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德与怨（中）

眼看程龙率领他的两千骑兵就要突出重围，却被李定国的人马赶来给挡住了去路。

程龙又是老办法，尽量避开对方的主将，寻找薄弱环节突围。但是他这样做，就得有其他将领为之付出代价。没有手下偏将的配合，他要回避是做不到的。这次为他挡枪的是周国光。就在李定国要去追赶程龙的时候，周国光挥刀就向李定国砍去。眼看周国光的青龙偃月刀就要将李定国劈为两半，李定国只好回战周国光。两人没战上三个回合，李定国一枪就结束了周国光的性命，并迅速指挥一群偏将把程龙的长蛇阵一下子截成两段。

李定国再回身追赶程龙时，程龙纵马飞奔已跑出老远。李定国只好弯弓搭箭，奋力向程龙的背心射去。哪知程龙竟像是后脑长了眼睛似的，那支利箭眼看就要射中背心时，却被他回手一把抓在手中，再往外一掷，一名农民军骑兵顷刻间中箭身亡。

程龙率领几名偏将和百余名亲兵眼看又冲到了包围圈的边沿，就要破围而去，秋紫玉却率兵赶到了。

原来张献忠站在一座高丘上，挥动令旗在调兵遣将。李定国、秋紫玉都是通过挥舞令旗调过来围堵程龙的。程龙虽然久经沙场，骁勇善战，但是他遇到的对手，武艺都不比他差。特别是秋紫玉一上来，就没给他留下回避的机会。秋紫玉马疾手快，犹如闪电。程龙待要回避，肩上已着了一下。秋紫玉正要再刺，两员偏将同时举枪向他戳来。秋紫玉只好放走程龙，回身对付两名偏将的袭击。

程龙肩上只是受了点轻伤，并不碍事，当秋紫玉回身将两员偏将先后挑落马下时，他已跑出老远。秋紫玉见一时难以追上程龙，便在追赶的过程中弯弓搭箭，射向程龙的坐骑。那马一个尥蹶子差点把程龙摔下马来时，秋紫玉的第二箭又到了。这一箭正中程龙的脖颈，摔到地上后就再也没有动弹一下。

从酆家店冲出来的明军步兵和骑兵拉开距离后。农民军的骑兵很快就将明军的六七千步兵冲散，那些步兵失去了将领的统一指挥，根本无法对抗骑兵的追杀，很多人想保住性命，只好选择投降，所以交战没多久，就只剩下骑兵还在拼命抵抗。

张献忠的农民军多数都是骑兵。农民军几万骑兵围杀明军的两千骑兵，也几乎没给他们逃脱的机会。就在程龙中箭落马后不久，他的两千骑兵已无一人幸存。战马全数都归农民军所有。

这一仗，张献忠的农民军大获全胜。酆家店的近万名明军兵将，除了战死的和投降的，几乎没有一兵一卒能逃出农民军的包围圈。只有游击将军蒋若来作为全军殿后的人马走在最后，看形势极为不利，又退回去躲在马圈里，没被农民军发现，侥幸的躲过了一劫。

张献忠得到了不少战马、火铳及其它军用物资后准备返回英霍山区。可是突然得到禀报，说史可法和许自强的人马还不知道酆家店的明军已经全军覆灭，正在急行军赶来驰援，离此只有五十多里。张献忠立刻做出决定再打一个伏击战，将安庆的这支人马一并吃掉。

张献忠的人马在徐家沟布下一个口袋阵，只等史可法和许自强的人马往里钻。可是等了整整一天，都不见史可法人马的影子。再派人打探时，回禀说早已返回百多里以外去了。

原来蒋若来躲在马圈里，侥幸保住了一条性命，伺机逃离后，就去史可法那里告诉了酆家店一战的实情。史可法和许自强听后大惊失色，深怕张献忠乘机再去追杀他们，即刻就掉转马头回安庆去了。

张献忠为了伏击史可法，耽误了将近两天的行程，这就导致了一个严重的后果，让左良玉、马炉、刘良佐、牟文绶等数路大军形成了对他的合围。还有朝廷派来的刘元斌、卢九德率领的勇卫营精兵也即将赶到。张献忠虽有四万多万人马，但面对近二十万大军的围攻，形势还是非常严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