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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朝朝暮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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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和流云二人皆大惊,交换一下眼神后,便并肩走了进去。刚穿过石门,让二人颇为惊讶的是,里面竟然豁然开朗,别有洞天,一副山水仙境,入耳皆是潺潺水声。二人面前,是巧石奇山,山中流水穿梭。道路从两边分开,二人不约而同地择右而行。走出三丈余,又是一道石门,流云只微聚掌力,石门便徐徐打开。

白灵跟在流云身后走了进去。石洞呈方形,宽四丈余,高五丈余。洞中悬挂着一条粗绳索,自二人面前延伸出去。洞正中放置着巨大的蓝宝石桌,桌上放着石棺。白灵心中震惊,扯了扯流云的衣袖,道:“流云,你看!”流云也紧紧地盯着石棺,道:“莫怕,如果没猜错,这应该就是追月前辈的棺木。”说完,牵着白灵的手,慢慢走了过去。

待来到跟前,二人对看一眼,便手扶棺盖,微一用力,一个美貌女子便出现在二人的眼前。白灵不禁惊呼出声,棺中的女子,双手置于小腹处,竟如熟睡般,面容安详。

她抬头看了看流云,道:“流云,难道这就是追月前辈?”流云沉思片刻,点了点头。白灵又道:“可为何看起来竟如熟睡般?”流云摸了摸棺木下的蓝宝石台面,果然如他所料,一阵彻骨寒冷传入手中。流云道:“这是千年奇石蓝镜天,因此石蓝如天,平如镜而得名。”

白灵大惊,道:“这便是江湖传说的蓝镜天?没想到竟在此处。”流云点头,道:“蓝镜天奇寒无比,这具尸体置于其上,想必不会腐烂。”白灵恍然大悟,不禁打量起棺中的女子。片刻后,她说道:“追月前辈如此貌美,真是红颜薄命。不过看她如此神态,想是死时依然心中有情,否则,不会如此安详。”

白灵突然瞥见前辈手中似是执着一物,不禁伸手触之。未料,她的手刚一碰触,一束蓝光从中射出,投影到了对面的石壁上。二人方发现,石壁上竟然刻着满满的字,还有女子习武的招式图。

白灵看着石壁,念道:“你我有缘,今日赠下朝朝暮暮,凝聚爱情的甜、念、苦、绝,集我武学大成,望有缘人学有所成后,若能替我寻来等待之人,月卿,来世必将报答大恩。”

白灵看着流云,激动道:“流云,真的是追月前辈,她等的真的是你师父。”话毕,却是一阵伤感,又道:“只可惜,二人如今生死相隔,不知道你师父发现后,是否会伤心欲绝?”流云道:“不会,虽然生死相隔,他们的心依然相连,我反而觉得,师父会因此放下心中的执着,至死相伴。”

流云抬头,看着那武功招式,道:“白灵,既然你和前辈有缘,不如你受她之恩,继她所学如何?”白灵抿了抿嘴,道:“流云,你这是开玩笑么?我这武功底子,怎能学的前辈武学之精华,给我岂不是暴殄天物?”流云笑了笑,道:“你也莫要小看自己,如今你身上有花三娘几十年的功力,而且,你没有发现,自从你在幻影宫密道内被那项链所伤后,武功有了很大进步么?”白灵睁大眼睛,道:“你说真的?”流云微微点头,道:“你既能接下易峰十几招,说明功力大进,若非如此,以你以前的修为,三招之内,你必落败。”他顿了顿,又道:“再说,你也不希望前辈的毕生所学后继无人,对不对?为何不尝试一二?”

白灵沉思片刻,觉得流云所言在理,既然他们因缘巧合下来到此地,冥冥中自是缘分,若能习得前辈毕生所学,岂不是她的大幸。于是,点了点头,道:“好,那我便试试看。”沉思片刻,似是想起什么,便拉着流云,往前走了几步,二人纷纷朝着石棺跪了下来。

白灵道:“追月前辈,能在这相遇,是我们三人的缘分。白灵在此愿拜前辈为师,习您毕生所得,愿前辈在天之灵,多多赐教。待学成后,白灵与流云,必出谷替前辈寻来心上人月卿,特此立誓!”行完跪拜之礼后。二人站起,纷纷抬头,看向石壁上的招式。

白灵道:“朝朝暮暮分为甜、念、苦、绝四大境界。甜,乃浓情蜜意,风花雪月之时;念,应该是苦苦怀念之初,念及心中人,如痴如梦;苦,乃思念之甚,念而不得,醉生梦死;绝,应是绝笔之境,红颜薄命,奈何情深。个中滋味,只有局中人,方能知晓。”

流云举起干将剑,笑道:“第一境,我陪你练,如何?”白灵嫣然一笑,拔出莫邪剑,道:“随时奉陪!”

朝朝暮暮第一境:甜。柔中有刚,刚中有柔,对剑之人,心中有情,方能以柔克刚。上善若水,有容乃大。

刀剑声传来,招式之中,竟是浓浓的爱意。四目相对,浅浅一笑。旋转回眸,百媚相生。挥剑间,流云所使的生生不息竟与白灵的朝朝暮暮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朝朝暮暮,生生不息,是两个痴情之人,对爱人的思念。

朝朝暮暮第二境:念。练剑之人,站于绳上,心心念念,患得患失。招式如梦,既虚又实,虚实结合。

白灵悬于半空,招式之中,更多的是心性的修炼。生死在一线之间,犹如那天涯两别的感情,也在一念之间。

白灵练成两境,竟也是三个月之后。练武之余,嬉笑追逐,风花雪月,犹如神仙眷侣般,竟也是羡煞旁人。

这夜,二人并肩躺在崖底,夜观星空。白灵笑道:“流云,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没想到我竟已习得追月前辈朝朝暮暮的两境,这套武功就像为我量身打造般,真神奇!”流云侧头看着她,笑道:“我说过,你肯定可以的。”白灵看着星空,想起两位前辈,又是一阵惆怅,道:“你看,上面靠的很近的两颗星星,就像我们的两位师父一样,遥遥相望,却再也不会相交,真残忍!”流云道:“能相念于江湖,也未尝不是一种幸运,至少,他们心中还有彼此。总好过那些痴男怨女,纠缠一时,悔恨一生。”

白灵突然侧过身来,头枕着手臂,笑道:“你说的可是吕千落和易寒大哥?”流云不禁哈哈大笑,道:“他们可不是纠缠一时,想必会纠缠一世。”白灵笑道:“这样看来,还是两位师父幸运。”说着,平躺身体,继续仰望星空,突然想起亲朋好友,又不禁悲从中来,不知道师父他们知道自己掉落悬崖,会有多伤心。如此想着,竟默默垂下泪来。

流云看到她脸颊有泪,不禁心疼,默默牵过她的手。白灵回头,心中安慰,盈盈一笑,道:“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亲人,一时心酸。”流云道:“明日我们继续练习,以你如今的领悟力,用不了三个月,便可练成。”白灵微笑着点了点头,想起三个月后便可离去,心中竟隐隐不舍。

流云看着她那变幻不定的神色,问道:“怎么了?不想走?”白灵微微一笑,道:“是啊,跟流云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竟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刻。不知道出去以后,还会不会有如此心境?”流云握着她的手,不禁紧了紧,含情脉脉的盯着她的眼睛,道:“只要是白灵在的地方,就是我的仙境。”白灵一听,心中一暖,也眼神温柔的看着他,道:“流云,这辈子遇到你,肯定我上辈子积了无数的德与善。”说罢,二人相视而笑。

次日,白灵开始朝朝暮暮第三境:苦。情为苦之源,有情之人,必要学会承受思念之苦。练剑之人,置身于崖底的水潭之中,忍着彻骨之寒,犹如醉汉,进入醉生梦死之境。

流云只见,水潭之中的白灵,犹如婉约的仙子,翩翩起舞。手中虽无剑,却似有剑,醉招之中,招招致命。那氤氲的眼神,竟如在梦中般。看着看着,竟陶醉不已。

每日,待白灵练毕上岸后,流云顷刻上前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那冰冷的躯体。二人的感情,竟在这耳鬓厮磨间,越发弥坚。

一月余后,进入朝朝暮暮第四境:绝。红颜薄命,即使心有不甘,奈何天妒红颜,只能将那满腔的爱意,带去来世。此境讲究空,情空,怨空,痴空,恨空,四大皆空。一切皆如梦,赤身而来,撒手而去。

驭剑之人,眼里空灵,心无旁骛。剑随心走,看似无情,却胜有情。白灵只觉与剑合二为一,剑端游走,心中畅快,目空一切。

练到此第四境,白灵竟略显吃力,想是从未经受过感情的空,仅尝试体验空的感觉,便过去了一月余。随后,在流云的指导下,武功更是精进,不到一个月,竟奇迹般地练成了朝朝暮暮第四境,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般。

这日,二人再次来到追月前辈的灵棺前,跪而叩拜之。三个响头后,灵棺后的石壁竟徐徐打开。

二人惊讶之余,上前查看,发现竟是通往崖外之道。二人大喜,再次叩拜,白灵不禁感激道:“追月前辈,白灵得你真传,定会将朝朝暮暮发扬光大,以慰前辈在天之灵。”流云道:“前辈,我二人必定替你寻来你等待之人,圆你生前之愿,以慰前辈未安之心。”说着,再次叩拜。随后,二人一步一个回头,离开了这留恋之地。而洞内的石门,在二人离去后,再次缓缓关闭。

崖底生活了半年有余,突然来到这片开阔天地,望着茫茫前路,白灵竟默默垂泪,也不知是留恋过去,还是展望未来,亦或二者兼而有之。流云见状,关切道:“怎么了?”白灵拉起流云的袖子擦了擦泪水,流云又是好笑,又是心疼,道:“以为你长大了,原来还是个小姑娘。“白灵破涕为笑,道:“不知为何,看着前路,竟莫名地感到一阵神伤。”

流云想到那等待着他们的未知的一切,也是忧从中来,惆怅满怀。

辗转三个时辰后,二人来到了林郡郊外的一家小客栈,白灵竟觉近乡情怯。待二人坐下,她喃喃道:“流云,没想到我离家竟快一年,也不知道家里是否一切安好?”流云笑道:“我相信,只要你不在,你家中必然无事。”白灵佯装气恼,瞪了他一眼,道:“我的事都是小打小闹罢了,你莫要拐着弯骂我!”流云双手投降状,道:“好好,姑奶奶,都是小打小闹,没有惹祸!”说完,不禁轻笑出声。

未待白灵反应,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吼,道:“小二,给爷爷来一壶酒,两斤肉,累死老夫了!”话音刚落,神龙帮三帮主钱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三个壮汉,未待坐下,又道:“给我三位兄弟各来一碗面和一斤肉。”

白灵和流云不禁交换了眼色,不约而同地吃起面前的面,不再言语。

只听钱明一拍桌子,又喝道:“他奶奶的,竟然连杀我帮中数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要是被老夫抓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其中一个壮汉道:“三帮主,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二帮主遇害后,我们已追拿了快一年,竟毫无音讯。江湖榜也早已发出,却无人接应,这可如何是好?”钱明叹了口气,道:“想我神龙帮,虽然纵横武林,却也是仇家无数,要真想查明真相,真是困难重重。要不是此人继续撒野,连伤我们帮中兄弟,我们也是毫无头绪。”

话音刚落,客栈内顿时鸦雀无声。白灵和流云默默吃面,看似无意,却是耳听八方,将那二人的话,全听了去。

片刻后,竟又传来另一个壮汉的怒斥,道:“江湖中,并未听过什么独臂人,此人为何突然出现?又为何与我神龙帮为敌?真是怪事!”钱明皱了皱眉,也是毫无头绪,道:“此人明显是冲着我们神龙帮来的,虽然不知是何门何派,然其出手狠辣,招招直击要害,明摆着是要我们的命。此人一日不除,我神龙帮难安。”说完,又长叹了一口气。

白灵听罢,不禁感慨,才一年的时间,神龙帮竟然被人捉弄至此,狼狈不堪,真是风云变幻,恍如隔世。

突然,钱明朝白灵二人的方向看去,待看清二人后,两眼放光,起身迅速朝二人走来,惊道:“姑娘可是白乔之女白灵?”白灵忙起身,双掌抱拳,客气道:“钱前辈,幸会!刚才看前辈慷慨陈词,晚辈不宜打扰,还望前辈见谅!”钱明不禁大笑,道:“无碍无碍,没想到在此遇见白姑娘,也是老夫之幸。”

白灵不禁纳闷,钱明一向对白家只是表面客气,对自己根本提不起兴趣,今日却为何表现如此?

钱明见她一脸困惑,问道:“白姑娘有何疑惑?”白灵微微一笑,道:“晚辈不敢,只是晚辈离家一年有余,不知家中近况如何,一时记挂,难免担忧。”

岂料,钱明听罢,竟仰天长笑,道:“原来白姑娘竟不知家中近况,那我劝白姑娘还是尽快回去,免得错过了家中喜事。”白灵一愣,问道:“前辈所指何事?”钱明笑道:“当然是贵兄与沈盟主之女沈云的婚姻大事。”

没想到哥哥竟要与沈云姐姐喜结连理,白灵心中大喜,笑道:“多谢前辈告知白灵如此喜事,改日还望前辈赏脸前来。”钱明大笑道:“盟主嫁女,在下岂有不去之理,他日必定前往贺喜。”

钱明见白灵欲言又止,问道:“白姑娘还有何事想问?”白灵道:“刚才不小心听到前辈之言,还望前辈莫要见怪。”钱明道:“哈哈,是老夫慎言,你何罪之有?”白灵微微一笑,又问道:“不知前辈刚才所提的独臂人是何许人?他到底犯了何事?前辈要追杀他?”

钱明突然大怒,喝道:“此人武功招数奇特,无门无派,却连连伤我神龙帮数人。如今,我们只知,二弟生前所中之毒,便是此人所下。而对于此人,我们也只知他右臂已断,仅留左臂,使用的是左手剑法。招式却是奇快无比,招招狠辣致命。”白灵感慨一声,道:“未想江湖中竟有此等高人,若是有幸,晚辈倒想见识见识。”

钱明以为白灵依然是那个处处闯祸的小姑娘,只道她是天性好奇,也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却不知,白灵心中,却是无比庆幸,神龙帮仗着朝廷势力,害人无数,早已成为江湖毒瘤,如今竟然有人敢来挑战,欲除之而后快,何不大快人心?这样的人,白灵岂会放过?

白灵不屑于与神龙帮之人为伍,见钱明停顿之时,道:“前辈,晚辈要赶会给哥哥道喜,恕不能继续相陪,还望前辈见谅!”钱明大笑,表示理解,道:“白姑娘慢走,替我在盟主和家父面前多多美言几句。”白灵扯了扯嘴角,微微点头。随后,对流云使了使眼色,二人便起身告辞。

一路上,白灵心中困惑,默默不语。流云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白灵皱了皱眉,道:“你还记得你袭击莫天仇那晚么?”流云点头,却是一脸困惑。

白灵道:“那晚,我第一次遇见阿水,她突然出现在我家的家宴上,我记得,她给神龙帮大帮主孙齐下了毒,而那中毒之症,与那二帮主死前的中毒之症一摸一样。那日,二帮主的死状我们也亲眼所见,虽然孙齐及时运功将毒逼出,但我敢肯定,他所中之毒与二帮主所中之毒相同。”

流云也皱了皱眉,道:“你是怀疑阿水和那个独臂人?“白灵摇了摇头,道:”没有,只是觉得事有蹊跷。如果说,他们的毒是阿水所下,钱明今日却为何说二帮主是独臂人所害?难道阿水和独臂人不约而同找神龙帮寻仇只是巧合?“流云道:”此事,待我们找到阿水,便能水落石出,你也莫要烦恼。“

白灵突然笑道:“我烦恼什么,我恨不得神龙帮被此独臂大侠彻底铲除才好,免得他们继续为害武林!”流云道:“没想到白灵竟有了匡扶正义的大愿,真是可喜可贺!”白灵气的扑了上来,却笑道:“谁说女子不能匡扶正义了?难道这些事只能男子做?我看,女子若心怀天下,并不见得会输给你们男子,至少,我们没有你们如此利欲熏心!”流云一边反抗,一边笑道:“谁说男子利欲熏心?你也莫要一管窥天,天下正义之士何其多!”

正当二人打闹之际,远处传来阵阵刀剑声。二人循声跑去,待来到跟前,发现神龙帮三帮主和那三名壮汉早已身首异处。死状之惨,白灵竟是不忍目睹。

正在二人沉思之际,远处奔来三骑,为首的竟是神龙帮大帮主孙齐。三人来到跟前,孙齐快速翻身下马,探查一番后,一脸悲伤。突然,他看向白灵二人,迅速拔出腰间的剑,直指二人,怒喝道:“说,是不是你们干的?”白灵一愣,微笑道:“孙大帮主,在下白灵,我二人也是正好经过,见到的,便是帮主如今见到的情景,帮主切莫血口喷人!”

孙齐一愣,道:“你是白乔之女?”白灵默默点头。孙齐又道:“哼,别以为你们白家和盟主即将联姻,我们神龙帮便怕了你们。今日之事,若不给个交代,我们决不罢休!”

流云冷冷道:“交代?孙帮主想要什么交代?”孙齐喝道:“你二人随我回去,待我道明实情,一切由盟主定夺。”白灵心想,她随他们回去倒是无妨,可流云不行,万一他的身份被查出,还不知道会有何后果。可流云那冷漠的眼神却告诉她,他毫无畏惧。

流云又道:“如果我说不呢?”孙齐顿时大怒,道:“走与不走,由不得你,今日你们必需随我走,否则,别怪我无情!”说完,竟挥剑而来。白灵提起剑柄挡了回去,道:“孙帮主,请听晚辈一言!”孙齐并未停下手中的剑,喝道:“是你们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老夫了!”说着,竟是步步相逼。

白灵无奈,五招之内将其手中之剑击落,道:“孙帮主,请恕晚辈无礼,今日之事,他日必当上门交代清楚。今日恕难从命。”说完,与流云飞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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