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恶客登门

原来张献忠是这样想的：曹云召打开城门带兵出来摆开阵势，他俩就来个单打独斗，等战到十多个回合之后，管他是输是赢，马元利和孙可望都要立刻率军前去混战。农民军人多，官军人少。官军抵挡不住就只得往城中逃窜。这时农民军紧随其后一阵冲杀，不是就可以冲进城里去吗？即使城上防守甚严，农民军冲不进去，官军也得损失几千人马。总比他们紧闭城门不肯出战要好得多。那凤阳城墙又高又厚，他们一直固守下去，你人马再多又能把他怎么样？

可是城门打开后，连同曹云召在内，一共只出来了五骑人马。张献忠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起来。

曹云召等五人在场地中央站好后，曹云召打马上前几步一抱拳，带着几分讥讽的口吻说：“我们定下这样的规矩比武，敬轩将军该不会后悔吧？”

张献忠在马背上仰天大笑道：“谁说我老张后悔了？去年在鬼门谷峡谷口，我就说过，有机会和你大战三百回合，分个高低，免得别人说我这天下第一的称号是浪得虚名。现在这机会不是来了吗？”

张献忠这是讥讽曹云召在鬼门谷吃了败仗。曹云召却根本不朝那方面想。他认为那是陈奇瑜故意捣鬼所致。陈奇瑜也因此付出了代价。

两人调侃了一回，就开始比武。因为是马战，所以选用的武器都是长枪。兵器这东西是一寸长一寸强。而这长枪又是诸般兵器之王，攻防都便利。两人对各家枪法都了如指掌。几年前都曾经是王嘉胤手下大将，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于对方抢上惯用的招数也都十分清楚。两人一经交手，一杆枪似蛟龙出海，一杆枪似银蛇吐信。两人大战一百余回合仍分不出胜负。

曹云召说：“喂。敬轩。已经中午了，是歇一会儿，还是继续战下去？”

张献忠笑着说：“规矩是你定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曹云召狡黠地说：“那我们索性战满三百个回合再说吧。只是——这马够累的。你看你那马全身都冒汗了，是不是回去换一匹咱们再战？”

张献忠说：“你那马也像刚洗过澡似的。换就换吧！”

二人在这件事情上却是非常默契，口说是回去换马，其实都是带着自己的人马回去吃了午饭，直到太阳偏西了才来到上午比武的地方。

张献忠问：“喂。我说云召。你是不是吃了午饭还睡了一大觉才来的？”

曹云召说：“哎呀！敬轩。我派人在城门口看了好几回，都说没见你的影儿，我干嘛要来那么早？我看你坐在马背上偏肢倒斜的，满口的酒气，你是不是醉了？如果是醉了，那就赶快回去，我们明天再比好不好？免得人家说我曹某人趁你酒醉打败了你，胜之不武呢。”

张献忠说：“你说这话就差了。歇不歇会儿，换不换马都是你说了算。我当然要派人看你是不是已经到了。你到了我跟着就到这才是理儿嘛。至于喝酒，这是每顿都少不了的。但是没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