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 人面桃花

二火骑着马，很是颓废了一阵子，酒楼买醉，还有就是怡红院将自己的第一次送了出去，结果是怡红院的头牌给他封了一个大红包，二火拿着那个大红包很是无语，躺着客栈的床榻上，狠狠的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觉得自己好贱。

出门溜达，也不洗漱，胡子邋遢，看着繁华的街道，人来人往。自己却提不起任何的力量。没了当初那种意气风发的冲劲，看到路边有卖糖葫芦的，随手买了两串，丝毫不顾形象的大吃起来，走过菜市，走过布店，穿过小桥，垂柳绿茵，坐在河边。光着大脚丫子，一下一下的撩水玩。二火想起了自己小时无忧无虑的时光，虽然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但是那是多么的容易满足，多么的简单，一个烧饼，能快乐四五天。现在自己呢？狗剩，狗蛋，鹿含草，二火想起了一长串的名字，痛苦的抱住了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

忽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了起来。二火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少女，穿着上白下青的衣衫，看着自己掩口而笑，二火不禁老脸一红，心想自己莫不是那个地方让人家笑话了？赶紧看看身上，又在河水的倒影中看自己的面貌。啥也没有啊？不禁向姑娘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大嚼自己的糖葫芦。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冒险的生活？嘴里的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煞是好吃，蓦然又想起那些熟悉的面容，不禁流下泪来。

蓦然有人轻轻的拍他的肩头，二火涕泪横流的回头看，看到一方手帕带着女性的清香递到了他的面前，还是刚才笑他的女孩。二火接过手帕，却没有舍得用它擦拭自己的眼泪鼻涕，而是用另一只手一抹，然后又用衣袖擦拭眼泪，惹得递手帕的女孩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二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递给女孩的手帕，说：”谢谢，我。我。。！“一时之间，二火竟然无言以对。

女孩见了他的囧状，哈哈大笑起来，露出两个洁白的兔牙，胸前随着笑声，不住的起伏，犹如藏了两只活跃的小兔，二火斜眼瞥见，胸内不禁一阵火热。竟然愣住了。女子见他没有反应，看见二火的目光，立马变了脸色，俏脸含霜。双手叉腰娇嗔道：”看看看，看啥看？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也是个登徒子，再乱看把你的眼睛抠出来。“

二火听得此言，忙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分辨道：”姑娘，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没有看你的那儿!”说出此言，二火知道自己语病，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羞愧的掉头就走，那个少女听得此言，勃然大怒。从后面一脚踢在二火的后面，二火，如同屁股着火一般，跳将起来，一溜烟飞快的逃跑了，这速度将那少女看的目瞪口呆，看到二火狼狈逃窜的背影，少女再次咯咯笑的直不起腰。

二火听得后面的笑声，愈发老脸通红，跑的更加快了，简直比自己战场吃败仗跑的还快，

二火回到客栈，觉得自己的老脸还火烧火燎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才蓦然发现自己手里还攥着一方手帕，原来刚才女孩并没有接过去，二火，看那手帕上绣着一朵腊梅，惟妙惟肖，二火看的出神，不禁拿到鼻子上嗅了嗅，一股少女的清香扑面而来。二火不禁陶醉的闭上了眼睛，心里想起少女的面容，皮肤白皙，丹凤眼，高鼻梁，嘴角翘起的微笑，如云如墨的秀发，银铃般咯咯的笑声，尤其是那一笑露出的洁白小兔牙，二火突然心里痒痒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在心口，有点压抑，难道自己有病了？那两只洁白的兔牙就像是两只顽皮的小老鼠，那么的不老实，上下蹿腾，似乎要跳出自己的胸口。

二火突然想看看自己，呼叫伙计搬来一面铜镜，看着铜镜里自己邋里邋遢的模样，二火第一次有些嫌弃自己。

呼叫伙计打来洗脸水，自己洗漱了又让伙计叫来一个梳头婆，给自己把凌乱的长发好好的梳理一番，顺便把自己的短绒胡须也给修了修。梳头婆一个的夸赞二火英俊帅气，出去能把女人迷死。把个二火糊弄的舒舒服服，最后多给了五个第纳尔。梳头婆千恩万谢的走了。

二火又出去到最大的衣店，买了一身宽大的白色麻布衣，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样式，腰间宽大的带子，宽大的衣襟处处显得大气潇洒。又去最奢华的鞋店买了一双鹿皮高筒靴。舒服，二火自己都觉得路都不会走了，蹑手蹑脚，生怕脏了新买的靴子。回到客栈，二火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饱满的额头，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狮鼻阔口，细长的眼睛里精光硕硕。虽然不是那么帅气但也还算周正。最起码不妨碍观瞻。

二火想到自己以前可是对那些盛装男人嗤之以鼻，而现在自己反倒装扮自己了。眼前不禁浮现出那双洁白的小兔牙。

出的大门，过菜市，过布店，穿过小桥，垂柳如烟，放眼望去，一派绿意盎然。

长长的河堤上游人如织，却不见那俏娇身影，二火不禁怅然若失，悠然踱步前行。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首最近勾栏里最流行的一首歌曲，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也许是浮鸿一现，也许不知何年再见吧！从怀里掏出那方手帕，在手中把玩，看着那上面的腊梅不禁莞尔一笑。笑自己不知轻重，竟然为了个女人不惜洗漱打扮，竟然做了令自己以前最讨厌的事，就是照镜子，还特么照的津津有味。二火不禁想扇自己一耳光。看看周围，还是没敢，自己如此人模狗样，若是作此等之举，只怕会贻笑大方。

只好勉强自己斯斯文文，装作文人墨客在这垂柳绿色里度步慢行。

正走之间，忽听的前方人声喧哗，有女人怒斥的声音，还有男子争辩的声音。

二火本不想凑热闹，但热闹正在必经之路。路过时瞧了一眼。

啊！原来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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