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121章
甄矜：“……”
顾厌：“……”
甄矜看上去十分无辜的样子,看了顾厌一眼，似乎在说：“长得好看也不是我的错。”
顾厌：“……”
顾厌就很下意识的往后滑了半步。
“对对对，这个样子单看就非常漂亮了嘛。”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对于顾厌下意识的动作表示赞赏。
“这样的话，我也不用找别人了,就是你吧！”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非常振奋的这样说道。
顾厌：“……”
顾厌英俊的脑袋上,冒出了几个,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问号，在空中噼里啪啦的作响，冲击着非常薄弱的次元壁,眼看就要显形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女演员不是还没有到位吗？”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看着顾厌一脸懵逼的样子,就破天荒的非常耐心的朝他解释了起来。
“所以我就打算找一个人代替她的位置，先跟甄矜走位走位一下啊！”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说。
顾厌：“……”
所以到底是谁给我塞了女主的剧本儿？顾厌甚至还有点儿受宠若惊的这样想到。
“导演,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看我的这位朋友,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稍微入戏一下的。”
甄矜就很照顾着顾厌,希望可以再帮他多争取一点时间。
毕竟作为一个圈儿外人,顾厌并没有经过严格的表演方面的训练,是不可能像他这样,很快就入戏的。
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
“行吧,那你再帮他分析分析剧本儿，准备一下，我们就一边等人，一边准备着，不过我估计就算你俩准备完了,那位姑奶奶也未必就能赶到现场。”
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绝望的说道，然后就蜗居在了一旁的导演专属坐席上，好像一只橘猫一样，揣起了手，眯起了眼睛。
甄矜：“……”
顾厌：“……”
“我怎么听这位导演的意思，跟你演对手戏的那位演员，似乎不太好相处的样子。”顾厌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跟甄矜交流到。
“你就别替古人担忧了，先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处境吧。”甄矜笑了起来，把那本被他翻的滚瓜烂熟的剧本儿，塞到了顾厌的手中。
顾厌：“……”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的。”已经通读完了原著的顾厌，稍显自信的向甄矜拍起了胸脯。
他低头看了几眼，甄矜给他翻到的那个飞页上，然后他就发现，自己仿佛在看着一个全新的故事。
“这是什么？”顾厌想了想说。
“你确定没有拿错剧本儿吗？”
“错是肯定没错的，不过这是一个船新的版本。”甄矜笑道。
顾厌：“……”
他原来天真的以为，只要是同一个人担任原作和编剧的话，那么剧本照着小说的改动幅度就不会很大的，现在看起来他似乎没有考虑到导演这个发刀爱好者的变量。
“据说为了剧本改动的事，导演和编剧已经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了。”甄矜跟顾厌咬着耳朵，小声说道。
顾厌：“……”
看来娱乐圈里的水果然很深啊，顾厌陷入了沉思，在心中一声叹息。
“所以这个场景，就是女主捅了男主一刀的情节，是导演主张发的刀片吗？”顾厌也用跟甄矜差不多的音量，跟他说了句小话儿。
“是的，据说因为这个场景，导演和编剧曾经上演过动物世界一般的全武行。”甄矜就极具娱乐圈儿八卦大师的风度，跟顾厌交流着，从面善的统筹小哥儿那里得到的小道儿消息。
顾厌：“……”
如果我是编剧，恐怕我也会上演相同的剧目，顾厌心想。
“其实这个场景没有什么台词的，你就不用费心去背诵了。”就在顾厌消化着娱乐圈儿超级八卦的时候，他听到了甄矜给出了关于飞页的一些建议道。
“主要就是用剑刺进我的胸膛，还有注意一下机位，走位的时候不要挡住我就可以了。”甄矜说。
顾厌点了点头，觉得这种程度上的配合，他应该还是做得到的，毕竟他挺机智的，方向感也不错，作为一位霸道总裁，出席的活动也不少，对着拍摄用的长|枪短炮，倒是也没有什么好紧张的地方。
“还有什么问题吗？”甄矜问顾厌道。
“没问题了。”顾厌英俊并且自信地这么回答着。
“好的，那我们就走位一下试试。”甄矜笑道，一面四下里寻摸了几眼。
“你在找什么呢？”顾厌好奇地问他道。
“我在找一样趁手的兵器。”甄矜说。
顾厌：“……”
因为不是真正的开拍，所以道具组的工作人员还没有把兵器完全准备好，另外考虑到顾厌只是客串一下，甄矜也就没有节外生枝去把真正的道具取出来。
顾厌于是就帮着甄矜一起，四下里找了找，最后，在片场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保洁人员安放在那里几把扫帚。
甄矜：“……”
顾厌：“……”
“你能凑合一下吗？”甄矜想了想说。
既然你都凑合着被扫帚捅了，我有什么不能凑合着用扫帚捅你的，顾厌在心里这么想着，于是就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可以凑合一下。
“我先比划一下出剑的动作，你看看？”甄矜向顾厌提出了这样的建议道。
顾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甄矜可以影响自己的出剑速度了，他想。
甄矜于是抄起了手中的扫帚，挽了个剑花儿，然后朝着顾厌的身上，轻轻地捅了一下。
“大概做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甄矜说着，一面收回了自己手中的“长剑”。
顾厌：“……”
顾厌四下里寻摸了一下，然后就在刚刚他们发现这些随身“宝剑”的地方，找到了一把新的趁手的“兵刃”。
顾厌于是抄起了一把扫帚，也许着甄矜的样子，往他那边捅了一下，一面偷眼看了看盘踞在导演坐席上面的那只，宛如晒太阳的橘猫一般死睡着的，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
“哈！”
顾厌悄无声息地发出了一个武林萌主一般的拟声词。
甄矜：“……”
此时此刻，我十分有理由怀疑，这小子恐怕是年轻的时候，就没有怎么干过什么年少轻狂的事儿，才会在这个时间段里，变得异常的活泼可爱，甄矜基于自己一点儿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对于顾厌这会儿的某些微妙的行为，进行了一个全方位立体式多角度的梳理，然后得出了一个这样的结论。
不过甄矜虽然在心里分析的头头是道的，然而在行为上，他的反应其实跟顾厌之间的差别不大。
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差别。
“嘿！”甄矜也模仿着顾厌的样子，说了个拟声词来指代武器碰撞出了火花的声音，然后手持着手中的扫帚，跟对方你来我往地缠斗在了一起。
另一边厢。
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正揣着手儿，在他的导演坐席上面睡得正香，并且还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快意恩仇的江湖，那些噼里啪啦的刀光剑影的声音。
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
等一下，为什么刀光剑影的声音会是噼里啪啦的，简直跟我在休息日里，自己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的声音一毛一样？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这一怀疑，他就想了起来，此时此刻，他似乎是正在做梦。
想到这里，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就宛如许多个灵活的胖子和橘猫一样，一骨碌从导演的专属坐席上面鲤鱼打挺了起来，好像一颗溜溜球那样地弹跳了几下，一面看向了片场内部。
然后他就看到，甄矜和顾厌两个人，就好像那些在学校的大扫除里，不好好干活儿，却在拿着扫帚玩儿江湖游戏的在校生一般，玩儿得不亦乐乎。
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
白瞎了两张这么好看的脸，一个比一个沙雕！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恨铁不成钢地在心里骂骂咧咧，一面从他的超大号儿导演专属坐席上面跳了起来，来到了正在那里嬉笑打闹着的甄矜和顾厌的身边。
“两位玩儿的挺开心的啊。”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阴阳怪气儿地在那里哼哼唧唧着说道。
甄矜：“……”
顾厌：“……”
两个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彼此还在交换着“完蛋了”的眼神。
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
“打呀，怎么不打了？刚才你俩不是还打得挺欢实的吗？”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质问着已经偃旗息鼓了的甄矜和顾厌道。
甄矜和顾厌就很沉默是金地看着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表示您老人家说的都对。
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
这两个小伙子怎么这么皮实呢？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有心问责，无力回天地在心里这么寻思着，然后又觉得，这对年轻人倒是挺可爱的。
罢了，片场里还是需要一点儿这种程度上的插科打诨的，不然一天一天苦大仇深的，这部剧要拍到几儿去啊？岂不是没个盼头了？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就开始给甄矜和顾厌找起了借口，这么琢磨着。
“既然喜欢打着玩儿，那不如就真的来打一场！”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一面跟自己妥协了，一面向甄矜和顾厌建议道，而这个建议的意思，自然也就是让他们两个人合作着拍一条视频看看。
甄矜：“……”
顾厌：“……”
甄矜在经历了好几个月的专业表演训练之后，倒是内心深处毫无波澜了。
不过相对而言，顾厌可就做不到甄矜的这么不动声色了，毕竟能激发出戏精潜质的人并不多，而且就算甄矜在场，但是还是有以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为首的许多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在场，顾厌觉得完全不紧张，应该也是不现实的。
“你是不是有点儿紧张？”看到顾厌的表情，甄矜低声问他道。
“还行吧。”顾厌半真半假地说。
“那就好。”甄矜笑道，一面跟导演点了点头道，“导演，我们可以的。”
甄矜这么做，倒也不是不知道心疼顾厌，不过他更加愿意对于一位成年商务系男子的抗压能力，表现出一种恰当的敬意，而不会在每件事情上，都把对方放成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傻小子来看待。
顾厌当然也不至于就直接被身边的一众长|枪短炮的摄影器材给吓死了，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然后也跟着甄矜的表态一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也已经准备好了。
就在甄矜和顾厌都有点儿打算进入状态，开始准备戏精附体的时候，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倏然之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条件反射似的喊了一声“卡！”。
甄矜：“……”
顾厌：“……”
这个职业病是不是爆发的稍微早了一点，甄矜看着还在维持着尖叫鸡状态的导演，在心里流露出了这样的腹诽。
“统筹呢？一路小跑跑进来！”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吵着门口大喊大叫着说道。
虽然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的鸡叫，面善的统筹小哥儿果然一路小跑儿地跑到了众人的面前，乖巧地立正站好了。
“报告老板，女演员我还是没有联系上。”面善的统筹小哥儿瑟瑟发抖地这样说道。
“哦，你不提我都忘了这个事儿了。”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想了想说，然后又从满面春风的样子，换成了一种暗气暗憋的表情。
“算了，让我们暂时忘记这个人吧，你先把道具组的东西全都给我拿过来。”
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努力地自我认知了一下自己娱乐圈儿老前辈的身份，觉得自己可以再忍耐几分钟之后再骂街，显得比较老成持重，于是就暂时放掉了女演员的这个点，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另外一个问题上，对自己的统筹小哥儿下达了这样的指示。
面善的统筹小哥儿：“……”
“啊这，可是道具组的暴躁老哥儿们会不高兴的。”面善的统筹小哥儿的脸上，说着说着，就表现出了瑟瑟发抖的情绪来，把道具组的暴躁老哥儿们的暴躁情绪，完全侧面描写了出来。
“我拿过来又不是要一把火烧了他们的道具，有什么可暴躁的？！”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发出了远比道具组的暴躁老哥儿们更加暴躁的鸡叫声。
面善的统筹小哥儿：“……”
两厢有害取其轻，看来我还是需要使用我的智慧，先把面前的这位暴躁老哥儿安抚好了再说。
面善的统筹小哥儿机智地这么想着，一面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屈服于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的“淫威”之下，一溜烟儿地跑了。
甄矜：“……”
顾厌：“……”
“以后你要小心一点。“顾厌跟甄矜说了一句小话儿道。
“比你做霸道总裁的时候，在职场上还要恐怖吗？”甄矜反问着顾厌。
顾厌：“……”
“压迫感差不多吧，但是我不会使用这么戏剧性的表达方式。”顾厌想了想说。
甄矜：“……”
甄矜思考了一下，才品了出来，顾厌的这个所谓“戏剧性的表达方式”，意思就是，他虽然也挺霸道总裁的，但是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朝着自己的秘书组们发出震耳欲聋的鸡叫。
甄矜：“……”
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么委婉的说法了？甄矜心想。
就在甄矜有一搭没一搭地思考着关于顾厌的事情的时候，面善的统筹小哥儿终于大包小裹儿的抱着一大堆东西，肩上还背着一个比登山包小点儿有限的大包裹，宛如蜗牛搬家，一般慢吞吞的蹭了回来。
“导演，我终于活着回来了！”面善的统筹小哥儿就很戏精的向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报告到。
“很好，把东西放下，你走吧。”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卧槽无情地摆了摆手，打发了面善的统筹小哥儿。
面善的统筹小哥儿：“……”
面善的统筹小哥儿表面上唯唯诺诺，在内心深处骂骂咧咧的走了。
另一边厢，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宛如一只苍蝇一般的搓了搓手，开始打开了道具组的神奇的百宝箱。
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好像变戏法儿一样的，从那个巨大个儿的包裹里面，拿出了一个类似于饭盒儿一样的东西，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饭盒儿，宛如葡萄或者是车厘子一般的圆球儿。
顾厌：“……”
这是个什么平行宇宙的物品呢？顾厌的脑洞在所难免地打开了。
然后他就看到，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端着那盒儿东西，来到了甄矜的面前。
“你咬一个试试。”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说。
就在甄矜伸出手去，想要在那个“饭盒儿”挑选一颗“珠子”的时候，顾厌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这是什么？真的能吃吗？”顾厌说。
甄矜：“……”
“这是血袋，要表演吐血场景的时候，就回当一个在嘴里，然后咬破它。”甄矜解释道。
顾厌：“……”
奇怪的知识增加了，顾厌心想，然后非常受教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这方面已经扫盲成功了。
“这个场景，连吐血都要表演出来的吗？”顾厌问甄矜道。
他刚才的确是在甄矜给自己看的飞页上面，看到了吐血的桥段，但是顾厌并没有想到，这位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竟然试拍一条的时候，还会这么郑重其事的，连血袋这种东西都用上了。
“是的。”
甄矜点了点头道，一面无辜地看了一眼，还在那里在面善的统筹小哥儿的百宝箱里，似乎正在翻找着什么东西的空气刘海儿的大导演，表示老板既然这么精益求精，自己当然也只能配合了。
“怎么了？会觉得不舒服吗？”甄矜想了想，又多问了顾厌一句道，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晕血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