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十八柄神兵”

李方知看着书信，又看了看桌上的令牌，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到底是撇下凡尘旧梦，还是走上仙者大路？前者可能一生默默无名，百年归尘；后者可能一生傲视苍穹，最后身消道损。

对于一个十四五岁的孩童来说，前者总归是最好的选择，而后者你要付出是无数汗水与鲜血，大道长生岂能寄于凡者之躯？

李方知拿起书信藏进怀中走回了恒盛商行，趴在柜台内的李方知幼嫩的脸庞中展现的却是无尽的忧愁，他不知道柳老头为什么花甲之年还未放下那朝思情苦，也不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踏入凡尘撇下权势一切；可能最爱的人是用来怀念的，而不是用来拥抱的吧！

同样李方知也想起了当年在扭阳岭内的少年与秃颅，他们皆都是凡者托生，一生只求仙者大路，付出的可能是生命，如果日后在相会他们希望看见的是一个傲视天地的李方知，而不是一个市井庸愚为了凡尘杂事忙急一生的李方知。

此刻李方知一脸忧愁未散，掏出昨夜柳老头赠予他的那枚令牌琢磨着，遥望着......随后便是一口长气叹出，喃喃道：“世，大道三千，而我却没有自己的道。少年，秃颅，柳如诗都有他们的道，而我这条道却无头无尾，昨夜柳老头留下的便是他精心呵护百年的大道，而他如今却追求的是情愫朝思，那接下来就由我继续守护他的百年大道吧！”

这一天李方知想了很多，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后者，他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柳老头这一年中兑水的假酒。傍晚李方知再也等不来了那满口黄牙敞着衣衫的柳老头，在也听不见了那句：“小李子，走，喝酒去！”

晚夜李方知在城中不断徘徊着，他走在石桥上，走在狂雪中，他眼眸中泛着萎靡，这夜他好似丢了什么，心中也越发的沉闷。直到三更他才走回到住处，一夜无眠，只是呆呆的盯着书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翌日李方知卷好了包袱，找到了恒盛商行的掌柜言语了一声，要回了当年少年赠予他的荷包。

掌柜问道：“你真的要走嘛？”

李方知，道：“走了，我要去寻找我自己的道。”对于李方知看来，仙者之路，没有平平无奇，只有空前绝后；亘古未有，就算你我是皆是凡者之躯；也要搅它一个天翻地覆。

掌柜一脸惋惜，随后掏出了两锭金子，道：“这些钱财你拿着吧，行走天地不能少的便是金银。”

李方知看着两锭金子并未言语，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年里，除了柳老头，也就这胖乎乎满脸堆笑的掌柜对他最好了；也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此刻心情，索性一切尽在无不言中吧。

随后掌柜的跑去内阁，拿出了一柄朴刀，笑着对李方知说道：“这柄朴刀却有些锈了，但防身足矣，外面白驹一骑我也叫人备好了，此去烈阳帝国，千里之途，小心前行。对了，这些年少公子也来过些许书信我也一直没告诉你；少公子说过，等你要走的那天在告诉你。”

李方知纳闷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掌柜道：“少公子说：他已经入了寰宇还有那个秃颅也一并在内。还交代了；你要走时也别拦着，他定然是找到了自己的大道了，他希望五年后，星云大陆宗门比试要看到你的身影。”

掌柜缓了口气，又道：“走吧，我想在见时你会独树一帜，傲视苍穹的。”

此间的李方知已是提着朴刀骑上了白驹，回过头对着掌柜笑了笑，而后摆摆手手道：“老张头，安好！”霎时李方知袭着一身狂雪，消失在了沧銮城中。

五日后，晚夜；烈阳帝国境郊外，一连着数日的大雪也被凌冽的山风吹着消逝，多日不见的皓月也漏出了头映照着大地，虽说大雪停止，但山路上坑坑洼洼却多是冰霜，却难以行走。

此刻山岭上一羊肠小道，李方知手牵着一匹神骏白马，马背上负着一柄玄铁朴刀，双脚四蹄踏着狂雪，正往岭下而行，夜已渐深，狂风略显凌冽，紧紧衣衫，一脸忧愁看着岭下那灯火通明的城池，暗道：“这就是烈阳帝国第一大城，金灵城了吧？”

而就在这时一人一马，刚探出山路，便见得山路尽头站着一人，这人面色甚白，甚至皮肤上凝结的冰霜都未有他的面色苍白，看年龄约有七十上下，双鬓花白，脸颊上满布皱纹，如此也当知他饱受了多少风霜。

奇怪的是这人站在这狂风呼啸的夜里动也未动，站着笔直，似乎他在这个冷夜中死去，感觉不道一丝呼吸；但他又给人一种深入骨髓的萧索杀意，就像沾满血色的锋芒一般。

往深看去这人怀中抱着一柄剑，一柄被兽皮包裹的长剑，只露出包浆的剑柄显着格外的老旧，柄上的纹路坑洼焦黑。

李方知慢慢走进随手捡了一枝干树枝，相隔三丈，捅了两下，吸吸鼻头喃喃疑道：“死了？”

李方知又紧跟着凑近，一眼便看见了这汉子怀中的剑，而剑柄上方正刻着三个掉漆的大字：“剑十八”

“剑十八”这个名字李方知听过商行的伙计们经常提起过，相传：“星云大陆有二十二柄神剑，而每一柄剑柄上都会刻上对应的数字，而剑十八也刚巧是二十二柄神剑之一”李方知很纳闷，因为他不知道一个仙者大能怎么会死在这荒山野岭上的山路尽头。

可如今李方知却在这个凛冬中，遇见了这柄在星云大陆让人舍命相夺的二十二柄神剑之一，任谁也想不到星云大陆二十二柄神剑的拥有者会是如此死法，活活冻死路途；好似前方这老者也不会想到他死的不是棋逢对手中，而是垂暮之年。

李方知一声叹息悠悠回肠道：“仙者大能，傲视天地怎却了此一生？难道仙者也分着三六九等？”

此刻熹微的晨光从天边缓缓透出，当寒风嘎吱，这山路上也便无一个人影，有的只是一个孤零的坟包被风雪覆盖，和一只装着半壶老酒的酒壶，至此星云大陆也在无剑十八这柄神兵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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