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自私

“告诉你这些消息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有些话，我也憋在心里面很久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龚世祺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强硬。

顾少卿有些吃惊，但是却也表示理解，声音暗哑道:“你说，我听着呢。”

“我欠了你两条命，这个我自然是清楚的，而且我也发自内心的感激你，所以，在看到你几次三番在胡家酒肆转悠的时候，我便对这个地方起了疑心，然后义无反顾的进去了。龚世祺的声音平淡，就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他的话语却令顾少卿无比的吃惊，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这里面竟然还会有如此内情，在这种情况之下，龚世祺根本就不至于说谎，但是往往血淋淋的事实是最触动人心的。

“但是，所有的事实都证明我错了，其实不用你说的特别明白，我也知道我就是一个拖油瓶，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随时能够爆炸的定时炸弹，是我自不量力，是我一意孤行，所以您不需要和我道歉，盛运班也好，楚云筝也好，这都是命，我们的命，也是我插手不应该管的事情的代价。”很是平实的话语，但是，龚世祺却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在顾少卿的面前，龚世祺便流过两次泪，一次比一次令人伤心，一次比一次令人绝望。

“有些东西，有人有，有人没有。有人求而不得，有人弃若蔽屣，如果一定要给个解释，那就是命，以前的我总认为，只要我肯努力，肯付出，那么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拦得了我的，但是现在我信命了，这一切都是报应。”龚世祺一身傲骨，被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这是龚世祺的伤，也是顾少卿的伤，更是国殇，弱国无外交，弱国的人命更是任人宰割。

“说什么呢！什么命不命的，能活着就算是好事儿，有多少人在这一刻已经身首异处，又有多少人在这一秒，成了黄土一堆？”顾少卿强撑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但是，顾大哥，顾少卿，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虚伪？”龚世祺话锋一转，令顾少卿目瞪口呆，这句话直接扎在了顾少卿的心头，想要出言反驳，但是却又无力去做，因为最了解自己的永远只能是自己，龚世祺说的并没有错，那是最不堪，最不想让别人知晓的，最为真实的顾少卿。

“没有人说过。”顾少卿的语调低沉，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根烟，放在嘴边，右手颤抖，几次都没有划着，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把火柴扔到桌子上，长叹了一口气，嘴里面叼着烟道:“但是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

“今天你想要说什么？就一块都说出来吧，也让我知道一下我在别人心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印象。”日暮四合，残阳如血，凛冽的秋风带来刺骨的寒意，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起雨，这是抬头是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