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这是白天，别乱做梦

孙可望有勇有谋，处事沉着、冷静，人称“一堵墙”。他出发前先派一名小校去告诉艾能奇，说老营遭袭，要他立即分兵前去配合解救。然后率领两千骑兵风驰电掣般直奔老营方向而去。刚行不远，就看见明军的人马也正源源不断地奔老营而去，当即就冲上前去切断明军的这股人流。经过一番厮杀，明军后撤了，但是回过头来一看，老营方向则是人喊马嘶，乱成一片。明军的骑兵正逼着老营那些老弱伤病的农民军士兵搬运贵重物资前行，很多骑兵的马背上横躺着捆住手脚的女兵。

明军骑兵见孙可望、刘文秀两支人马杀到，只得放弃物资前来迎战。那些被掳的女兵便趁机滚下马来，再滚到一边，等待有人前去松绑。双方交战不久，艾能奇也率领一支骑兵赶到了，明军见寡不敌众，只得夺路而逃，结果什么也没得到，反而损失了不少人马。不过老营也有不少伤亡。而且还有两名将领的妻妾被掳走。

张献忠正和马元利商量如何才能突围，一听老营遭明军偷袭，气得火冒三丈直骂娘，但又不能不回救，于是就叫张龙、张虎马上率领五百骑兵回援，又另派三名亲兵分别去刘文秀、艾能奇、孙可望处，叫他们各派出一支人马去解决老营受袭的问题。他和马元利率领数十名偏将及自己的亲兵亲将，向左良玉所在的地方冲去。

左良玉站在小丘上正打着如意算盘，要在这里尽量消耗农民军的有生力量，把张献忠的人马消灭个七八成，后面几道防线张献忠就很难突破了。左良玉看见眼前的局势对他极为有利，农民军已被团团围住作困兽之斗，心里很是得意。不过片刻，却突然发现张献忠和马元利率领一支人马冲了过来，立刻明白了张献忠的目的，于是迅速命令身边的几员偏将上前迎战，他自己则继续站在小丘上挥动令旗调动人马前来保驾，他下定决心不离开小丘，一旦离开，他的人马失去统一指挥，以张献忠军队的彪悍骁勇，很快就能突围。

但一切由不得他的意愿，他派去的几员偏将根本挡不住张献忠、马元利等人的冲击，一会儿时间，张献忠和马元利就到了跟前。他知道战不过二人，还是提前走一步为妙。于是还没交手就转身逃走。

张献忠大吼一声：“好小子，看你今天往哪里逃！”立刻就追了上去。

张献忠一边追赶，一边不停地施放暗器。虽然左良玉都一一躲过去了，但毕竟弄得他手忙脚乱，应接不暇，惶恐不安，狼狈逃窜。马元利趁此机会和两千兵将一阵猛砍猛杀，立刻就突破了明军的包围，并反过来配合秋紫玉、李定国夹击明军，明军顷刻大乱。加之张献忠也追着左良玉不放，明军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被农民军搅乱、搅散，只顾逃命去了。

张献忠见目的已经达到了，也就停止了追赶。

此时中军温玉洁也派人前来禀报，说偷袭的明军已被打退，老营损失不大，张献忠放下心来，立刻派人通知老营和左右及后队加速前进。

农民军刚刚突破第一道防线，一鼓气向前行进了三十里，天色已经不早了，才停下来安营扎寨。

就在快到半夜的时候，探马回来报告说，左良玉在前面二十里处布置了另一道防线。由此再前进二十里，便是丘陵地区，左良玉利用两座小山夹着一条大道的特点，吩咐士兵砍光山上的树木，堵住道路，还在山前用树木设置了一道障碍，来阻挡农民军的进攻。看样子，只要农民军一到，他们就会点燃树木，形成一道火墙，任你农民军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逾越，然后就下令其它三路人马同时发起进攻，收紧口袋，凭借优势的兵力，力争全歼张献忠这支人马。

左良玉刚刚布置完毕，就接到禀报，朝廷派来的督理太监刘元斌、卢九德率领的勇卫营两万精兵也即将赶到，这更增添了左良玉必胜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