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恪守男德她的小手似要在他掌心里化掉……
嫁、给、他。
这三个字重如千钧, 字字都往阮安心压去。
霍平枭竟然娶她为妻？
可她的身份就是个村女，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他父亲霍阆能同意吗？
姑娘仰着犹带泪痕的脸, 费解又难以置信地仰头看他，只微微启了启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别忘了。”
霍平枭用指腹微粝的拇指，摩挲过阮安眼角坠挂的后滴眼泪。
他低声道：“我这侯位不是从我父亲那儿袭的, 我霍平枭若想娶谁, 还不用看别脸『色』，更不用争取他的同意。”
“只看你，到底想不想嫁我？”
霍平枭虽没说催促的话, 可漆黑沉沉的眼却直凝睇着阮安，带着种无形的压迫，似让她立即给个答复。
男说的这话看似狂妄, 却不是毫无根据，他这爵位确实是他四处征战, 抛头颅、洒热血, 冒着命打下来的, 而不是靠着萌袭父辈的功勋袭来的。
且武将和文臣不同, 他确实不怎么需通过联姻的途径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笃、笃、笃——”
正此时, 厢房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的谈话, 道略显急切的粗旷声音随即响起：“侯爷，南境黔中道的副节度使叛变了, 辰州、巫州都已失守, 黔州的兵支撑不了多久，陛下急召您进宫，还请侯爷尽快跟末将走趟。”
说话的唤孟广, 是霍平枭麾下的员猛将，孟广的年岁看着尚轻，却蓄了些短须，瞧着颇有分匪烈之气。
“吱呀”声，厢房的门被推开。
孟广的视线立即被霍平枭身后那个出水芙蓉般貌美的姑娘吸引，这姑娘的气质温软且恬美，眼圈却有些红，明显是哭了场的模样。
孟广猜着那姑娘的身份，忽觉霍平枭冷冷地睨了他眼，他赶忙收回了视线。
好家伙，他们的大将军摊上风流事了，还真是稀奇。
不过若是这个姑娘，不奇怪，这般身段纤软的小娇娘，哭起来可是惹怜爱了，他喜欢这款。
孟广收回视线后，耐不住心中好奇，于是便问：“这位是……”
霍平枭并未理睬他，只放低了语气，先同阮安解释：“南边起了些『乱』事，我不日内就率兵去平『乱』，走之前我会将你们母子安顿好，不必担心。”
“且等我回来，再商议婚事。”
婚事？
霍平枭娶妻了？
等等…母子？
孟广听罢，脸诧然，惊到下巴都掉了。
这些年霍平枭很少回安，他在军营乎与他形影不离的生活。亦知霍平枭御下严格，他从不许大营里有私豢军女支。
当然许多有军衔的年轻将士正值壮龄，每次上战场抱着必死的决心，顶的压不是旁能想的，等打完仗偶尔会去个秦楼楚馆纾/解纾/解。
但霍平枭从来就没沾过这些事，孟广印象里，男每次打完仗，多数都是躲在某处补眠，总是副懒洋洋的模样。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同家姑娘生了个孩子？
孟广仍处于震惊中。
再看霍平枭哄家姑娘的那副模样，啧啧，他就没见过他这么温和的面。
这还是那个就能抵万大军的杀神吗？
这般想着，孟广又不受控制地想看看那位，霍平枭拿捏住了的姑娘。
行伍出身的都有些直接，阮安被孟广直白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别开了小脸儿，错开他视线。
霍平枭看出了阮安的局促和赧然，顺势牵起了姑娘纤白的小，这回再将包握，男浓黑的眼睫却颤了两下。
许是平素舞刀弄枪惯了，霍平枭好像许久都没碰过这么软的物什了，他觉得阮安的小就跟没骨头似的，肌肤亦如暖玉般触之生温。
似是他碰下，她的小都在他掌心里化掉。
霍平枭顺势垂首，看向阮安恬静的侧颜。
她白皙的面颊匀净无疵，从他的这个角度，仿若能看见上面细小的绒『毛』，那小小的耳垂未戴任何耳饰，红若霞珠。
她身上的每处，好像都是软的。
且她浓的羽睫在扑簌簌地颤着，应当还有些紧张，可这回，她好像并没有特别排斥他的碰触。
思及此，霍平枭怕将姑娘弄疼，便松了些劲儿。
待收回视线，男对孟广淡声又命：“在你嫂子面前，少犯点混劲儿。”
“是！”
孟广的唇角压着喜『色』，又对阮安致歉：“嫂子对不住，我是个粗，您别介意。”
听见孟广唤她嫂子，阮安怔了下。
她嘴上并没答应霍平枭，霍平枭怎么就让他部下唤她嫂子了。
这男莫不是在先斩后奏？
行出了厢房。
霍平枭身为阮羲的父亲，自然想和那孩子亲近亲近，他松开阮安的后，本想在去皇宫前再与阮羲说句话，可男孩却直往黎意方的身后躲。
见此，霍平枭觑了觑凌厉的眼目，却知道来日方，他在阮羲的生中缺失了三年，不是朝夕的时日，就能让这孩子对自己放下戒备。
“阮羲。”
霍平枭低声唤他，见阮羲的两只小胖紧紧地攥成了拳头，男竟是淡哂了下，又道：“不，以后应当叫霍羲了。我是你父亲，等我打完仗，就接你去见你阿翁。”
阮羲听罢，胖嘟嘟的小脸却鼓了起来。
适才在马车里，阮羲就通过黎意方和阮安的对话，便判断出，这个奇怪的叔叔可能就是他的爹爹。
可如果他是他的爹爹，他这年为什么不跟他和娘亲起生活呢？
娘亲适才，分明是想躲他来着。
不过这个自称是他爹的，确实挺吓的。
思及此，阮羲『奶』声『奶』气地反驳他：“不～我不姓霍，我姓阮！我随我娘的姓，你别『乱』改我的字！”
霍平枭却径直走到他身前，男蓦然低俯下高大的身子，不顾阮羲清亮乌眸里的防备，亦伸出指轻轻地掐了下男孩的脸。
阮羲不禁撇了撇小嘴，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记得听你娘话。”
霍平枭睨着他，似再度让他认清，他才是他父亲的事实，逐字逐句又道——
“等、你、爹、我、回来。”
***
暮『色』四合，禁廷严整的宫宇巍峨华贵，朱红的宫墙和蓝绿『色』的剪边重檐被晚霞普照，仿若被渡了层金『色』的佛光。
霍平枭从两仪殿同皇帝议完事后，准备先回趟相府，再去军营。
刚迈过垣门，抹倩丽的身影却拦住了他离宫的方向。
来穿了袭淡香『色』的大袖华衫，水红的诃子上纹绣着盘簇成蝶状的三瓣花，少女的双颊饰着蜻蜓翠翅所制的花靥，看便是悉心地盛装打扮了番——她是皇后的嫡出公，萧嫣。
“微臣见过公。”
得见是萧嫣，霍平枭面无表情地对她施了礼，待淡声说罢，便离开。
萧嫣却命宫拦住他前进步伐，可她身侧的宫女和太监刚往男的方向走了步，就被他凌厉且冰冷的目光震慑，不敢再挪地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