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人工智能

“安深霄，我们出去走走吧。两个月了，你不能一直守着……她。外面的世界已经乱套了，你还没有清醒一点吗？”

安深霄看着躺在冰冷床上的顾念，眼睛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一下。

这具身体，是破碎的、是拼凑的！

“念念，你是不是不喜欢？没关系，只要你能醒过来，我一定……一定按照你的要求来。再也不会让你受到同样的伤害！”

房间外有人类在撕扯，嚎叫。

鲜血喷涌而出，遍地都是残缺不全的肢体。

人间炼狱，不外乎如此。

秦博士冲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安深霄的衣领，眼睛充血，愤怒地看着他：“安深霄！我把你带回来，不是让你行尸走肉般地生活！你看见了吗？那些人，他们……全部都死掉了……”

“下一个，或许就会轮到我们！”

安深霄坐在地上，胡子拉碴，颓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仰起头，看着在他面前一脸怒意的秦兴泰：“轮到我们又怎样？！这些，不都是人类一手造成的吗？他们……他们那叫自作自受！”

秦兴泰恶狠狠地盯着安深霄，牙齿咬住嘴角，鲜血，从齿缝间滴落：“安深霄！你简直……不可理喻！顾念如果知道你成了这个样子，她一定……一定不会觉得你是她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那个人！”

“那有怎样？她已经死了……死了……，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她已经回不来了。要是这样，那我跟死了又有什么两样……”

秦兴泰气急败坏，冲动之下，一巴掌扇在了安深霄的脸上，因为力道太大，而不得不摔在了地上。

“安深霄，你现在，就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还记得顾念曾经给你说过的话吗？她说……”

安深霄，如果，未来我要是不在了，你要好好活着，但一定不可以再娶。这辈子，你只能是我顾念一个人的夫，知道吗？

“你还记得吗？你当时是怎么会答她的。你说你答应她，会好好地活下去！”

“这就是你所说的活下去吗？！”

安深霄将脸埋进自己的手掌当中，他是答应过顾念，会好好地活下去。

可是……

可是！

他现在后悔了！

他不知道，在没有顾念的日子里，时间仿佛在他的身上按下了停止键，一分一秒，都异常难熬。

能清晰地看着时间在身体上造成的伤害，只是这些，根本比不上他心里的那份苦楚。

顾念……

你当时，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

是因为，你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吗？

“安深霄！你一个人，清醒一点吧！”

秦兴泰走了，带上了门，发出巨大的声响。

清醒？

正是因为我太清醒了，所以……所以才会这么痛苦。

要是……要是我也能陪着她一起死去就好了……

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秦兴泰也带走了最后一抹给予他的温暖。这个世界，就这样一直……一直陷入沉睡好了。

安深霄爬上床，躺在顾念的身边，黑暗里，虔诚地看着顾念那张脸。

曾经，自己在她的脸颊上落下过轻轻一吻。他也让顾念的身体，沾染上了他的气息。

顾念，是他的啊！

“安深霄！安深霄……”

“谁？”

“谁在说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