运气，在诺艾琳看来存粹扯淡。
如果不是罗维没有理会导师和其他人的议论，坚持瞬发模板的研究。
凝聚奥术核心？
想屁吃。
罗维见此笑了笑。
“那么，接下来我会告诉你奥术的秘密，帮助你凝聚奥术核心，成为奥术师。”
“有奥术的加持。你承受「神躯」符文改造会安全很多，也会更加强大。”
“但是……如果你未来背叛人类，或者破坏人类秩序，你同样会失去一切力量。”
诺艾琳认真的点了点头。
她从来信奉得到什么，就必然付出什么。
罗维能把这种力量给她，她自然不会做对不起罗维的事。
而看契约内容，这份力量，看来还得到了魔法师高层的允许……
诺艾琳明白，从接受罗维的传承开始，她就得彻底把另一半属于精灵的血统当做没有来处理。
即便对上精灵族，她也不可能保持观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