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那个抓狂失控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起来了,带了点少女的疯劲头。
现在我算是明白过来是什么事,视线不由自主地往下挪动,那个,我该怎么描述呢?
反正就是某人确实不太好受,其实我也懂他在这方面需求挺强烈的,与他冷若冰霜的外表不太搭。
可我那里知道两个人就吻了下,他反应就那么强烈,也就是歪腻了一会儿。
他看见我笑了,伸手就捏着我的下巴,力气不算大,不过眼神凶狠,正在用目光来威胁着我。
我尽量装出憨厚老实的样子,刻意憋住嘴角的笑着信誓旦旦地说道,“我再也不碰你,我向你保证可以吗?”
他甩开了我的手,又侧身背对着我睡到另一边去了,而我为了不触碰雷区,身子也使劲地往床边挪去,离某人远一点,自己就能安全一点了。
可我再也不能入睡,因为宋沐岩睡得不着,他回来地翻转着身子,床也随之动起来。
偏偏我又浅眠,身边有什么动静,就睡不着,也跟着难受起来了。
我们又翻了个身,两个人的眸子在深夜中对了个正着,在灰暗的房间里,显得他的眼睛更大更亮了。
我不是男人,并不懂有多难受,就关切地柔声细语地问了句“你还好了?”
他伸手过来就是捂住了我的眼睛强硬地命令道,“不准睁开眼,也不准说话,马上给我睡觉。”
在这种情况下,我就连睁开眼都是一种过错了。
于是只能乖乖地闭上了眼,开始装睡了,深呼吸,身子也不再随意地翻动了。
过了一会儿,宋沐岩起身了,好像是走进浴室,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然后他就走了。
整晚,他都没有再回来,而我因为终于安静下来,没心没肺地睡着了,沉入了梦想里去了。
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回到了六七岁的年纪,有戏班子来我们县城里演戏,那时候电视并不算过分普及,大家对戏剧还是有兴趣的。
县城里来了很多人,有大人,有小孩,有年轻人,也有老年人,里里外外把场地围得水泄不通。
我个子又矮,垫着脚尖使劲地往前看去,根本什么都看不见。父亲就把我扛在肩膀上,记忆中父亲长得很高挑,于是我就把所有人都高了,看得更远了。
我坐在父亲的肩膀上,扬眉吐气地朝着其他小伙伴示威,而父亲从始至终都是如一座山般坚挺扛着我。
半夜我起来撒尿时,听见了父母亲的对话。
妈责备着说道,“你就是个女儿奴,你也不懂把乐乐放下来休息下,现在肩膀酸疼得都睡不着吧!”
父亲宠溺地笑着说道,“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她是你的女儿,长得那么像你,我怎么不宝贝呢?”
这时,我听过最动听的情话,父亲也成为了心目中的男神,我盼着日后也能找着如父亲般温润宽厚的男人。
可是天意弄人,我偏偏就爱上了就跟个千年冰山似的宋沐岩。
回忆是美好的,美得就像是泡沫,却又太容易破灭了。突然间,梦就转了一个场景。
父亲来到了我的床边,他温暖宽大的手抚着我的脸。
他笑着对我说,“乐乐,爸爸要去出差,可能要比较长时间回来。等我回来了,就给你带最爱的全套芭比娃娃好吗?”
我伸手想要拉住父亲,想要告诉他,我不要芭比娃娃,也不要漂亮的公主裙,只要他不要离开。
可父亲越走越远,背影逐渐模糊掉了,直至在我的眼前彻底消失了。
我从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的眼角流泪了。我连忙伸手抹掉,有些伤疤无论过了多久,它都无法愈合的。
今天是星期天,我既不用上课,又不用上班,本来是可以睡到自然醒了。
但我从噩梦中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我躺在床上翻滚了几圈,仍是毫无睡意,干脆就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宋沐岩竟然不在了,仅是床上有些凌乱的被单告诉了我,他昨晚就在这里入睡了。
心口有一股暖流流淌而过,沿着血液向四肢百骸流窜。
女人就是很小心眼的,所以她们也会为男人很小的举动而感动。
譬如你在她生日的时候,送她一朵花的喜悦,远远胜过于,你在她生日的第二天,献上一条项链。
我来到了床上,被子里尚存着他的温度,也不知是什么心态,我把手伸入了被子里感受着宋沐岩留下的温度,带了几分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