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美人心计

顾念连忙上去，看着一旁的稳婆还在让她使劲，连忙将她推至一边，伸出一只手让虞才人握住，探在她的脉上，一边又安抚道：“放心，本宫来了，肯定会让你平安诞下这个孩子的。”

越探虞才人的脉越心惊，这脉象忽强忽弱，本该是瓜熟蒂落的脉象，却显现出是因为被人喂了药，提前生产了。

此时不容追责，顾念吩咐人去坤宁宫去，将那百年老参切成薄片，送到虞才人的口中让她含着。

又转头摸了摸她的肚子，发现孩子在她的腹中移了位，本该是头朝下婴孩现在确实头朝上，脚朝下。

这样生产，必会是一尸两命。

回头望见虞才人的气色稍稍缓和，让小丫鬟替她擦擦脸上的汗：“先养养神，孩子胎位不正，本宫在五台山上学了些手艺，先帮你治治，你信本宫，本宫定会让你见到孩子健康出生。”

虞才人本来绝望的时候被顾念的话语给安慰到了，她无力地点点头：“嫔妾信娘娘。”

说完，让小丫鬟替她拿张帕子塞到口中，这样能缓着力气，也能不让顾念听见她的声音分心。

手下的动作强劲有力，一点点转动着虞才人肚子里的孩子。

在外人看来，顾念游刃有余，或许该说，是因为无知所以无畏，难道仅仅揉搓几下，孩子的体位就能摆正吗？

只是人人不敢吭声，皇后娘娘说什么，她们照做罢了……

虞才人咬住帕子，豆大的汗珠子从她的额头上滚落，眼神中蕴藏着希冀与苦楚，牙关紧咬，疼的五指开始扭曲，最终只能深深陷进身下的褥子里。

时间一点点在推移，门外传来奴才的高呼声：“皇上驾到！”

明黄色的衣袍从众人的眼前一闪而过，殿内静悄悄的，皇上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说虞美人不行了？

皇后呢？

她不是说在这边守着的，人呢？

中宫之主就是这样个德行！看来还是要掂量掂量，这个皇后表现出来的贤良淑德都是假的吧！

“奴才恭迎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起！孩子呢？可有平安落地？”

跪着的奴才面露难色：“小主难产，稳婆和御医都在里面，还请皇上放宽心，龙嗣定能安然无恙地出生。”

皇上听见难产二字，看都没看他一眼，一脚踹了出去：“朕希望听到的是好消息！好消息你知道吗？皇子还没出生，你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再请御医来！”

小宫女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瘸着腿向太医署跑去，走到一半的时候，遇见了赵婕妤殿里的宫女，对方正提着药盒，急匆匆地走着。

赵婕妤这是生了吗？

就是不知道生的是男是女，要是小主也能平安无事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揉揉腿，继续向前走着。

室内，顾念的额头上也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胎儿又些大，过了这么久，也才刚刚让纠正了一些，只是抬头看虞才人的样子，似乎有些坚持不住了。

虞才人的体力流失的太快，脸颊苍白，口中的帕子氤氲出些许的血迹。

“快，给虞才人重现换一个参片。”

稳婆手脚麻利地做了，看了这么久，她大概也知道顾念想要做什么了。

做稳婆这么久，什么没见过，只是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成功，虽说腹中的胎位移的缓慢，但还是有效果的。

自己要是把这门手艺学会了，那还愁些什么？贵人生子本就艰难，能少一些罪孽也少一些。

“娘娘，不如让奴婢试试？”稳婆试探性地问道。

顾念愣了一下，自己怎么没有早一点想到呢。