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华绝代的和尚

平时乡勇们的伙食都开得差，一日三餐有两顿都是咸菜、稀饭。昨日半夜里因为要去围剿张献忠，这是去打仗，姜子坤才命人给每个乡勇发了十个铜板和两个烧饼。说好了要是大获全胜，每个人还会有另外的奖赏。这一次虽然不是大获全胜，但好歹使张献忠损失了将近两千人马，也算得上是个不小的胜仗，按理姜子坤应该还有奖励，所以乡勇们回到安平镇，都想到饭馆里坐一坐，再吃喝点什么。

天上又布满了阴云，太阳是不是快要落山了也不得而知。眼看着乡勇们全都回来了，大街上人来人往，差不多是摩肩接踵。不断有乡勇来到饭堂门口向里张望，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喝几杯白干解解乏，结果都扫兴而归。

张献忠虽然损失了不少人马，但对姜子坤来说，只算得上小有收获。会不会给乡勇们额外奖赏就很难说了。一回到安平镇，乡勇们就围绕这个话题议论不休。乡勇们从半夜起到现在太阳都快落山了，只中午吃了点干粮，所以大多数人的情绪都很低落，一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走来走去，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

张进嘉和李紫玉都感到情势非常危急，再这样霸着食堂，很快就要出事。他们急切地盼望张献忠马上攻寨，但是偏偏没有动静。

李哨官离开食堂门口回到大街上，越想越感到不解：那群乡勇到底有什么样的背景，竟敢惩罚一个营总？这种动乱年月，真有什么背景和本事的人早就升官发财了。他们为啥还穿得那么普通和破烂？对了，说不定是张献忠的人马混进来了！

李哨官立功心切，马上就去姜子坤的儿子姜福喜那里报告他的所见、所闻，和他的初步判断。

姜子坤和姜福喜怎么也不明白，那么周密的计划为什么会遭受失败，准备今夜召集八名营总好好总结总结，查一查问题出在哪里。父子俩正在因为张献忠的大队人马突围后还进行了反击而恼怒，就见李哨官找他们去了。

李哨官一进门就说：“总镇大人，不好了！张献忠的人马混进来！”

姜子坤和姜福喜大惊失色：“真的？在哪里？有多少人？”

李哨官于是把他在饭堂门口看到的情况叙述了一遍。并强调说：“我敢肯定饭堂里那些人都是张献忠的部下。”

姜子坤终于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有啥奇怪的？这次出了点差错，我们和流贼只打了个平手，双方都损失了些人马。未能大获全胜，大家就领不到奖赏。人家心里正感到憋屈，你们这些营官、哨官，对部下动不动就吆五喝六的，现在到处都有人扯旗造反，你以为那些穷光蛋还会怕你们当官的？带兵的如果对士兵连句体贴的话都没有，很容易造成士兵哗变呢。”

李哨官有些急了：“大人，不是这么回事……”

姜子坤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别往下说了——福喜，你和他去一趟，好言安抚一下那些人，叫他们先把赵营总给放了，有话慢慢说。千万不要酿成两营人马火并的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