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二岁挣钱买地
一直在一旁静静聆听的王语嫣听到陈辂真的说服两位文坛巨掣在相州开坛讲学后，内心想要读书的欲望便犹如高山大川般，绵延不绝地奔涌而出。
她想读书。每当陈辂和她讲起故事，她都会感到文字的美妙。虽然她这人生短短的十二年，只去过隔壁的牧野，但她也仿佛见过苏杭的江南烟雨，大理的风和日丽，塞上的大漠孤烟。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陈辂曾经这样和她说道。
行万里路很难，尤其是自己还是一个女孩子，陈辂可以梦想仗剑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她大概只能囿于厨房、盥洗室间辗转腾挪。
唯有读书，可以让她看看那个每天都是崭新的世界。
于是语嫣鼓起勇气，向范仲淹问道：“范老相公，我可以去您的书院上学吗？”
范仲淹一愣，看向王语嫣。老师说，人一上了年纪，就有些脸盲，范仲淹对这个小女孩并没什么显著的印象，除了感觉到她很漂亮，是自己未来徒弟认定的未来媳妇这么一层未来的关系外，感觉他和普通的平民女孩一阿姨那个，没什么区别。
会对漂亮的衣服、漂亮的男孩、漂亮的小动物感兴趣，绝对不会对除了白就是黄的书页感兴趣，直到今天王语嫣说出她想读书后，范仲淹才明白。
这个女人不一般，徒弟眼光真不错。
范仲淹便笑着说：“我是被小辂忽悠道相州来的，除了教课我什么都不管，教什么，怎么教，小辂说了算。”
王语嫣便将水汪汪的眼睛转向了陈辂。
陈辂脑子都没过，自己老婆要学习，当老公的能说什么？
当然是同意啦，不但要教，还要好好地教，说不定以后的史书上也会记上一笔，陈辂，十一世纪中国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从而成为未来女性的春闺梦里人呢。
王语嫣也很愉快地赞成了开办书院的决定。
就这么着，两个老人外带两个小孩，以全票通过的方式决定了要开办大宋第一所男女共校的书院。
接下来这个教学团队要开始筹备开学计划了。第一步呢，就是砸钱买地。
陈辂看向两位大佬。要知道，一位前宰相，一位前宣传部长，更兼宋朝的高薪养廉政策，陈辂认为面前这两位不说身价百万吧，那也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
可谁曾想，范仲淹两手一摊：“我没钱。”
陈辂一惊：“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光俸禄您就花不完吧，再加上什么茶敬、碳敬的，您告诉我说您没钱？”
范仲淹不好意思地摆手道：“首先我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晏相、夏相等人德高望重，才识皆在我之上，怎可妄自托大？”
“另外，我之前确实也有些积蓄，这几年来，朝廷也是困难，我就自己拿出些积蓄来填补亏空，花在边事上一些，花在民政上一些，花在变法上一些，花在赈灾上一些，这么一来二去，确实花完了。”
“得，您还真是一心为民的君子。”陈辂有看向欧阳修：“醉翁您呢？也是花在为人民服务了嘛？”
欧阳修老脸一红：“这个嘛，确实花在了民生上一些钱，不过还有一些花在了买书和买酒上。”
“不是一些，是很多吧。”陈辂额头上浮现出三条黑线。
范仲淹哑然失笑，欧阳修的为人他是了解的，就没有存钱的西馆，向来是有多少花多少，潇洒惯了。便出言解围道：“永叔没有存钱的习惯，骤然让他拿出修建书院的钱，那还真挺困难的，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对对”，欧阳修连忙点头道：“我们另谋他法九十六，我和希文兄可以写一些文章，编个合集卖书，应该能挣不少钱。”
陈辂想了想，确实可行，但又转念一想，后世一些闲极无聊的网友会不会挖出两人这段黑历史，再顺藤摸瓜把他这个幕后黑手揪出来时，他就遍体生寒。
“惊，他竟能忽悠两大文豪编写畅销书，中国传销鼻祖竟然是他？”
“没钱的人生有多惨？范仲淹、欧阳修两位文豪竟被迫给黑心资本家当枪手撰写低俗小说？”
算了算了，还是自己来啊，毕竟自己也是语数外理化政史地生优秀毕业生外加四年交通运输专业知识熏陶的现代知识分子，在十一世纪搞钱的法子，他能想不到？
“两位快休息休息您那聪明的大脑吧，赚钱的事情交给我，您二位负责把学生教好就行啦。”
范仲淹、欧阳修看着陈辂皆是一脸不信：“就凭你？你一十二岁的小娃娃能有什么赚钱方法？”
陈辂小手一叉腰：嘿，我这暴脾气。
“我当然有方法啦，我的方法就是：卖好酒。”
范仲淹和欧阳修均是忍俊不禁：“卖酒倒是好方法，可是你有酒榷吗？”
陈辂头一抬：“我卖果酒！”宋朝虽然也有酒水官府专卖制度，但对于果酒这类就睡的管控却没有那么严格。
酒懵子欧阳修直接喷了：“果酒？不会有人喝的，又酸又涩，你卖这个指定要亏。”
陈辂笑了：“难喝？那是你们不会喝果酒，我准备请您在开学仪式上喝的就是果酒！”
欧阳修赶忙摆手：“要是知道你请我喝果酒这种好酒，我现在可能已经在汴梁城了，小辂，我劝你放弃吧，果酒这种东西没人喝的。”
陈辂一看，的今天我的证明一下自己了，便说道：“那就请您二位稍等片刻吧。语嫣跟我走，咱们买些好酒去！”
陈辂带着语嫣跑到酒楼。掌柜一看时最近相州城的小明星，赶忙上前询问道：“陈大侠，您也来买酒啊，这我得提醒您两句了你还小，喝酒对身体不好啊。”
陈辂点头说道：“那是当然啦，我给范师买的。”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那您看看我们新进的上好的花雕酒，入口甘冽，回味清香，算的上酒中名品了。范相见了保证也会怎不绝口。”
陈辂又问道：“有没有果酒？”
掌柜的一愣：“范公要喝果酒？那玩意可不好喝啊。要不我们店赠送一坛．”
陈辂也懒得和老板打机锋了，连忙敷衍道：“不是不是，范师他说了，他就好果酒这一口，能让他忆苦思甜，时刻不忘天下受苦受难劳苦大众。”
掌柜的两眼泛红道：“范公真是个好相公啊。大宋有他，可抵十个萧峰！”随即转身吩咐小二从后院拿两坛果酒交给陈辂。
陈辂验过货后觉得还行，便问要多少钱。
掌柜的说花雕我都能送给范相，这果酒算个球，不要钱。
陈辂连忙说，这范相曾经教导他，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拿了两坛酒，就要付两坛酒的钱。
最终掌柜还是勉强收了陈辂每斤二十文的友情价。
随后陈辂又去了中药店买了些生石灰，包子铺那里买了些小苏打。语嫣看着陈辂的操作疑惑不解：“辂哥，你买这些作什么。”
陈辂微笑道：“我想给你变个魔术。”
陈辂要做的也并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是想做杯鸡尾酒罢了。
大宋的果酒酸涩，还有杂质，根据他还没有忘记的高中知识，要解决这些问题，需要一种可以用来造炸药的食品添加剂——甘油。
甘油是一种无色味甜的澄明黏稠液体，是极为重要的化工原料。用途之广，几乎涵盖了大多数的化工领域。在食品加工、制药、化妆品制造、工业机械润滑、有机合成、塑化等等领域都有应用。在二十世纪初，甘油更是制造炸药的主要原料。
而甘油的制备过程，任何一位经历过高考的理科生都不会忘记那个经典的实验——皂化反应。
陈辂先把生石灰溶于水，制成石灰浆，再把小苏打倒入其中。小苏打也就是苏打粉，主要成份是碳酸氢钠，与石灰溶液，也就是氢氧化钙溶液反应之后，生成碳酸钙沉淀物和上层澄清的溶液。这些清液，就是氢氧化钠。
氢氧化钠加猪油，就会发生皂化反应。这个化学反应式甚至还上过某年的高考化学题，那复杂的离子根让陈辂至今记忆犹新。
把油锅搅拌均匀，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