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难产（2）

天下大多的男子在妻子生产之后，只顾着看那刚降临的婴孩，哪里还顾得了床上躺着的那怀胎十月，又历经万苦生下婴孩的妻子。

但这姜老爷不仅不忌讳进产房，进来之后也未看襁褓中的婴孩一眼，一心念着床上的夫人，这举动在场的人看了无不动容，都说这姜老爷对夫人真是有情有意，深爱至极。

产婆用手指掐着梁素莲的人中，但是似乎没有多大作用，梁素莲仍旧昏迷着。

姜忠奎急了吼道：“王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少顷，有人前来回话，说王大夫已经进二门了。

说话之间，王大夫被丫头带到了房间。这王大夫是家中常请大夫。姜忠奎的小厮请他来时，并未告诉他是夫人要生产了，他只当是姜老太太有不适，便急忙带着学徒家禾，跟着姜家的小厮就来了。

谁知到了姜府，就有丫头引了他一径走到了内院。他这才明白是姜夫人难产了。他想推辞，但又碍于往日姜府对他的情面，少不得硬撑着进了屋。映月将梁素莲的手从帐子中伸出手来，让王大夫探脉息。

少顷，王大夫已经探完了脉，心里对着症状有了主张，然后从药箱里拿出一根银针，为梁素莲施针。过了好一会，梁素莲才缓缓睁开眼睛，人虽然醒了，但是却虚弱的连话也说不出，只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就着映月用小勺舀的温水，抿了一口，便仍旧昏沉着。

王大夫看夫人无大碍了，便回头示意小丫头带他去写药方。

姜忠奎嘱咐映月、翠芹好生照看着夫人，自己随着王大夫来到了茶房，他看着王大夫的药方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篇，不禁关心的问道：“大夫，内人如何？”

王大夫将药方写好，递给了家禾，让丫头带他去抓了药送来，然后见室内无人，才叹了一口气对姜忠奎说：“夫人这次真是伤了元气，我刚才探她的脉，若隐若无，可见虚弱至极了，虽然不会伤及性命，但也难以复原到之前的样子里，素我直言，夫人恐怕再难生养了。”

听得大夫这样一说，姜忠奎心头一紧，只觉伤心：“怎么会这样？这可如何是好？”

“若论及原因，怕是产后失血过多引起的。所以我开了一些温补的药，调养为主，再辅以我秘制的药丸，每日一丸，无论如何先让夫人把身子养过来。只是这药丸的方子是在下祖传秘制，我不便透露出来，所以只能制好了，让家禾送来。”王大夫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是自然。”姜忠奎一面点头，一面让人备了丰厚的银子谢过王大夫。只是关于梁素莲不能生养的消息，他只是暗自埋在了肚子里，既不打算告诉姜老太太，也不打算告诉梁素莲，免得姜老太太听了为难，而素莲听了伤心。

经过几日调养之后，梁素莲慢慢恢复了元气，每日醒来就要找自己的女儿。姜忠奎便亲自抱着女儿来陪她。梁素莲看着恩爱的夫君，健康乖巧的女儿，觉得自己在难产时受的一切苦都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