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区区千年的肉

只不过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有些事情横竖都无法避免，只能迎难而上。

但，出乎意料的是今天请安的全过程中，太子妃和太子侧妃都好像是没看见龟缩在后头的她似的，根本提都不曾提她一下。

倒是站在她旁边的几位低位嫔妾，不时用若有似无的眼神扫她。

只要不被太子妃或是太子侧妃点名，于斐就安心做个缩头乌龟，别人的目光对她来说，完全不重要。

直到太子妃让大家散去，于斐终于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小步跟在众嫔妾后头准备撤退。

“于良媛，且慢。”

太子妃淡淡的声音在后头响起，将她留了下来。

“于良媛肩上的伤，可都大好了？”太子妃捧着茶，透着氤氲的水雾含笑问她。

于斐一板一眼回应：“托娘娘的福，妾身的伤已经大好了。”

能不大好么？

太子妃垂了垂眸，将眼底的酸意掩去。

有刘太医的精心护理，又有殿下和太后送的碧玉生肤膏，于良媛的肩膀再不好，那就没天理了。

“于良媛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太子妃压下心底的不虞，抬眼看向于斐。

于斐想了想，摇头：“回娘娘，妾身不知。”

“今天是初一。”太子妃双目研判地盯着于斐的眼，“每个月初一这一天，在早朝后，皇上就会带着众皇子前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风雨无阻。”

“众皇子对太后孝心有嘉，每每会在这一天献上搜罗的各种宝物，以博太后欢颜。”

“于良媛知不知道，今儿个殿下带了什么去慈宁宫？”

该不会是昨天她倒腾出来的金沙红米肠吧？这个念头在于斐心中飞快闪过，她懵然地摇摇头：“妾身不知。”

“你……不知？”太子妃试探地再问一句。

“妾身，不知道呀。”于斐一脸诚挚。

太子妃一滞，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于斐，久久，才笑道：“也是。这么重要的事，于良媛不清楚亦在常理中。若没有旁的事，就先回去罢。”

让人送走了于斐，太子妃站在盆栽前，拿着剪刀却没心思修剪。

碧翠换了新茶进来：“娘娘，您说那于良媛会不会道了谎？”

太子妃眉微挑：“何以见得？”

“昨个儿于良媛在殿下书房呆了几个时辰，”碧翠道，“她受伤前又刚好从慈宁宫出来，怎么看都像是以替殿下出主意的名头抢留在殿下跟前争宠献媚。”

太子妃握住剪刀的手微微收紧。

这亦是她的猜测。

自从嫁进太子府，就从未见殿下在后院何处留宿过，更没有召人去前院的事。

于良媛不仅去了书房，还逗留了那许久，一定是她手里有什么让殿下注重的物事。

只是究竟是什么，她却无从猜测。

刚才从于良媛的反应来看，又让她产生了不确定的想法。

于良媛，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于良媛，要么就是真的单纯，要么，”太子妃冷嗤一声，“就是包藏祸心之人。”

“碧翠，派人去宫中打探了吗？殿下今日给太后呈了什么物事？可有讨得太后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