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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日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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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a来了】

  意做代指的两个字母和两个汉字写的仓促潦草,区别于黑色中性笔的蓝色字体像是凌乱的镌刻上去。浅淡的蓝色字迹唯有调动所有精力才能看出上面的文字,但封七衡却不同,描摹数十下的文字重重的凸露出笔尖的痕迹。就是在这易被人忽略的角落里,它对比其他内容落在封七衡的眼中更是醒目欲滴。

  “Ta”是谁?“来了”指什么?为什么特地换一支笔来表述这个讯息?

  越来越多的问题接踵而至。他翻过一页,从背面都能看到微厚的纸张上用笔阳刻的痕迹。无需视觉,食指在文字上摩挲,光凭触觉便能清晰认出那段文字。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囤积在胸肺的厚重气息喘出,后将页数翻回,目光自然地落在第二行上开始阅读。

  是有一点不一样。

  同样的字迹仍是出自封源之手,偏瘦倾斜的字体贯穿始末。封七衡再次将目光落在第一行上,重新的审视让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这段文字好像不是写上去的,更像是用几近耗光的油性笔刻出这段文字。

  渐淡的蓝色字体上有多处莫名的断层,硬生生将一个完整的文字分割出数个独立的笔画。因为时间的关系,白色的纸张有些泛黄,而正是这种颜色的差异,他在手指抹过笔上三毫米的距离时能看到如同墨染的蓝色晕迹。如同塌下的天穹一样坍塌在凌乱的文字上。

  “Ta”是不是指祈灵?

  在前一页提到世界树的名字,这一页顺势提出祈灵似乎也很合理……

  不过何必用代指?且从这段中足以看出当初封源的疯狂……说不好是恐惧还是兴奋,但总归是对于超越常识和理解生物出现的莫名。

  如果是祈灵的话依旧如之前一样不动声色地融入到日记中就能完成,不然之前一直刻意的隐瞒就会变得很可笑;如果不是祈灵……那又该是什么?“分辨不清性别和物种”的模糊阶段又会是怎样跃然于纸上的?

  是否跟那个“朋友”有关,还有那个蓝色的“蠕虫”,如果是“蠕虫”的话确实难以判断性别和种类……

  不对不对……封七衡打断了这个猜测,既然封源之前有提到过“蠕虫”,那之后的内容便不会再有忌讳,直接写上就可以了。这很明显是一个令人难以启齿的,光是写出名字就会发生什么的“生物”。

  封七衡的颅内狂想依旧是无拘无束,作为一个文史类艺术生可以说是一种通病。他们会莫名的专注在一个问题上,然后无限放大剖析,直到将一个浩瀚的宇宙剖析到渺小的原子才算做心满意足。而这还不算结束,问题会像是世界树一样长出无数分叉和脉络,每一个问题都将会通往不同的观点。

  他的沉思僵硬的如同蜡像馆的蜡像一样,直到感觉耳边的瘙痒已经急不可耐的时候他才猛然发觉。尼德霍格身体微倾的注视着他,轻柔的鼻息钻进耳朵里,略淡的松木味道羽毛般清扫在他的鼻尖上。

  “咳咳……我们接着来看下一段。”封七衡极力避免与那双会深陷进去的眼睛对视,褐色的咖啡灌入身体,暖洋洋的感觉充斥着四肢百骸。

  就假设是祈灵吧。

  他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落言筌的表达方式令封七衡好像在看一部未调色美化的纪实电影。枯燥和乏味永远是生活的主基调,用于调色的激情是用来破坏平稳日常的手枪,它将生活的帷幕一片片打碎,用最怪诞的手法将全无关联的事物首尾相接,织成一幅媲美阿斯图里亚斯的魔幻现实主义内容。

  它像个工作上百年的蒸汽齿轮,陈旧且富有年代感的呈现在眼中,每当有人打开它试图翻阅时,它总会缓缓启动,用令人着迷的金属蒸汽的浪潮拉开尘封的大幕。机器在运转,钢铁在咆哮。振聋发聩的嘶吼不倦的度过每一个白天和黑夜,不需要准备——它会在你的嘴里添上恰好的黄油和奶酪。干脆的面包在嘴边留下屑渣,那引人入胜的味道再加上餐刀涂抹发锈的生铁味,感觉像是吃了一口奶酪和钢铁的混合。蒸汽齿轮开始加快了,一个钢铁轨道横跨在历史和未来之间,齿轮的每一次转动都是不朽的关于钢铁和现实及历史的记载。

  日光隐没在窗后,同时那本日记也变得暗沉起来,时间的流动仿佛就是从明到暗的隐晦。

  封七衡保持着每分钟一页的频率翻阅,从这段古怪开场后仿佛有一些变得不一样了。只鳞片爪的语言中塑造了一个文明史,惊人有趣的让他忘记了仔细的研读,文中的语言简单的怪异,明明是两个极为熟悉的词语,可在封源的描写下大脑好像自动产生了隔离,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它们组合到一起。

  尼德霍格保持着淑女惯有的礼节,她也曾想打断封七衡“着魔”似的阅读,但当她看向那双漆黑的瞳孔时才发觉,后者眼中迸发的神采全然不像被“痴愚盲目”附了身的狂热,反而带着点迫切的满足。

  她小口轻酌饮尽了杯中仅剩的咖啡,同时目光轻瞟,用天然具有的强大记忆力和阅读能力将日记中的文字形体拓印在脑中,至于理解——她仍有一段很漫长的道路要走。

  在漫长且枯燥的翻阅中尼德霍格终于停下了记录——不是她达到了极限,而是专注的封七衡终于闭上了有些干涩的双眼,他克制住继续阅读下去的欲望,双手交叠扶在额头,两根大拇指分别摁向太阳穴,汩动的血管像是火山喷发的前兆。

  躁动终于平息下去,发涩的双眼经过长时间的滋润后重新睁开,那抹隐晦在眼底的满足逐渐淡消,重新涌上的理智和克制占据了他的身体。

  自从驾驶过零号机自己的身体很容易陷入情绪的陷阱。封七衡看向日记的侧面,用手指逐页抚过后心里大致有了推算。封源的记录方式有迹可循,每一页都恰好融入一天之内的事情,无论多还是少都在一页内写完。日期仍旧是被省略的,但在每页的右上角,顶行之上的空白处则能看到淡淡的墨水印记,从偏光的特定角度赫然能看到印在那里的一串数字。

  数字的排列组合没有规律,“1”和“6”都是常出现的数字。数字的标写分段排列,一行内最多时出现了五个数字,其中用圆点隔成三段,每段内的数字组合不会超过两位数。

  封七衡也曾将此看做日期来阅读,可随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数字最小是“1”最大是“24”,每一次的数字都在1——24之中选择填写,乍一看还有点眉头,可一旦读的页数达到一定程度便会混淆,剖开皮毛之后浮现出的肉的纹理令他眼花缭乱。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认为前几页跟正统情节剧一样想营造一种平凡且简单的日常。”他斟酌着开口,手指在页角处摩挲。

  尼德霍格侧耳倾听,小幅度点头不知是认同还是别的什么。

  “真正有价值的内容藏在14页之后,从‘朋友’的出现营造正常中的不正常。‘魔鬼藏在细节之中’或许用流水般塑造一个诡异的氛围,循序渐进的用‘非日常’替换‘日常’。”

  7月的盛夏,蝉鸣在窗外愈加刺耳。屋内没有开空调,并刚喝了一杯热咖啡下肚,不知为何,封七衡唯独感到自己小拇指发凉。

  “是时候让我们较一下真儿了。”他将日记平铺开,双手半握拳用手腕做支撑靠在桌边,像一个虔诚的诡秘教徒那样煞有介事的对待叙述魔鬼的日记。

  “从这一页开始讲述了一个有头无尾的故事……暂且先用故事来称呼吧!”日记被回翻,厚重的纸张全不透一点儿光,“如果照我所想,那剩余的部分刚好能将这个故事讲完。”

  “这本单看内容来说老爹描述了一个支离破碎的世界观和文明史,相辅相成的造就了一个奇诡的世界。从这里开始能窥见创世的伊始,文字的薄弱只能靠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来弥补。”

  【Ta是一团混沌,昏暗无边的黑夜后是寒冷的白昼】

  【空气中只有少量的氧气令我能感受到活着,Ta在盯着我,每一次闭上眼都能感觉到Ta的存在】

  【挣扎哀嚎的独立智慧个体组成了Ta的身体,说是身体其实更像一百年堆积的垃圾堆,腐臭味道令我恶心】

  【Ta将剑拔出,口中高呼圣名,既是誓约也是禁忌,谁人也不能违背】

  【我亲眼看着洪水从天上灌溉而下,Ta将那个东西给了我让我保管,说总有一天会亲手取回去。我不知道那有什么用,可总归运气上走了好运,这两天Ta找到了那份残卷,类似魔力的物质游在我的身体里,这一刻我领悟到了什么,虽然很对不起Ta,但那个东西能解决困扰我们很久的问题】

  【Ta沐浴在火焰中,虚幻的羽翼后是金光璀璨的圣殿,完美的无可挑剔。虽然动人的令人窒息,但可惜的是Ta好像对咖啡文化没什么兴趣,明明给Ta的是英国本土产的咖啡豆……】

  【虽然在我的国家权利颠覆在百年前乃至数十年前很是常见,但现代社会还是第一次见识到。Ta们充斥着野性,打碎了那块玻璃,价格不菲的天然石料化为焦土。画面是一幅雷霆涌动火焰横行的末日,悦耳的琴音不甘示弱的响起……我想明白了,是时候该走了】

  封七衡念到最后索性将不知其意的数字一并代入。

  【6.10.22Ta看起来像游走在危险边缘的怪物,不安定的雾气像一柄利剑悬垂在屋顶,我不后悔念出那段语言,不然也没法将我们从那个拥有上百匹中央空调的冰窖里带出来,这么说有点不人道,但死的不是我真的太好了】

  【4.12.3Ta的出现我还是第一次见识,不过据说曾经也出现过,因为某种原因不能示人所以直到现在才像撞破的碎冰一样浮出水面……我的骨头很痛,大概是断了吧。每天起床都需要很多时间适应身体的酸痛感,不然这一天就可以老老实实在床上度过了。我可不想变得跟Ta一样,我才岁!不过也不小了,明显的感觉是记忆力的衰退,现在光是记起Ta就已经费力了起来】

  【13.6.Ⅲ这里我习惯叫‘鸦都’,因为这里常年黯淡无光,钢铁的丛林中挂满了某种植物,光一打上去像挂满了尸骸,令人毛骨悚然的尖锐刺耳在北边吹过的风掠过风洞时响起,那声音像是群鸦的啼鸣。我再一次见到了Ta,那双在黑夜中依旧发亮的眼睛和Ta的脖子一样令我痴迷。我的目光不能从Ta的身上移开,那种魔力可能是形成问题的原因。很奇怪,我在Ta的身上有种别样的感觉,仿佛Ta就是我寻求的……我与Ta上一次相见是多久来着?从脑子里蹦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令我吃了一惊——三千九百一十五天两小时三十七分五十八秒!没有比这更诡异的了,Ta背后跳跃出齿轮,纯银的表针顺时针转动,将我禁锢在这里】

  【17.20.6.Ⅴ横亘在眼前的是Ta的样子,镀上了一层膜将原本的颜色遮掩,让我离远了看,可能是我瞧得太仔细了,完整的躯体呈现在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Ta们的不同。塌缩的胸骨处有一个庞大的金刚石,虬结的断骨在某处堆成个小山包,银光闪闪的像一个矿山……Ta说神罚总会来的,可我不这么见得,尤其是喝上一杯热乎乎的可可的时候我更认为上帝就是个狗屁。我又活下来了!Ta又一次没能杀了我!这种可悲可笑的追杀终于结束了】

  ……

  封七衡需要歇一歇,从不知何时开始他发觉了在阿拉伯数字后大写的罗马数字。这种颇像字母的数字乍一看难以区分,尤其是当封源用描刻的方法书写时就更不能利用肉眼的视觉来判断。可这也有一个好处,用手指的触觉更能辨别细微的不同。

  只是一愣他便自然地随同前面的数字念出,困惑已经很多了,那么在这份困惑上多添一笔他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Ta不是一个人。

  封七衡暗暗蹙眉,在日记中每一段都有提到这个主人公,可越随着读的篇幅增加这个在脑内模拟的人物就越模糊。那种感觉就像在双球冰激凌上添加奶油、黄油、番茄酱、沙拉酱、芥末汁等一系列调料组合而成的望而生畏的退却,光是用“想”的方式就已经产生抵触了。

  “那些数字并不是日期的意思。日记记录的间隔很长,不然没法说明老爹上一秒还在加拿大看尼亚加拉瀑布,而下一秒就瞬移到地球的肚脐去考古石像消失的下半身了。”

  封七衡确定了一个事实,他拿过一张纸将可见的数字一列列写下,发现并不如自己的猜想的那样和日期有关。

  “Ta也不像个人类那样具体……虽然第一眼下意识会将‘Ta’代入到智慧体中,但……”他用指甲敲了敲咖啡杯,发出清脆的声音。

  “也不尽然吧。有一段很明显感受到‘Ta’不像人一样具备情感和思维,甚至列为‘生命’都显得违和。那么假设‘Ta’是个死物呢,一个不会说话和思考的咖啡杯?”

  “跟吾等喝的一样么。”尼德霍格说。

  “大概不一样吧。”封七衡斟酌,“毕竟咖啡杯可没有20公尺长6公尺宽5公尺高还是个纯金属打造的——那样除了棺木外我想不到别的,可就算是个棺木,难道是用来埋葬巨人的吗?难道他们还需要挖出一个金字塔一样大小的空洞来将棺木放进里面吗?”

  “还真是个庞大的工程。”他脑袋有些发晕。

  “巨人死后不会被葬在棺木里,只会重归世界。”尼德霍格看着他。

  “我懂我懂,生命就是一尘埃,哪天一把大火就能烧的干净,风一吹就什么都不剩了。浪费精力和时间去做个水晶棺那是腐朽的绅士才会干的事情……不过看你说的那么肯定,你认识巨人吗?”封七衡说到最后转过头问她。

  “很熟悉……同为‘诸神的黄昏’中有巨人的存在。”尼德霍格说。

  封七衡张张口,随后哑然:“我倒是忘了整个阿瑟神族都是建立在巨人血脉上诞生的。”

  “‘Ta’不像是存在于尤克特拉希尔里的事物,有些给吾的感觉很熟悉,但有些却又很陌生。”尼德霍格纠结起来。

  封七衡看着尼德霍格犹豫的表情心里说这是当然,你像个困在柙中的猛兽,除了颗粒状的冰雾就是沉眠,哪会了解人类的史诗,有人用图腾描绘你的强大,就有人用石雕雕刻你的邪恶,关键的是哪怕你睡了一万年的长觉也会有人对你抱有诉之不尽的怨恨,自然就有人会子子孙孙对你俯首称臣。

  “难怪。我的潜意识告诉我这本日记里记叙的不仅有世界树,可能还有神明和遗迹,甚至是我们之前谈论的神国之争。”封七衡看着尼德霍格一字一顿的念出最后几个字。

  他不愿再绕圈子了,这没什么好处。正如他在金伦加鸿沟做出的抉择一样,停滞不前等同于倒退。那些数字确实是在传递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讯息,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在念日记的时候将其一并念出,这两者不是分开独立的,他们之间的关联可能比人类和恐龙的相似点还要多。他其实猜测文中所指的“Ta”和那份数字有关——其实有一些规律暗涵在其中,只是苦于没有可靠的证据来做支撑。就像“1”出现时总是伴随着古韵苍葱,描述更多的是一个恢弘的世界;“6”的出现则预示着某些事物的毁灭,危险,死亡一类的悲剧;少量的罗马数字则因为描写最少很难找到共同点。不过封七衡想那一定是更奇特的喻指,就像多变的“Ta”一样。

  “那并没有单一的指向某个人物。”封七衡又说,“我们都被惯性思维困住了,第一句话的冲击力太强以至于我们的思考方式不由自主的陷入老爹埋入的陷阱里。之后每一段故事中我们都自动将其中的‘Ta’代入成第一句的‘Ta’,构成了一个通顺连贯的故事,好像所有的事都是由第一句的‘Ta’来引出的——可事实却相反。问题就出在老爹一段一段的记述中,如果掉入陷阱难以自拔就会觉得每一页每一段甚至每一句中都充斥着某种不和谐,断层感尤其的深刻。其余的动作都会被认为是多余的装饰,那些数字和描述都会变成浪费的笔墨——可那是最重要的线索……”

  “最重要的?”尼德霍格有些费解。

  “没错,最重要的。”封七衡点点头脑中有些发热,“老爹可不会做一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相反他很谨慎。关于神国的内容他都不会直接诉诸于口,相同日记上的神秘莫测可能是他有意在模糊什么,譬如世界树譬如祇灵譬如神国之争。说实在的,如果放在以前他事无巨细的将这些写出来那我可能当做睡前读物一笑了之。可一旦有了这个层面的了解便怎么模糊都不为过。他身边没有能告诉的人,所以将这些写在日记中,但他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知道这本日记会被谁发现,如果是无关者还好,但万一……”

  说到这封七衡突然皱眉,脱口而出的话令他自己一愣,但只是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如果是神国的相关者,那这些都会成为恶魔的祭品。那些数字可能象征一些东西,跟‘虎虎虎’差不多一个意思,虽然具体的我并不知道,但跟‘Ta’应该是有直接关系的。就像‘问题’和‘答案’一样……只是可惜老爹对这部分太浅尝辄止了。”封七衡有些遗憾,老爹的日记关于解答的部分模棱两可到只画了一个轮廓,只要再多写一点他便不能说得到结论,大概也能获得更多的讯息。

  只要再多一点,他想。

  可人生不会总是那么顺遂。这一点是他从罗的身上得出的人生建议,有的时候不得不做出让步、妥协。因为你并不知道自己运筹帷幄之前会遇上怎样的难堪事儿,有时来自敌人的强大;有时来自自尊心的高傲;而有的时候……仅仅是一个待业青年为了活命和履行在漂亮女孩面前许下的承诺,自私且低廉的理由,谈不上高贵和大义,那都与他无关,但正是这个理由他将整个棋盘掀翻。

  当时她为什么没有阻止我呢?

  封七衡无意识地想,这个问题许久之后才突兀的出现在他脑中。

  可……他学到的第二个人生建议则是:不是所有问题都能得到答案。

  ……

  思路整理的差不多了,封七衡在与尼德霍格头脑风暴的同时也是在休息,利用好这段空闲的时间调整过热的大脑,简单的跳脱出奇诡的事情中小憩一下,喝杯咖啡上个厕所。接着就能用全新的姿态面对更加诡谲神秘的事情。

  后半段的日记仍旧延续了之前的写作风格,至少凭借这一点能让封七衡确定老爹没有假借他手来完成这部怪谈。

  可惜……他抿着嘴眉头蹙起,食指和大拇指用力捏起,直到泛黄的纸页发皱发粗时才换到下一页。延续的不仅是写作风格,还有对于重点内容的只言片语。不过幸运的是他们没必要在同一个问题上兜转,还有好多个问题携手而来像发疯的羊群那样奔来呢!

  封源曾在某一刻即将揭晓“Ta”的真面目,这真的是最接近的一次。“Ta”是个复数,如软管水管一样在海面下目测三到五公分的位置漂浮,发粘发黑的拼连在一起,恶臭的味道宛如待在天王星吃一份浸泡在强硫酸中混合干酪和大花草制作而成并发酵过剩的鲱鱼罐头。这种形象而生动的描述令封七衡都不自觉地挑起眉头,他再一次扫过以确保自己没有看漏这段句中的信息……

  果不其然,胃中一串不适。

  ……封源有意看去,但却无意写下去。看到最后封七衡仍不理解这个在海面下漂浮的软管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唯一算作重点的可能就是夸张到无边无界的世界观正以不可遏止的颓势开始崩塌,露出其中未经修饰的具象。他将侧重点偏向了巨蛇盘踞的世界树,把抽象的感官开始收拢。

  正如他在书中所言:

  【一切从这里开始

  一切从这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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