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陇西的市场

因此，武威郡郡守为首的官员们在江昊面前姿态放得很低，而他们也得偿所愿。

江昊心里很清楚这些官员的所想，虽然从内心他是厌恶这些家伙的，但他也懂得和光同尘的道理，没有必要非要跟这些人过不去，反正自己与他们也没有什么怨仇。

于是，双方统一了口径，然后各自向上级呈报，就是大家都有功劳，当然平定陇西匪患的大功是江昊所部的，武威城这边则是在数十万匪军的猛攻下坚守住了城池。

当然，守城也不全是吹牛，之前确实是坚守住了，也非常辛苦、付出了很大牺牲，这一点不能否认，只是最后那个弃城大家都都心照不宣不再提起了。

此战武威方面损失很大，而江昊所部得了最大的好处，但这个却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随后，凉州指挥使专程赶了过来，名义上是犒劳友军，其实也是想要蹭点功劳，而他们也是得偿所愿，至少凉州兵虽然未能解围武威，但至少也算是击溃了数万匪军。这在近两年的平乱作战中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这位凉州指挥使打仗虽然不行，但眼光还是不错，听武威郡兵马都监讲了东峡军火炮的威力之后，立刻就动了心思，跟江昊来套交情，就是想要从江昊这里得到火炮。

江昊对此当然不反对，但白嫖肯定是不行，掏钱买的话就没有问题了。

凉州指挥使打问了一下火炮和炮弹的价钱，觉得要比弩炮更加划算，于是表态随后会派专人去鹿苑城接洽。

果然，这个世界上懂军事的人对于火铳这种单兵武器的兴趣暂时不大，这是因为火铳的威力比起强弩来优势不算很大，最大的优势就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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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低廉。但在目前要大换装的话反而会增加成本。相反，所有人都对火炮非常感兴趣。这也不奇怪，毕竟火炮的威力远超弩炮，两者相比就不再一个层次上。

火炮的运用，是可以直接改变战争结果的。

安达知也是如此，一眼就看上了火炮，而且他也给朝廷呈文报告了火炮的好处，不过以大楚朝廷目前官僚体制的低效率，至今尚未就此做出任何决定。

以安达知的想法，要尽快将火炮普及到北方各边军之中去，他认为这是足以改变北边战场局面的举措。但大规模普及火炮，会给现有的兵工体系造成很大的冲击，是要改变利益格局的，所以朝中的各方还在为此进行博弈，就连太子殿下也是无可奈何。

不过，在雍凉西路，火炮已经开始向各军配备，相信在接下来征讨苍雷的战役中，这足以彻底打破双方的均势。

这一点是有着战略意义的，因此虽然安达知明知江昊是一位不得可多的优秀指挥员，但依然还是把他放在了主持火炮事业的位置上。

至于这一次驰援陇西的战斗，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

凉州指挥使姓马名翼，陇西武将世家出身，此人虽然有些老行伍的毛病，但心性还不算坏，因此江昊便与之深谈了几次。

现在凉州这边最大的乱匪飞虎王已经全伙覆灭，剩下的都是不成气候的，凉州军早晚可以将之剿灭，整个陇西五郡接下来就是要恢复县乡两级的统治和秩序，届时县兵和乡勇也得重建，对于武器的需求自然就上来了。

尽管经历了一场大劫，但陇西五郡合起来依然还有数百万的人口，虽然当前安民是头等大事，但在尚有残匪活动的时期，地方上的治安也很重要，对于武器的需求不会小。而这对青暮商会的火铳生意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市场。

江昊就是想要通过马翼这位凉州指挥使将军火生意做到陇西来。

虽然军备一事是归文官政府管，但马翼这样的武将大都是世家出身，在地方上的影响很大，在民间对于武器的需求上他们说话要比地方官大了很多。

马翼听明白了江昊的意思，顿时脑子就转了过来。

之前乡间的士绅并非不能组织民众抵抗乱匪，只是朝廷有禁令、民间不能拥有强弩，而民间能拉开强弓者极少，只用猎弓的话根本不是乱匪的对手。现在最大的乱匪已灭，但还有其他的乱匪，如果乡间的组织能够有效恢复的话，那么乱匪就很难坐大。

而这火铳，威力犹在强弩之上，价格却是要比强弩低了很多，最关键是朝廷对于火铳并无禁令，那么乡绅们完全可以组织民众加以购买、充实乡间的自卫力量，这不但对于切实恢复陇西的秩序有莫大的作用，而且也确实是一个不小的市场。

既然如此，那么与江昊合作，不但于公有利、兼且于私有利可图，何乐不为呢？

何况，在这件事上与江昊合作、成为了合作伙伴的话，那么后面的火炮不就好说了？

而一旦拥有了足够的火炮，马翼不但有信心在短期内彻底荡平陇西的乱匪、甚至有信心率部请命出征雍州、扫灭雍州的乱匪、立下泼天的功劳！

甚至，将来也未必不能凭此到北边去耀武扬威、觅得拜将封侯的殊荣？

所以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双方商议以后，决定青暮商会在安定城开设分会，全权处理陇西五郡的相关生意，同时未来也可以与马翼为首的陇西世家合作开办兵工场、生产火铳和弹药。

生产火药是需要硝石的，无论老式的黑 火药还是江昊的新式配方都是，而从北山一直往东到陇北山区都是硝石的富矿区，对于生产弹药来说都是非常适合。

事情谈妥，江昊率部拔营而起，踏上了返回东峡的水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