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凶手不止一个！
“她在那儿！”
冷亦宸指着一处土堆。
青鸾一个健步冲过去，将喜姑揪了出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喜姑陷入惊恐。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还有那个男人，他的相貌简直跟宗主的画像一模一样。
三年前，白莲教宗主人间蒸发，教中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失踪了，也有人说他是闭关了。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如今竟突然出现在这乡下野地。
宗主那样尊贵的身份，连八爷都要俯首称臣，怎么可能跟她混在一处？
可若此人不是宗主，那如何解释这小丫头的神力？更何况，她还拔出了牡丹妖。
青鸾笑了笑，“我就是一个力气大些的小丫头罢了，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求求你，求求你了，不要杀我，救救我吧！”
喜姑瞥了一眼冷亦宸，跪地叩首，磕头磕得满脸土。
“你为什么要活埋这些孩子？如实招来，我若心情好了，或许能饶了你。”青鸾见她恐惧，决定趁热打铁，把实情逼问出来，再送她见官。
“我……”
浑浊的眼泪不断涌出，显得那张老脸愈发恐怖，这哪里还有一点喜姑的模样？
“我其实不是阿花的奶奶，我是她的祖宗，今年已两百七十二岁了。”
阿花和黑娃都震惊地看着那个跪倒在地上的老人，心情难以言表。
一下子，奶奶变成了祖宗，这搁谁都接受不了。
“那牡丹妖，是我偶然得之，当时也是在这乱坟岗子，有个白衣服的女鬼，将牡丹妖丢在地上，被我捡了回来。也是凭着这点儿本事，我才进入了白莲教，成了雁荡楼的偷拍花魁。为了维持相貌和生命，我不得不虐杀女婴，吸收她们的精元。”
“好在永安村向来重男轻女，许多人家都将女婴随意裹了丢进草里，或者直接送人，我一开始也只是将他们丢弃的孩子捡回来，偷偷令牡丹妖吸食血液，转换她们的精元。可后来，我的胃口越来越大，于是鼓动村民使用轮回酒的方法，将女婴虐杀。”
“我告诉他们，女婴鬼魂被轮回酒吓退之后，往后便不会再去他们家里投胎，他们这些蠢货，竟然真的信了。”
“村里一百多户人家，几乎家家都用过这个法子，后来这法子甚至还传到了邻村。”
“希娣啊。”喜姑忽然抬头，阴恻恻一笑，“我认得你，当年陈家连生了三个女孩，第四胎，却是一对双胞胎女孩儿，哈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
青鸾眉头紧锁，原来这一切的源头，来自喜姑！
“若不是你，村子里也不会枉死这么多女婴，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喜姑一听，笑的声音更大了，仿佛青鸾说的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因为我？希娣啊，你还是太善良了。”她忽然伸手，指着一旁的村民，“明明是因为这些人心中的恶念！就算没有喜姑，他们也能想出一千种法子，杀掉这些不该来到世界的孩子。”
“你！你叫二蛋是吧。”喜姑猛地窜出去，揪住一个男人的裤腿儿，笑得癫狂，“你家老婆头胎就生了儿子，生了你们老孙家的根儿。”
二蛋有些害怕，使劲甩，却怎么都甩不脱喜姑那只干瘦的手，“是、是又如何？”
喜姑压低了声音，宛如魔鬼的低语，令人不寒而栗，“你儿子，真的是头胎生的吗？”
二蛋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恐怖氛围，不顾一切转身就跑，嘶啦一声，裤腿儿生生被撕裂。
喜姑捏着手上的残片，冲着青鸾笑，“看见了吧，他心虚了，不止他，还有他们！瞧瞧他们那虚伪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富贵带来的每一个村民，都被她那干枯的手指一一指过。
青鸾心头一凉，冷冷看向众人，喜姑说的是真的吗？这些人，全部虐杀过女婴？
“我老婆子活了两百七十二岁了，也够本儿了。”喜姑气若游丝，如一盏即将熄灭的灯，“临死前能见一眼宗主，算我不枉此生。”
喜姑以崇敬的眼神看向目光呆滞的冷亦宸，缓缓闭上了眼睛。
青鸾手中的牡丹妖发出凄厉的叫声，宛若婴儿啼哭，响彻云边。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发觉不知何时起，自己早就泪流满面，不知是为了众多枉死的婴灵而哭泣，还是为了村民的愚昧而心惊。
人死如灯灭，世上再也没人能知道喜姑究竟做了多少孽，也没人能知道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剩下的事，唯有向前看。
盼娣走上前，指着喜姑的尸体道：“我能带走她吗？这样就能跟刀哥交差了。”
“当然。”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盼娣露出欣慰的笑容，而后转身走到冷亦宸面前，扑通一声跪地。
“属下拜见宗主。”
冷亦宸仍旧目光呆滞，像个没开心智的傻子，“盼娣、你叫盼娣。”
僵尸的脑子不灵光是硬伤，青鸾无奈扶额，这货是她从上个世界里带来的，是系统送她的新手
大礼包，绝不可能是什么失踪的宗主。
可这些人怎么一个个中了邪似的，非说他是宗主。
就连灵公子看向冷亦宸的目光都有了几分深意。
“请宗主赐我解药，我与妹妹迎娣身中教中剧毒，还请看在青鸾的面上，放我们一马。”盼娣极其虔诚地求药，倒好像冷亦宸真是宗主似的。
就连青鸾也不禁动摇了几分。
她看向冷亦宸，惨白的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眸子，一米八的个子，的确很像小说里隐居的绝世高人。
可按理说，他不可能是啊，没听说过僵尸还能当宗主的。
冷亦宸看着跪在地上的盼娣，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作为一名僵尸，他本来就不善言辞，遇到这种情况，更是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挠着头想了半天，伸手将盼娣扶起来，傻乎乎道：“种地、种地！种番茄、种土豆！等明年春天它们长出果子，我就给你吃。”
“明年？太好了，多谢宗主！”盼娣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心满意足地站了起来，就好像番茄土豆是解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