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带你去吃好吃的

略过片刻，高迎祥命令他的人马攻山。快到半山腰时，总兵尤世威又是一声令下，灰瓶、炮子、滚木、礌石一通乱砸。灰瓶下来，里面的细白灰到处飞扬，攻山的农民军睁不开眼睛，净?着挨砸。

这次攻山，高迎祥损失的人马一点也不比九条龙损失的少。接下来又轮到九条龙的人马上阵了。九条龙只好极不情愿地下达命令。

高迎祥说：“翼德（九条龙的表字）贤弟，不要再攻了。这么多缺胳膊少腿的，身中箭弩的，一个个不死不活，弄多了怎么收拾呀！还是另想办法吧！”

九条龙巴不得高迎祥这句话。立即下令把人马撤回来，回到营地给受伤的兵将疗伤。

到了半夜，高迎祥和九条龙又组织一批人马前去偷袭。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摸到了山顶，可是山头的巡逻兵丁发现得早，一阵鸣锣报警，尤世威率领人马全力反扑，官军毕竟人多势众，又占着地利，农民军爬上山头的兵将并不多。后面的正陆续赶上去支援，上面的早已支撑不住败了回来，官军趁机又用滚木礌石往下乱砸。农民军损失了不少人马。

九条龙正为自己两番攻山损失七八百人马而恼怒，高迎祥却来安慰他说：

“翼德兄弟别气坏了身子，明天进了潼关，大哥保证给你补充两千人马。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这么气恼？”

九条龙瞥了高迎祥一眼，嘟囔着说：“我损失了这么多兄弟，大哥却来和我说笑话，还说叫我不要气恼！”

高迎祥说：“我哪里是和兄弟你说笑话！信不信由你，反正明天我会给你补充人马。”

高迎祥还要再说什么，李自成急忙递眼色制止。高迎祥于是就把话咽了回去。几位主要将领说了一阵子闲话，就各自回营安歇。

高迎祥回营后却马不卸鞍，人不解甲，一个人在帐外凝神细听山上动静。大约过了吃一顿饭的工夫，就远远地看见潼关城内火光冲天。接着人喊马嘶，十分混乱。便立即吩咐几名亲兵去通知各营将领，马上率兵攻山。高迎祥没去睡觉，他的亲兵亲将自然也不敢就寝。听到命令，立即就策马而去。

这次攻山，再不像一个时辰以前那样，深怕弄出一点响声，而是举起千百支火把，大喊大叫地杀上前去。刚到山脚下，官军就将滚木礌石砸了下来，农民军立即后撤。等到滚木礌石停歇了，农民军又呐喊着冲向前去。山顶上的官军又急忙将滚木礌石往下砸。农民军便再一次往后撤。如此几番之后，农民军攻上山顶了都不见有什么动静。

就在高迎祥指挥将士举着火把向山上攻去的时候，九条龙和刘哲正在一起观望闲聊。这次高迎祥叫九条龙的兵将不要出战，只在一旁呐喊助威，但是九条龙还是担心高迎祥这样大张旗鼓地进攻，会遭受惨重的损失。

刘哲说：“咱们闯王是古元真龙皇帝转世。他向来用兵如神。他亲自上前督战，一定不会有事。不但不会有事，而且潼关马上就会到手。”

九条龙睁大一双豹眼，盯着刘哲问：“你说啥？你怎么知道他是古元真龙皇帝转世？”

刘哲两眼望着远方，自言自语似的说：“只是还需要进一步证实。再过两天，若能得到证实，那就是一件大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